“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盃,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吉爾伽美什淡聲說道。
“嗯?”伊斯坎達爾訝異的挑了挑眉。
“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爲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吉爾伽美什臉色無奈的嘆息一聲,用本該如此的口吻說道。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盃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伊斯坎達爾追問道。
“不。”吉爾伽美什否定道“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番回答,直接讓之前對他充滿了憤怒的SABER感到了無語。還有比這更家荒誕的事情嗎?
“原來Servant中也有精神錯亂的傢伙啊。”SABER說道。
“哎哎,怎麼說呢。”伊斯坎達爾說着抓起了旁邊的黃金酒瓶,毫不客氣的爲自己的酒杯重新倒滿美酒,說道“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此言一出,場中可以說是唯一的魔術師的韋伯立刻豎起了耳朵,凝神傾聽。但是很可惡的。伊斯坎達爾卻在這個當口轉移了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盃?”伊斯坎達爾問道。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吉爾伽美什回答道。
“難道你捨不得?”伊斯坎達爾追問道。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吉爾伽美什好似嘲弄般看着伊斯坎達爾微笑道“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是辦不倒的。”伊斯坎達爾撓了撓下巴道“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盃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爲了實現什麼願望纔去爭奪聖盃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是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嗎?”伊斯坎達爾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問道。
“是法則。我身爲王所制定的法則。”吉爾伽美什立刻回答道。
“喔。”有些明白了什麼的伊斯坎達爾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盃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爲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吉爾伽美什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那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伊斯坎達爾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或許是認同一點伊斯坎達爾,吉爾伽美什難得的說了一句看起來向是玩笑的話。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伊斯坎達爾大聲說道。那模樣。看起來就好似和吉爾伽美什是老朋友一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盃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聽着兩人對話的SABER突然開口問道。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伊斯坎達爾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麼你爲什麼想要得到聖盃?”SABER眼中閃爍着怒火,壓抑的問道。
“想要成爲人類。”伊斯坎達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這個答案一出。在場的除了憑依着黑貓的伊藤成外,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其中身爲RIDER的MASTER的韋伯更是激動的大喊道“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笨蛋,怎麼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託付聖盃實現。”屈指一指彈打在韋伯的額頭上使其安靜下來的伊斯坎達爾解釋道。
“雜種……居然爲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吉爾伽美什無奈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伊斯坎達爾認真的看着包括LANCER在內的所有英靈問道。而後不等其他人回答,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一時間,聽到這話的衆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人之慾,永無止境。”黑貓怪怪的聲音響起道。只不過沒有人理他。
不過黑貓也沒在意,而是貓頭四轉,目光在漆黑的河岸上搜尋着什麼。
“沒有來嗎?是沒有接到邀請,還是間桐髒硯那個老傢伙沒把邀請交給他?亦或者是有別的打算?”
“爲什麼……那麼想要肉體?”這時,韋伯輕聲問道。
“因爲這是‘征服’的基礎。”伊斯坎達爾握緊自己的拳頭道“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纔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而在伊斯坎達爾說話的過程中,吉爾伽美什一直在靜靜的喝着酒水,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直到伊斯坎達爾的話語結束。然後,吉爾伽美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給人以強連陰冷感的狠厲笑容,宣佈道“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盃,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伊斯坎達爾毫不畏懼的大笑道。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笑過之後,伊斯坎達爾轉頭看向SABER說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沉默了須臾,SABER毅然決然的將自己的願望述說了出來。
當然,她口中的英國並不是指現在的英國,因爲現在的英國是日耳曼人的分支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後裔建立的,而是指她當年帶領的由以前的威爾斯人所組成的不列顛。
剎時間,場中又一次的靜默了下來。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片刻之後,伊斯坎達爾臉上滿是疑惑的說道“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盃就一定能實現。”SABER有些驕傲的斷言道。
然後又是短暫的冷場。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接着,依舊由伊斯坎達爾打破沉默道。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SABER語氣更加堅定的說道“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爲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誇張的鬨笑聲突然響了起來。
“Archer,有什麼好笑的。”感覺自己被侮辱了的SABER怒視向吉爾伽美什質問道。
“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纔是最棒的小丑!”笑個不停的吉爾伽美什諷刺意味十足的稱讚道。
“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旁邊,伊斯坎達爾也是皺了皺眉,面目中有些不悅的注視着SABER說道。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爲王,我爲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麼不對?”SABER努力壓抑着自己心中溢滿的怒氣,沉聲反問道。
“喂喂,你聽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麼‘爲國獻身’!”而回答她的,則是吉爾伽美什的又一陣爆笑聲。
伊斯坎達爾皺眉沉默着,因爲他明白妄加嘲笑一個人的理想等同於對那個人的侮辱。哪怕那個理想真的有些可笑……
“我不懂有什麼好笑的。身爲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爲本國的繁榮而努力!”SABER大聲說道。
“你錯了。”伊斯坎達爾面色嚴肅的反駁道“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別弄錯了。”
“你說什麼!?”在也壓抑不住怒火的SABER從地上站起身,怒視着伊斯坎達爾大聲質問道“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Archer,你們這麼當王纔是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