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君浩一陣無語,女人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理解的。,
在他看來,徐蕾這心思純粹有病。
“跟我回家,我請你喝酒。”徐蕾轉過頭,一臉的期待。
“不行,今天我得回家。”章君浩急忙道:“玲玲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你也沒什麼擔心的了,回家好好睡一覺。”
“好吧。”出乎意料的是,徐蕾這個時候並沒有多做糾纏,一口答應了下來。
“現在,你是回學校還是回家?”徐蕾抹了一把眼淚,打開了車門。
“回學校吧。”章君浩說道。
……
衛校一條街,街口一家叫金足堂的足浴店豪華大包裡,熱鬧非凡,如果章君浩在現場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今天包場子消費的人赫然就是孔玉軍的老同學吳永洲。
上次孔玉軍在雲雅居被捕,吳永洲等人涉嫌窩藏槍支,同樣被捕,按照常理來講,吳永洲所犯之罪,至少也得七八年。
可是這纔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人家就已經走出了看守所,更別提什麼司法程序審判了。
吳永洲其實是半個月之前出來的,這幾天他很忙,在忙衛校一條街拆遷的事情。
上次在雲雅居被捕後,他幾乎就要被檢方以窩藏槍支的罪名起訴了。關鍵時刻,貴人出手,將他保了下來,還委以重任,繼續負責衛校一條街的拆遷工作。
今天的場面跟昔日的雲雅居是何曾的相似,在座的都是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和朋友,可惜軍子命薄,沒機會享福了。
對於老同學孔玉軍的死,吳永洲十分的糾結,一方面他對老同學的死。還是有些遺憾的。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是好事,孔玉軍若是不死,他吳永洲何德何能,能被貴人看中,主持大局。
說起這事。吳永洲也是有些遺憾。
貴人孔成文把他從看守所保出來之後,對他的能力十分的看好,他原本還想着要不要接軍子的班,給貴人做個秘書,當個主任什麼的。
誰知道貴人說他文憑不夠,進體制內的事情就算了,把拆遷工作做好纔是王道。
吳永洲知道自己是高中肄業,也沒敢跟貴人爭取,當即拍着胸脯表示。一定把動遷工作做好,爲領導分憂解難。
今晚叫過來的這些同學、朋友,都是想發財的,吳永洲是做大事的人,知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所以把之前在雲雅居沒有開完的動遷公司股東大會,進行了收尾。
凡是在座的,只要投錢。都有股份。
技師捏着腳,聽着小曲。衛校街動遷公司就徹底的成立了,吳永洲當仁不讓的做了總裁兼任總經理。
公司的辦公地點就在金足堂的二層,吳永洲的總裁、總經理辦公室就放在金足堂的一個豪華包廂。
當然,裡面的按摩設備已經撤了,內中佈置和擺設,很大程度上參考了貴人辦公室的佈局。辦公桌上還插了兩面小紅旗,火紅火紅的。
週一早上九點,吳總準時上班,白褲子,白西裝。紅色領帶,頭髮梳得是油光蹭亮,用老吳的話說,這叫白馬王子。
“老吳,老吳……不好了,陳寧的老媽喝藥了!”吳永洲意氣奮發,正要帶人去街上做工作,卻見一位同學着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吳永洲皺眉道:“叫吳總……上次我怎麼跟你們說的,以後在公司要叫我吳總,別老吳老吳的喊,不好聽。”
“是,吳總。”那人略微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喊了一聲吳總。
“吳總,陳寧的老媽喝藥了。”那人再次說道。
“喝就喝吧,關我什麼事?”吳永洲一臉的不在乎。
那人頓時就急了:“吳總,你……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陳寧爲了給你頂罪進監獄了,昨天判決下來了,八年的有期徒刑呢。”
“啊?”吳永洲一拍腦門:“對,對,有這事,你看我忙得,把這事給忘了。大家都是同學,該幫的我自然會幫,這樣,你跟財務說一聲,提十萬塊去醫院看看陳寧的媽媽,讓醫院好好搶救。”
那人心說,十萬怕是不夠,但又不敢跟這位“權柄滔天”的老同學討價還價,暗暗嘆息一聲去財務拿錢了,總比沒有的好吧。
衛校街動遷公司的成立,楊氏集團也收到了消息,因爲衛校一條街上有很多集團的產業。
負責動遷的公司,給楊氏集團發了一封函件,希望能坐下來聊聊,儘快辦理拆遷手續。
謝嫣兒接到函件後,電話通知了章君浩。
林瑤衛校已經從集團脫離了出來,法人代表就是章君浩,謝嫣兒想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辦。
章君浩在集團總裁辦看完了衛校街動遷公司發來的函件,臉色有些不悅,擡頭道:“衛校門口兩側的商鋪什麼時候也納入了動遷範圍,而且這補償價格,也太低了吧?這樣的補償價格,連市價的一半都沒有,簡直就是胡鬧。”
楊氏集團也有地產業務,動遷的內幕,謝嫣兒多少知道一些,她淡淡的說道:“這家動遷公司有政府背景,自然想用最低的價格拿到地皮,對了,我找人調查過了,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是吳永洲。”
“誰?吳永洲?”章君浩微微一驚。
他記得吳永洲應該是被捕了,當時他和馬仔身上都有手槍,涉槍案件,都是重案,他怎麼能出來?而且還成爲了拆遷公司的負責人?
