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雙聖?三百年前與古三通大戰的,最強三位護龍神衛之二?原來……你們竟沒有死?”眼皮微微抖了抖,諸葛長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失笑道:“原來是這樣,呵呵呵……”
二人彼此對視一眼,眼中也露出一絲極爲隱秘的痛苦之色,似乎極其不想提起那段往事一般。
“不過,這樣一來,以陛下的智慧,應該是早已部署妥當了吧。我想現在我們這二十萬叛軍,應該已經被完全包圍。另外犬戎國的那十萬精騎,也已然落入了陛下的陷阱。只是……要辦到這一點,需要大量軍力。以老夫所知,也只有獨孤戰天那老傢伙有這個能耐。可是,他現在正奉命平叛帝王門與卓凡一夥……”
沉吟一陣,諸葛長風雙目突然精光一閃,深深地看向皇帝道:“陛下,您該不會還養着一個龐大勢力,是老夫不知曉的吧!”
哂笑着搖了搖頭,皇帝不置可否地道:“諸葛丞相啊,朕與你相交多年,對方肚裡有幾條蛔蟲,誰都知道。朕若想暗中動個手腳,在您丞相大人一手遮天的眼皮子底下,可能嗎?”
“完全不可能,老夫也有這個自信!”輕笑一聲,諸葛長風輕撫鬍鬚,但很快又皺起眉頭道:“所以,老夫才詫異,您目前手中的這股龐大兵力,從何而來?有哪一點,老夫是錯算了?”
聽到此言,太子和胖子二人也是心下一凜,齊齊扭頭看向皇帝,靜靜聆聽。
因爲皇帝的這手,隱藏得實在太深,別說是諸葛長風,就連他們也絲毫不知。而且,從上次老二叛亂,到這次諸葛長風反叛,一次比一次兇險,還每次都逼近風口浪尖。
但即便如此,皇帝的這一龐大軍力,從來沒出現過,可見帝王心術,城府之深,世所罕見。就算他們這兩個親兒子一念及此,都有些感到背脊發寒,心中惴惴不已!
戲虐地看了諸葛長風一眼,皇帝不覺輕笑出聲:“呵呵呵……想知道嗎?不過朕還是勸你不知爲好,免得徒增煩惱!”
“一個將死之人,有何煩惱可言?老夫只是想要死個明白罷了!”眼中依舊平靜,諸葛長風淡淡出聲。
皇帝緊緊地盯着他良久,才微微點了點頭,讚道:“好,不愧是輔佐朕數十年的肱骨重臣,國之柱石,此時此刻還能如此泰然處事,朕深感佩服!”
啪啪啪……
輕輕地拍了拍手掌,皇帝悠然出聲:“來人,拿下他們吧!”
“哈哈哈……謹遵陛下御旨!”突然,一聲熟悉的大喝響徹雲霄,傳遍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諸葛長風身子冷不丁一震,面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伴隨着一聲聲獸吼發出,一批批犬戎士兵,身下跨着靈獸,潮水一般向衆人涌來。只是一瞬間,就將所有人包圍在內。
那些叛亂的大臣,看到如此情勢,不覺都有些發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犬戎大軍是咱自己人麼,怎麼把咱給包圍了?
正在這時,拓拔流風帶着國師罕鐵摩,妹妹拓拔憐兒以及三狼衛,緩緩走出人羣,徑直來到皇帝面前,微微俯身笑道:“一切按您旨意,計劃進行地很順利!”
“拓拔公子,你們……”一個留着山羊鬍須的老人,不可思議地看着拓拔流風一行人,驚得說不出話了。
諸葛長風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是嗤笑出聲:“禮部侍郎,不用再多說了,恐怕我們早就被這些犬戎人給賣了。現在我們周圍,不但有犬戎的十萬精兵,還有陛下早已準備好的五萬皇衛軍……”
“不,是三十萬犬戎軍纔對!”然而,還不等諸葛長風把話說完,皇帝已是淡笑一聲,悠悠道:“諸葛丞相,你能瞞天過海帶入天宇十萬犬戎精兵,難道朕身爲天下之主,就不能再帶些進來嗎?”
不覺哂笑一聲,諸葛長風嘆息着搖搖頭,卻是不再多言,而是看向拓拔流風的方向道:“拓拔公子,老夫有一點不明,陛下究竟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如此相助於他?”
“丞相大人,實不相瞞,陛下承諾我們,此事一成,蘇麗流河以北全部化爲我犬戎所有!”拓拔流風微一點頭,解釋道。
沉吟少許,諸葛長風暗暗盤算,皺眉道:“蘇麗流河以北盛產礦脈,是個難得的好地界。只不過,那也只是天宇十分之一的國土罷了。老夫許諾你們,江山一定,平分天宇。難道這個吸引力,不如陛下許諾得大嗎?”
“呵呵呵……諸葛丞相,有時候雙方合作,不只是看利益的大小。能否得到,纔是關鍵啊!”搖了搖頭,拓拔流風哂笑聲道:“當初丞相大人與我們商議合作時,陛下就已然熟知一切。您的一舉一動,都在他老人家監管之內,大事能成嗎?”
