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手在鐵匠會頗受優待,格魯貝爾的休息室比其他工匠的鍛造室還要大,內部的陳設也堪稱豪華,僅是他收藏器具的櫃子就價值不菲。。し0。
格魯貝爾關上門給他們沏了兩杯茶先遞給愛麗絲說了“小姐請喝茶”然後才坐下道:“羅傑,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羅傑擺手道:“我的事整個大陸都知道”,
格魯貝爾憨實地笑道:“我以前只以爲傀儡師是什麼好玩的職業,讓你這麼沉迷,沒想到”,
羅傑喝了口茶沒有就這個問題說下去,道:“看起來你的創作遇到了瓶頸”,
“是啊”,格魯貝爾點頭道:“雖然鍛造的工藝長進不少,但沒了德姆萊老頭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你那把金刀纔是我目前爲止鍛造出的最好作品”,他嘆了口氣:“這也在所難免嘛,總會遇到瓶頸的”,
羅傑搖了搖頭:“你是野路子出身,博士是聖路易斯大學的高材生,他對材質,機械學的研究已經出神入化,設計也是爐火純青,你在這些方面的缺陷是彌補不了的”,
“同樣的,德姆萊的鍛造水準也很欠缺火候”,
格魯貝爾默然不語,他知道羅傑說的沒錯,有一些缺陷是彌補不了的。
羅傑脫掉上衣露出內中的蝮蛇鎧甲。
“這件鎧甲是博士打造的。用的是最新現在可能已經過了時的sg2金屬,設計的完美無缺,但在鍛造上卻有一些不足。比如說這些金屬線,打磨就不夠圓潤”,
格魯貝爾看到他身上的鎧甲頓時眼前一亮,全金屬線連接的可拆卸鎧甲,這樣的設計他從來也沒有想過。
“只有德姆萊能製造出這麼完美的鎧甲”,格魯貝爾由衷地道。
羅傑搖了搖頭:“在博士心中這遠遠算不上完美,如果聽了他的液態金屬設計你會更加吃驚的”。
“這副鎧甲已經過時了,我有比這更好的設計”。
格魯貝爾不得不承認自己在設計方面的不足,他的鍛造都被傳統的工藝束縛的太緊。
羅傑道:“當你和德姆萊合作的時候纔是真正的黃金手,現在的你們或許能夠打造出神器來也說不定,格魯貝爾。你會再回科洛嘉島嗎”,
格魯貝爾再次沉默,他雖然打造不出令自己滿意的作品,但奔鹿城鐵匠會黃金手的名號已經給他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名聲和財富,現在的他是奔鹿城大家族的座上賓,被鐵匠會簇擁着的黃金手。
而回到科洛嘉島就意味着這些榮耀都將煙消雲散,他的名聲將被臭名昭著的傀儡師帶壞,甚至因此引來殺身之禍。
他很感謝德姆萊曾經的幫助,他不討厭羅傑。他很懷念科洛嘉島那段有苦有甜的歲月,但這不代表他能爲了這些捨棄現在所擁有的。
“看起來這是個艱難的決定”,羅傑站起身。
“你做不了的決定就讓我來幫你吧。你不會出賣我,對嗎”,
格魯貝爾沒有細想他話中的意思苦笑道:“我是捨不得現在的榮華富貴,但也不會出賣你”,
羅傑點了點頭:“晚宴是什麼時候”,
格魯貝爾一怔。
羅傑道:“梅耶家的晚宴”。
“今今晚”,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事。
他的心理羅傑一眼就能夠看得出,淡然笑道:“別擔心,我這次來是因爲菲菲,她是我在紫薇花的愛人,現在卻不得不嫁給長鼻狗家的扎古,我來這裡是爲了和她道別”,
“你不是喜歡蘿莉塔”,
話一出口格魯貝爾就有些後悔,蘿莉塔死在那次審判中他是知道的。
羅傑的心也在無意中被刺痛,心中自嘲道真是自討苦吃啊,面上卻不動聲色,揹着手道:“信不信都隨你,如果可以,幫我一個忙,今晚帶我參加梅耶家的晚宴,如果覺得爲難,我現在就走”,
“我我當然幫你”,格魯貝爾嘆了口氣:“我不能再回科洛嘉島,但幫你這點忙還是做得到的”,
羅傑點了點頭離開鐵匠會。
走到門口時他駐留了一會兒,眼神淡漠地想着什麼。
愛麗絲道:“自責嗎”,
羅傑點了點頭,她總能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動手”,愛麗絲道。
羅傑搖了搖頭,看看已經變得空曠的街頭不再多留,回到與菲菲越好的旅店。
菲菲特地選了一家隱蔽的旅店,位於奔鹿城偏僻的郊外,還沒進城她就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和艾利一起步行來到這裡,沒有馬車,沒有僕人,一切都是她的心腹艾利親自打理,當羅傑在旅店的房間裡見到她時她已經滿臉焦急之色,看到羅傑和愛麗絲時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下。
“羅傑”,她鬆了口氣站起身。
羅傑問道:“你很緊張”,
說不緊張是假的,與刀鋒染血的羅傑和愛麗絲不同,菲菲從小到大連一隻雞也沒有殺過,而這次回來她要殺的是他的父親,梅耶家的家主,奔鹿城最有權勢的男人。
稍有不慎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死。都會死的很慘。
她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很久了,她很久沒有這麼誠實地坦露自己的內心了
“你的父親,梅耶裡瑟是個卑鄙的,不擇手段的商人,他不會殺人,也不知道怎樣防備刺殺,負責保護他的僱傭兵兵團長也只是個草包,我會殺掉他們,而你,梅耶菲菲將會取代裡瑟成爲梅耶家歷史上第一個女家主”,
僱傭兵團長雷索是個草包,這種話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但卻不得不這麼說。
他看着菲菲的眼睛道:“到了這裡誰都沒有退路,今天晚上,鮮血將染紅梅耶,死亡的陰影將籠蓋金鹿,有我在,他絕不可能活過今晚”,
他眼神堅定,身上殺氣森然,若是平時這冰冷的氣息或許會讓人害怕,但現在卻讓菲菲鼓起了勇氣。
她臉上漸漸恢復一絲血色,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也變得冷漠,最後看了一眼羅傑,她走出房門道:“艾利,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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