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剛纔是從他眼神裡面看出來不對勁,所以才做出大膽的猜想的,萬萬沒想到竟然讓我猜中了,他果然和他爹一樣,也長了這個東西。
“我接到電話說我爺爺的屍體露出來的當天,就長了。”
胖老闆並沒有多慌張,淡然的一笑:“我倒沒事,反正該享受的也享受了,死了也就死了吧,可是我偏偏不信這個邪,我非要和那些東西鬥到底不可。大師,幫我。”
我就欣賞胖老闆的豪邁氣概,這個人我也琢磨不透,他和秦媛媛一樣,有心機,有能力,有膽識,怪不得他這次帶了秦媛媛來,而沒帶晶晶。
我見實在跟胖老闆的父親溝通不了,就只得離開,可是我剛一轉身,秦媛媛笑了。
“要不,我試試?”
我一聽,心說臥槽怎麼忘了還有她呢?這個傢伙就跟個妖精一樣,要說她對付死人可能不行,可是隻要是活着的,男人,她應該都能搞定。
胖老闆眼中也閃過一絲光芒:“好,試試。”
我和胖老闆對了一下眼神,就出去了,劉大符也跟着我們出來,三個男人到了大廳裡面抽了一袋煙的功夫,秦媛媛就出來了。
她一邊係扣子一邊招呼我們進去,我心說真厲害啊,一進屋,果然發現老爺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煥發出神採來。
“爸爸,這位大師要問您兩個問題,您如實回答就好,事情關係到咱們家的興衰。”
老頭子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興奮中回過神來,他渾濁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四處還在找着什麼,似乎沒有任何回答問題的興趣。
我知道他被病痛已經摺磨的快瘋了,這種躺在牀上不能動,還有失去記憶的事情很是可怕,而且他身上的紋身似乎也在無時無刻的給他帶來痛苦,我相信,他失憶一定和這種痛苦有關係。
胖老闆見不好使,趕緊補上了一句:“如果您全說了,一會兒,那個姑娘會來陪您。”
這句話比什麼都好使,一下子他的精神就起來了,竟然還將脖子動了動,像是點頭的樣子。
胖老闆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可以問了。
“老人家,您還記得您父親見到的兩個高人的樣子嗎?是不是雙胞胎?”
我儘量讓問題簡單一些,通過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回答,胖老闆將我說的話都翻譯了過去。
他聽了以後半天沒動,似乎在回憶,回憶了好久之後,脖子終於有了動作,似乎是來回晃,也不知道是不記得了,還是否定的回答。
“您要是不記得了,就點頭,要是記得不是雙胞胎,就搖頭。”
他又停頓片刻,終於點點頭。
第一個問題宣告失敗。
我心頭有點急,第一個問題不算什麼,只是我心頭的疑惑,後面的問題可是關鍵了,如果能問出來,我會省去好多力氣。
“當時您父親跟您說,千萬不要去的一個地方是哪裡?您能說出來嗎?”
這個問題特別關鍵,我必須要問出來,然後我指着秦媛媛說:“回答完這個,就讓她陪您一會兒。”
我心裡也在罵自己不是東西,竟然拿秦媛媛當交換條件,不過親媛媛自己沒有當回事,衝着老頭點點頭,還笑了一下,老頭眼神中又煥發了一絲神采。
也不能怪他,在牀上癱瘓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快要瘋了,就剩下了那麼一丁點的原始渴望,怪可憐的。
不過他想了半天,張張嘴,似乎想說話,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胖老闆反應很快,趕緊往外一伸頭,喊道:“快去找個地圖過來!”
地圖很快找來了,就是這附近的地圖,胖老闆用蒙語說着附近的地名,不過每次說的時候,老頭都沒有任何反應。
胖老闆有點泄氣,我說你堅持說,把附近地名全部說完,有別名的話也說一下別名。
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老頭殘存的記憶,如果有的話,那回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方便。
胖老闆就不停的說,說的很慢,將附近的幾乎所有的小地名都說了,可是老頭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偶爾還輕輕搖一下頭,似乎很煩惱的感覺。
我看着地圖,胖老闆越念越遠了,從山附近的地方唸到了前山,甚至比前山還要遠的地方去了。
在他念到一個叫‘噶爾圖’的地名的時候,我明顯看到老頭的腦袋點了一下,似乎有點興奮的樣子。
胖老闆也看到了,他趕緊問是不是就是這個地方,可是老頭卻又搖了搖頭。
這下我們傻眼了,到底是還是不是啊,胖老闆又唸了附近好幾個地方,可是都不是,他重新唸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老頭又點了一下頭。
我覺得,噶爾圖這個地方一定有問題,雖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地方,但是一定和那個地方有關係!
胖老闆看了我一眼,我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他就繼續念,剛沒念兩個,他手機就響了。
接通了電話,我聽到裡面一個人大喊:“老闆,下大雨了!不過我們發現了一行足跡,應該是老三的,而且,而且,我們還在足跡旁邊發現了棺材的碎片!”
胖老闆叮囑他們不要慌,就掛掉電話,和我對視了一下,我們轉身就離開了。
秦媛媛也緊緊跟在我們身後,驅車就往山裡趕。
車子剛進山,雨已經大的很了,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視線,閃電不停的閃爍着,這裡的閃電似乎鏈接天地一樣,從天空直接就接到了地平面上,似乎能劈到人身上一般。
費了好大的勁兒,我們纔回到了墓地裡,又順着他們指引的方向來到了他們發現腳印的地方。
這裡已經距離墓地有一段距離了,可能是因爲下雨的緣故,道路特別泥濘,而且,我們發現這行腳印和一般腳印不一樣。
腳印特別的深,踩到泥土裡面至少三釐米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人揹着一個特別沉的東西在行走一樣。
難道說,老三是一個人,揹着那口已經有點破爛的棺材,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