“再退一步來講,就算成了,您願意與我們平分天下。但可惜,您非正統,威望不夠。您說的話,貴國的護國三宗會答應嗎?到時免不了又是一番干戈,我們也許勞民傷財,還什麼也拿不到。跟陛下合作就不一樣了,陛下九五之尊,天下共知。他一言既出,即便護國三宗也無權干涉,我們才能拿到真正的好處!”
諸葛長風沉吟半晌,微微點頭:“原來如此,貴國真是算得長遠,這次反而是老夫失算了。哼哼哼……真是該死啊該死!只不過獨孤戰天那個老匹夫,雖然忠勇可嘉,但身爲帝國元帥,如此喪權辱國的條約,他估計至死都不會答應吧。”
嘴角劃過一道輕蔑的弧度,拓拔流風絲毫不以爲意,轉首看了身旁的皇帝一眼。
皇帝眼中精光一閃,掠過一絲赤裸裸的殺意,喃喃出聲:“所謂孤陰不長,孤陽不生,獨孤老元帥年事已高,也該好好歇歇了!”
身子忍不住一顫,諸葛長風不覺狠狠咬咬牙,心中泛起一絲悲涼:“陛下,那老兒雖然執拗,不通人事。但這麼多年,對您忠心耿耿,老夫都也看在眼裡,您怎能忍心……”
“是啊,獨孤老元帥的確忠孝仁義,無可挑剔,實乃朕之左膀右臂,如此決策,朕心中實在不忍。但是他一人獨掌帝國七成以上兵權,獨孤大軍威名赫赫,響徹天宇,卻是其大罪也!”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麼……呵呵呵……”
不覺癡癡地笑了笑,諸葛長風長嘆口氣,仰天哀道:“虧我們二人一文一武,爲天宇鞠躬盡瘁數十寒暑,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老夫也就算了,連那老兒……唉,伴君如伴虎,當真不以爲過!”
諸葛長風仰望天穹,眼中一片落寞,最後深深地閉上了雙眸。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擺了擺手道:“帶下去,打入寒九天牢,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是!”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侍衛來此,將諸葛長風帶走了。接着皇帝的雙眸電芒閃過,掃向其餘反叛大臣。
衆人不覺身子一個激靈,全都瑟瑟縮縮地向後退着。有的人更是臉頰一抽,忐忑道:“陛……陛下,這……這件事不賴我們,我們都是被那諸葛長風迷惑,被逼走上了這條不歸路。還望陛下念在微臣平日裡對朝廷還算盡職盡責,饒了微臣狗命。陛下大恩大德,微臣莫敢忘卻!”
“請陛下饒微臣一命,大恩大德,莫敢忘懷!”其餘衆人也齊齊下拜,瑟縮發抖。
冷冷一笑,皇帝的眼中滿是嗤笑之意:“整個天宇,稱得上功在千秋的,唯有丞相和大元帥二人而已。你們……哼哼哼,一幫宵小之輩,牆頭草兩邊倒,不知忠義爲何,也敢向朕求饒?來人,全都拉下去斬了!”
“是!”
躬身一抱拳,衆多護衛便齊齊上前,將那些朝堂大員拖了出去。霎時間,哀號聲、哭泣聲不絕於耳。
而那些反叛軍見此,則更是慌了,連他們的老大們都一個個被拿下,他們還能怎麼辦?
此時此刻,他們就像無頭蒼蠅一般,不知所措。
擡眼掃向那些人,皇帝一臉威嚴,淡淡出聲:“你們都是受人差遣之輩,這次叛亂,罪責最輕。朕念在上蒼好生之德,給你們個機會。只要你們效忠於朕,朕將你們編入皇衛軍,終身爲朕效命!”
此言一出,衆人不覺大喜,這可是陛下賞的一條活路啊,於是紛紛下拜叩頭謝恩。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叛亂,登時土崩瓦解。
皇帝滿意點頭,拓拔流風則是笑笑,抱拳道:“恭喜陛下,平叛成功!”
“這也有勞犬戎諸位鼎力相助,朕甚感激!”輕輕撫了撫鬍鬚,皇帝淡笑出聲。
拓拔流風也是笑着點點頭,接着將身旁的妹妹憐兒拉到身前,指着皇帝笑道:“憐兒,現在你知道爲何當初在獸王山時,爲兄敢打包票此次計劃一定成功吧。因爲天宇之內,接應我們的朋友,正是天宇的一國之君,當今聖上啊!你說,我們的計劃,能不成功嗎?”
不覺得微微怔了怔,拓拔憐兒似乎還沒從這個新近消息的衝擊中反應過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怎麼會想到,堂堂一國之君,會裡通外人,對自家朝臣出手?
拓拔流風見此,心中明瞭,不由大笑出聲。
國師罕鐵摩也是微微點頭,笑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直至行動前,也只有我們犬戎皇帝,鐵山兄,老夫還有流風賢侄,四人知曉。憐兒一時難以理解,也是情有可原!”
其餘人聽到,也是大笑一聲,微微點頭。
這時,皇帝看向拓拔流風,嚴肅道:“拓拔公子,不知那邊的事,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放心吧陛下,得知這次要對付的人是獨孤老元帥這個老對手,我父親可是早已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了!”不覺輕笑一聲,拓拔流風胸有成竹道:“犬戎大元帥拓拔鐵山對天宇戰神獨孤戰天,迄今爲止,一共大戰二十餘場,小戰上百場,未分勝負。不知這次,結果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