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離宮殿很遠的偏闢處,一灘猩紅的血液正慢慢的被冰冷的黑土地所吸收,血泊之上是一具被刺穿了心臟的男性屍體,胸前破口的血窟窿看起來好不猙獰。
而在屍體旁爆則站着一個修長的身影。
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長單衣,赤着腳,敞開的胸膛還濺着倒地之人的血液。那些血,順着結實而緊緻的腹肌滑落而下,最後隱沒在了黑色的腰帶下。
手裡的刀無力的掉在了地上,肩膀受傷的傲哲天有些虛弱的喘息着。猛的,伴隨着內臟好象在劇烈翻騰般的痛苦,一口暗黑的血涌上了喉嚨。
將血吐在地上,傲哲天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彷彿火燒般疼得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擦了擦嘴,那修長的手指已經開始變黑,神經被腐蝕的痛讓他連刀也握不住,甚至連那頭夜色般的黑髮也已經變得發黃而乾枯。
整個人,已是說不出的狼狽跟滄桑。
就在不久前,傲哲天被帶到了這裡,一個魔界跟人界的交口處。
當時的他象一個安靜的木偶,平靜得看不出任何的異樣,直到被他偷襲的那一刻,侍衛才覺得自己身旁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沒意識的木偶。可對方的動作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侍衛臨死前都不知是如何被殺死的。經過嚴格訓練的他,只來得及本能的還擊,卻只傷到了那個男人的肩膀。
傲哲天沒有目的地的走着,的的腳被地上的砂石劃得傷痕累累,但是他好象沒發覺一樣,就這樣一直走着,走着,沒有目的,也不停留。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要到盡頭了,但是,卻不代表他願意死在別人的安排下,至少,他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死時的樣子。
他或許沒有辦法決定自己怎樣活下去,但是死,卻是他還能自己決定的。
男人走着,無意中經過了一間野外的小茅屋,一個褐色頭髮,年約3歲的小男孩正在自家的門口玩着泥巴,卻在看到他時嚇了一跳。
正確的說應該是被他黑紫色的手腳嚇到,頓時驚得當場哭了出來。而這個時候,另一個年紀較大的少年則提着木棍衝了出來,滿是雀斑的臉充滿着憤怒,以爲有別的小孩子來欺負自己的弟弟,卻看到一個手腳黑紫的受傷男人。他也先是也恐懼的一縮,但不想在弟弟面前丟臉的他隨即硬着頭皮將手裡的木棍揮了過去,見對方沒有還手,他頓時興奮的怒罵起來,幻想自己是消滅邪惡的勇士,手裡的木棍更是用力的朝對方的頭再次揮了過去,而那個3歲的小男孩也興奮的揀起石頭朝“怪物”砸了過去,大聲的說怪物去死去死。
直到木棍被對方猛的扣住,兩人才愣在了原地,雙眼恐懼的睜大着。
面無表情的將小男孩手裡的木棍抽出丟掉,傲哲天看了抱在一起發抖的兩人一眼,便沉默的轉身朝之前的方向走去。
自己已經難看到象怪物了麼?
男人的臉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雖然憔悴但是依然英俊的臉看起來更是多了幾分讓人說不出的哀傷.
被男孩打到的地方還隱隱帝痛着,而這時,神經被腐蝕帝已經蔓延到了肩膀跟大腿。
每走一步,都疼得讓他直冒冷汗。
可男人依然固執的朝一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