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一把抱住了王佳音,哭了起來,好像心裡憋了很久的事情終於有人知道了一樣。既委屈,又害怕。
“雷子,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一定找出來是誰害了他!”秦媛媛很堅定地告訴雷子。
雷子一邊哭一邊搖頭,好像我們根本幫不了他。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於表現得這麼恐懼!
等他慢慢平復下來,開始給我們講他看到的事情。
“今天早上石頭來找我玩兒,我扒拉了兩口飯就跟他出去了。我打算去那邊河邊找些好看的石頭送給我爹,我們走到這兒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這個屍體。我們都害怕地看着地上,我就問石頭,‘石頭,他怎麼跟你長得一樣?!’石頭驚恐地看着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尖叫了一聲,就消失了!”
這時老道長突然繞過屍體朝前面走過去,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快來看!”
我們趕緊跑了過去,老道長指着地上,“這裡還有血跡!”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我們循着血跡的方向一直朝樹林的深處走去。
血灑在小路的兩邊的雜草上,走了一段,血跡看不見了。前面也沒有路了,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我想到了月兒,趕緊把她放到地上,她仔細地聞着路上的氣味兒,然後在前面吱吱吱地叫起來。
我知道她肯定是找到線索了,我們跟着她跑起來。
走到一個山洞前面,她突然驚恐地跑回來,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山洞前的雜草有被踩過的痕跡,我們緊張地慢慢朝山洞走了過去。
山洞裡黑漆漆的,有一種濃濃的鐵鏽味兒,我打開手電筒,看見眼前的這一幕,覺得整個胃都在翻騰。
劉大符衝出山洞,哇哇地吐。秦媛媛猛地擋在雷子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整個山洞堆滿了屍體,我仔細一看,發現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這些都是村子裡的人!!!
我把手電筒的光落在一個小孩兒的臉上。再一看,這赫然就是帶我們來這兒的雷子!
每個人都驚得不敢出聲,這一切來得太快了。我一刻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山洞裡,我們帶着雷子趕緊離開了山洞。
走到山洞外面,我看着雷子,儘量保持鎮定,“雷子,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給我們說說。”
雷子想了想,給我們說了他昨天看見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都已經睡着了,卻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我發現聲音是從爺爺奶奶屋子裡傳出來的,當我湊過去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黑影,好像提着一把鐮刀一樣的東西,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當時我很害怕,就趕緊躲進了衣櫃裡。”
回想起那一幕,他還是很害怕,眼睛睜得大大的,接着告訴我們。
“我也不敢出來,就一直等到天亮。後來我聽見爺爺來叫我起牀,知道沒事了,就趕緊跑了出來。爺爺說明天要帶我上山去看我爹,我很高興,就忘了晚上的事兒,以爲是自己做害怕的夢了。後來石頭來找我玩,我就出去了。”
我們聽完雷子的話,雖然還沒想明白這一切,但還是決定先把他送回村子。
這一路,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反覆想着這一切,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雷子和村民們是鬼。
他們身上沒有任何陰氣,這種情況倒很像當時王佳音的狀態。只不過他們已經不可能被救活了。
到底是什麼殺了全村的人?這一切就發生在昨晚,我想起老樵夫說過的話,山頂道觀有異象,難道這就是異象的結果?
還是因爲我來了才害死這麼多無辜的村民?老道長走在最前面,我們跟着他,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了。
回到村子的時候,雷子的爺爺和奶奶正在村口着急地找雷子。一看見他回來了,馬上摟住雷子,然後奶奶又怕又氣地訓雷子,“不許你再這麼貪玩兒!以後晚上不許出門!”
雷子衝奶奶點點頭,很聽話的樣子。
“失蹤的人找到了嗎?”我低着頭,不敢看雷子爺爺,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儘量表現得自然。
他衝我搖搖頭,“村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希望明天能找到他們。”
我點點頭,心裡一陣難受,目睹過他們的屍體,可他們現在看起來就和正常人一樣,若無其事地生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了,突然感覺很無助。
雷子奶奶說飯已經做好了,讓我們進去吃。誰也沒有胃口,我衝她笑笑,說我們想在外面待一會兒再進去。
等雷子和他爺爺奶奶進了屋,我看着裴道長,“道長,這事兒您怎麼看?”
裴道長長嘆了一口氣,“肯定和山頂道觀有關係。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乾的,我也看不出來。”
“按照雷子所說的,這事兒是發生在昨天晚上,今天雷子爺爺說早上發現菜地被毀了,那說明這些兇手是從菜地那邊來村子的。”秦媛媛冷靜地分析着。
劉大符覺得既然這村裡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死了,說明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全都殺害了,以至於第二天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還能這麼快把屍體都搬到山洞裡,這也說明兇手有很多。
王佳音想了一會兒,“既然被殺害了,那爲什麼屋子裡村子裡都沒有血跡,我們只在林子裡發現了一些血?”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我們誰也想不通這一點。
賈明盯着屋裡的雷子和兩位老人,“爲什麼我們都能看見他們,他們不是魂魄嗎,怎麼和人一樣,還能給我們做飯?”
我看一眼王佳音,猶豫了一下,“其實這個問題我想過,我覺得跟王佳音當時的情況可能有點像,也許就是因爲他們不知道自己死了。”
道長點點頭,“但是屍體爲什麼會被搬進山洞裡.實在費解。”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了很久,也沒想通,還有,到底爲什麼要害這些無辜的村民!
“那幾個消失的村民又是怎麼回事?”王佳音一提出這個問題,我們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