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舉步準備離開的時候，美少年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聲音優雅散淡，可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濃濃的挖苦嘲諷味。
燕殊頓住腳步，轉身望向美少年，聲音冰冷地道：
“可惜什麼？”
“呵。”
一聲清淡的嗤笑從美少年的口中溢出，雖然輕柔得好似春日裡和煦的暖風，但聽到若霜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刺耳。
美少年嗤笑完後，便目光如刀地掃了若霜和燕殊一眼，脣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道：
“可惜，名不正，言不順。”
少年說完這八個字後，便身形一晃，率先從兩人的面前消失了。
若霜做夢都沒有想到，少年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少年對她，似乎充滿了敵意。
雖然少年的話並不多，但是，透過寥寥的幾句話，嘲諷和譏誚撲面而來，令若霜莫名其妙，甚至隱約間還有一些委屈。
她不求他能喜歡她，但至少，也不要這般厭惡她。
被自己喜歡的人討厭是一種什麼滋味？
若霜仰頭苦笑一聲，將心中的苦澀盡數嚥下。
“燕殊，秋闈會試就快開始了，你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準備，我打算閉關修煉，等你考完之後我再出關爲你慶祝。”
短短几天時間，接連三次遇到那位美少年，若霜不得不相信這是命運對她的惡作劇。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卻可以限制自己的行動。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等她閉關出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心受傷了又如何，哪怕捅出一個窟窿來，她也會一針一線地將心縫好，絕不允許自己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若霜，你對我可真有信心。”
聞言，燕殊忍不住笑道：
“你就那麼篤定，我一定能中狀元？”
“也不一定非得中狀元，就算是榜眼探花咱們也可以慶祝呀。”
若霜黛眉微微一挑，道：
“不過，我對你有信心，狀元非你莫屬，要不是這些年你忙着到處征戰，十幾歲的時候就能中狀元了。”
“若霜這是在嫌棄我老了？”
“嫌棄你就是嫌棄我自己，咱倆年紀彼此彼此。”
“若霜，你要是男兒身，此番狀元非你莫屬。”
“我要是男兒身，那也是皇子，身爲皇子，考什麼狀元？”
相比於燕殊的遺憾，若霜倒是一臉的豁達。
她對功名利祿向來看得很淡，她所喜歡的，一向都是閒雲野鶴的生活。
采采藥，煉煉丹，享受美食，修煉成仙。
“可惜了你的滿腹經綸和一身修爲。”
燕殊還是覺得惋惜。
“不是還有你嗎？遠大抱負就有你去施展，至於我嘛，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若霜轉過身，背對着燕殊，一邊走一邊揮手道別：
“我閉關修煉去了，這段時間，咱們誰都不要打攪誰，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標奮鬥吧。”
望着若霜越走越遠的身影，燕殊仰天一陣嘆息。
你對你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但是，卻一點都不滿意。
若霜，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是我太過貪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