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安妮霍爾就和蘇亞雷就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而我從冥想中醒過來走出帳篷的時候,他們已經把一切收拾停當了。篝火已經被熄滅,發出嫋嫋的青煙,除了我睡得這頂帳篷外,所有的帳篷都已經收了起來打包,捲成一卷放在了馬上,而我一走出帳篷,坎特雷笑着跟我打過招呼就立刻開始拆卸帳篷。營地已經被三個人收拾的整整齊齊,就連安妮霍爾也參與了整理,看來這位有點嬌生慣養的公主還是很能適應環境的,出門在外也不是隻想着依靠別人,還知道要學着自己動手。
安妮霍爾望了我一眼就迅速將目光移向別處,她對我臉上難看的疤痕還是那麼介意,昨天她能用平常心和我說話,已經表現得非常不錯了,所以我也不介意她的態度。
“康納地先生,我心裡有個疑惑,想向您請教一下。”安妮霍爾的目光盯着地上,康納地這個名字是我昨天在回營地的路上他們問起隨便說的一個名字,其實康納地在獸人語裡的意思就是流浪者。
我點點頭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您這麼熱心地幫助我這個落難的人,我想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也難怪,我們萍水相逢,他們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連一絲推脫都沒有,在正常人看來確實顯得有些熱情過頭了。
“我和你的老師蒂森很熟悉,我欠了他很多人情。”
這樣說也沒錯,在魔法塔學習的日子裡,蒂森在安卡拉老師不在的時候負責教導我的魔法,三年的魔法學徒生涯,大約有一大半的時間是蒂森大哥在指導我,雖然他面冷心熱,少言寡語,但是我卻知道他是真正關心愛護我的人,我跟他簡直可以說是比兄弟還親。
“您認識我的老師?可是,我怎麼從來沒有停他提過呢?”安妮霍爾驚喜地望向我,目光碰到我的臉上立刻又飄向別處。
“我不光認識你的蒂森老師,我還認識你老師的妻子,莉亞,她象姐姐一樣照顧我。”
安妮霍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目光也不再飄忽,居然還仔細地瞧了我兩眼。
“老師的妻子是個大美人,您連這個都知道那就不會錯了,難怪您願意幫助我,實在是太感謝了。”
我笑一笑,看着蘇亞雷將她扶上馬,說道:“看見你的老師代我向他問好,告訴莉亞,我還會烤魚給她吃。”
放下心中的疑問的安妮霍爾點點頭,真誠地向我道別,然後縱馬離去,男裝打扮的她騎在馬上還是顯得聽帥氣的。
“我們的公主其實對人很好的,只是一直住在皇宮很少外出,各種經驗顯得有些不足,我想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她能有機會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將來對她是有好處的。”坎特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點點頭,說道:“我們也出發吧,趕在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之前,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將“紫焰”從亡靈的世界召喚出來,翻身騎了上去,對着坎特雷驚異地目光說道:“不要驚訝,我不是亡靈魔法師。”
坎特雷結結巴巴地指着我胯下的亡靈戰馬說道:“可……可是……”
“這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亡靈魔法罷了,如果我真的是亡靈魔法師,我就無法使用精靈族的木系治療魔法了,你聽說過亡靈魔法師會治療魔法的嗎?”我打斷了他的話。
坎特雷搖搖頭,緊握着劍柄的手漸漸鬆開來。
我滿意地點點說道:“上馬吧,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呢,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夠儘量的趕路。”
終於收拾起心情翻身上馬的坎特雷沉默了好久才輕輕說道:“我也相信您不是亡靈魔法師,那些亡靈魔法師我也見過,身上都有一股死亡的氣息,您雖然身受過重傷,可是卻依然頑強地活着,身上充滿生命的氣息。”
我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沒有那麼厲害,我其實是個沒有什麼目標的人,只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就是要儘量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爲自己所愛的人,爲關心自己牽掛自己的人活着,並且去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傷心,讓他們幸福,這或許勉強算是我的目標吧。”
坎特雷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都有很多活着的理由,沒有理由白白去死。”
我們騎馬走在一條通往安妮霍爾父親掌管的納蘭王國的大路上,剛剛走上這條路的時候還顯得很平靜,可是越往王國走就發現路上的人越多,而且看情形,似乎還是從別的地方逃亡和遷徙而來,很多人身上揹着或者馬車上放着各種行李,甚至有的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人在遷徙。
我很好奇的問坎特雷:“怎麼?納蘭王國很受人民愛戴嗎?這麼多人願意遷徙到你們王國來定居?”
坎特雷也不解地搖搖頭說道:“我們的國王雖然很受人民愛戴,但是如果說能吸引這麼多別國的民衆前來投靠,那也不可能,究竟爲什麼這樣,我們問問就知道了。”
坎特雷是個直爽人,說做就做,立刻縱馬來到一個老者身邊禮貌地問道:“請問這位老先生,究竟是什麼讓你們這麼多人往納蘭王國遷徙?”
老者看是一位騎士,連忙施禮,然後才說道:“您不知道嗎?聽說凡事沒有加入教廷聯盟的國家都受到了神的懲罰,很多地方都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感染了瘟疫,現在亞琴大陸死了很多人,人人都很害怕,害怕神罰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因此很多人都會去搬出去,搬到加入了教廷聯盟的國家中去,因爲只有這些國家一直都沒有受到瘟疫的肆虐。而那些帶頭反對教廷的國家則是瘟疫的重災區,聽說,只要誠心悔過,效忠光明之主,就會得到主的眷顧而不被瘟疫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