章君浩想了一下,給陳茜去了電話,詢問吳永洲的情況。
吳永洲當時就是二大隊抓的,不過警隊只負責抓人,起訴有檢察院,判刑有法院,後續的事情,陳茜也不是很清楚。
她讓章君浩稍等一下,找人瞭解後再給他打電話。
十分鐘後,陳茜的電話回了過來,她告訴章君浩,吳永洲已經無罪釋放了,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不過檢方和法院那邊都有正規的手續。
章君浩一臉的鬱卒,八十年後的今天,依然是個人治社會。
頓了一下,章君浩對陳茜說道:“你先別急着掛電話,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曹政,就是前段時間被車撞死的那個司機,你們那邊有卷宗嗎?能不能暗中查查肇事者的情況……”
老曹是個可憐人,死了都不能入輪迴,只能做個遊魂野鬼,直到魂飛魄散,這事給他碰上了,必須得主持公道。
“君浩。”陳茜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那天在殯儀館,就是曹政吧?”
鬼魂跟凡人是無法對話交流的,那天章君浩開啓靈眼跟曹政聊天,陳茜跟徐蕾並不知道其中的詳情。
事後,章君浩也只是簡單的解釋說自己跟鬼魂通靈,並沒有提到曹政的名字。
陳茜能把那天通靈的事情跟曹政關聯在一起,足見她的心思縝密,不愧是刑偵口的精英。
曹政的事情還得靠警隊出力,章君浩也不隱瞞,走遠了一些,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沒錯,那天在殯儀館看到的就是曹政,他死得很冤,我已經答應他,幫他找到肇事者。”
陳茜說道:“君浩,曹政的案卷我之前就看過,事發路段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者,一點線索都沒有。”
章君浩皺眉問道:“林瑤的飆車愛好者,你們警隊總有資料吧?”
“嗯!”陳茜也不隱瞞:“根據警隊掌握的線索來看,經常在林瑤飈車的那幫混蛋都是林瑤的富二代,比如聖手集團孔耀東的兒子孔曉明,比如柳南山的私生子柳望……這幫小混蛋非富即貴,很難查啊!”
“而且就算查到了什麼,也很難定罪!”陳茜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
“你儘管查,只要有證據,其餘的我來想辦法。”章君浩認真的說道。
陳茜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了下來:“等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什麼事啊?還揹着我?”謝嫣兒見章君浩掛了電話,走過來輕嗔一聲,霸道女總裁嗔怒,那是何等的風情。
“警隊的事情。”章君浩把曹政被飆車黨撞死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曹政化爲惡鬼的事情卻是隻字不提。
通靈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謝嫣兒想了一下道:“君浩,我知道你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人,曹政的事情你肯定會追查到底,不過現在我覺得還是應該妥善安置曹政的遺孀和女兒。這樣,天天后續的學費集團來支付。”
“好啊!”章君浩原本就有這個心思。
“曹母的病我會聯絡天虹醫院進行診療。”章君浩說道。
謝嫣兒白了章君浩一眼道:“身在曹營心在漢,你可是楊氏的人,居然老想着爲你的乾姐姐拉業務,日後集團也成立了醫院,你可要先想着我們醫院啊!”
章君浩急忙問道:“怎麼?集團要成立醫院?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看你急得,怕我搶了你乾姐姐的生意啊?放心吧,我只是隨口說說,集團現在哪有精力去做什麼醫院,能把體檢中心做好就不錯了。”謝嫣兒解釋道:“集團目前所處的情況不是很好,雖然衛校改制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是王琨上任後,對集團有些打壓,最近一段時間,跟市府有關的幾個大項目,都沒我們的份額。”
“這件事情未必就沒有孔成文的影子,先不急,回頭我來解決。”章君浩暗暗冷笑,這次的事情總得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