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陣的異響來的詭異且突兀,起初的時候我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還把耳朵貼在地面上又聽了一會兒,然後我才終於確定,地下確實有異響傳來!
不對!這聲音來的很不對勁!
衆所周知,聲音在固體裡面的傳遞速度是要快於在空氣裡面傳遞的,一般來說,兩千米的距離,在固體裡的傳播速度肯定是要快於空氣裡面幾秒的,這也是爲什麼古代士兵睡覺的時候都會選擇枕着箭筒睡覺,利用的就是這種原理。
現在,毫無疑問我是第一個聽到了這種異響,當場我“嗖”的一下子就從地上翻了起來。
“喲呵,傷好的這麼快,行啊你…;…;”
老白當時就開始調侃我了。
不過。他的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完,因爲剛剛張嘴的瞬間,那聲音已經從空氣裡傳播過來了。
咚,咚,咚…;…;
聲音沉悶。猶如遠方擂起了戰鼓一樣,特別攝人!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聲音來的突兀而且不太對勁了,從聲音先後傳來的時間間隔來看,這發出聲音的東西應該距離我們至少都在兩千米開外的,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是…;…;光是這聲音就讓我們膽寒了!
“又來?”
老白當場就哭喪起了臉,顫抖着聲音說道:“到底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是一波接着又一波啊,當初青衣他們幾個幾乎是吊着半口氣進來的沒事兒。可咱幾個好端端的囫圇人,現在愣是被折騰成了這樣子,看來這鳥地方的東西還真是欺負人看臉啊,整個就是拿青衣他們當親戚,拿咱哥幾個不當人啊!”
我看了老白一眼,拄着百辟刀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四周環視一圈,發現曹沅他們幾個臉色也大都不是很好看,確實,這一路上被折騰的實在是太狠了,壓根兒都沒有喘息的機會,一波接着一波的來,換了誰誰特麼的能受得了啊?
“這一次又是什麼呢?”
海瑟薇嘆了口氣,輕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就垂下頭去看地面,也不知道注意到了什麼,忽然瞳孔急劇收縮,苦笑了起來,道:“看來,當真是應了你們華夏的那一句話,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我想我已經知道咱們這一次是碰到誰了!”
聞言,我頓時來了興趣,然後我注意到從始至終海瑟薇的眼睛都是在看着地面,於是我就下意識的垂頭朝着地面看了一眼。然後根本不用海瑟薇多說什麼,我已然猜到這一次我們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了!
呲鐵!
若說地上有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血跡而已,我們幾個在傷門裡面療傷。傷口崩血如泉涌,自然而然的就會在地上留下大量的血跡,這不禁讓我們想到了之前在墓室裡面見到的那呲鐵的糞便,就現在地上的這些鮮血的量,足夠把呲鐵給吸引過來了! щщщ▪Tтkǎ n▪C 〇
我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凝滯了一下。有些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看了周圍的隊友一眼,直接把海瑟薇和我的猜測說了出來,留下了問題給他們探討。
無人磨嘰,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那呲鐵距離我們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也耽擱不得,張博文直接說道:“是打是留,我們幾個決定不了,因爲我們幾個根本不知道這呲鐵的具體實力,之前小天也就是說過隻言片語。現在我們很難斷定!”
“確實很難斷定。”
我嘆了口氣,道:“這呲鐵就是在神異經上如曇花一現般出現過剎那,具體實力如何不好說,不過上面記載這東西刀槍不入,能撬動小山和宮殿。足以說明,咱們幾個對付起來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凡太古兇獸,若說道行什麼的,它們其實根本沒有,但就是那可怕的肉身之力就足以讓許多修煉者折戟沉沙,就咱們幾個現在這身體狀態,負傷又在傷門,所以我建議走!”
說此一頓,我擡手一指我們眼前一下子變的開闊的下行土路。道:“這地方到了這裡已經是越來越開闊了,整體如梯形,一路朝下延伸,越到下面越開闊,並非一條狹路。如果我們多注意點的話,或許也有機會不與那呲鐵正面相遇,而且還能直接進入遁走的開門裡!”
聽完我說的,海瑟薇他們幾個彼此交頭接耳嘀咕了幾句,最後都朝着我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我的說法。
此時,那沉重的響動已經愈發的清晰了,顯然暗中那疑似呲鐵的怪物已經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時不我待,我們不敢耽擱,我挑了頭,一條手臂搭在林青的肩膀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直接就順着那寬闊的土坡溜了下去,順帶着提醒了其他人一聲,都照顧好自己的傷口,如果不小心在地上留下了血跡,也要立即處理掉,防止那東西最後又循着我們的血跡一直找上來!
這一路上,我們是一直儘可能的在朝着右邊靠,一直走到了這寬闊的突破的邊緣地區才繼續沿着這條線往下走,原因簡單的很,因爲那聲音在左邊聽的話,會稍微大一些,也就是說,那黑暗裡的怪物應該是沿着左邊朝我們走過來的,我們走右邊,伴隨着這寬闊的土路的一步步的加寬,最後可能真的能和那東西玩一出擦肩而過!
這也是目前爲止我們唯一的機會了,一路走來,全是硬着頭皮在往下走,越走,那聲音就越來越大,爲了保持我們的隱蔽性,我們甚至不敢撐起光源,到了後來。已經隱隱能聽見那怪物沉重的喘息聲了,然而我們卻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況,更加無法確定那東西的具體位置,那種在心理上對人的壓迫實在是太難受了,而且越往下,我感覺呼吸也就越困難,現在我們的海拔高度應該是處於海底了,這一段的古墓裡雖說還有空氣,但又溼又悶,瀰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海腥味。我身上的傷口也受到了這環境的影響,奇癢難耐,算是真的遭了罪了。
誰知,摸黑走了一段,就在那聲音已經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時候,忽然…;…;那咚咚的沉悶聲響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消失的特別突兀,也讓我在一瞬間精神緊繃了起來。
“哎呦!”
黑暗中,老白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頓時低聲和我們抱怨道:“該死的,這勞什子路怎麼到了這裡一下子開始收縮便窄了呢,老子竟然撞了牆!”
撞牆?
這怎麼可能呢?
我微微蹙起了眉頭,老白走的位置是我們右手的邊緣,就是貼着那土牆的,這條路也是越走越寬,因爲它本身就是整體呈梯形向下的,斷然不可能撞牆,而且從一些古墓的建設的規矩來看,也沒有忽然路收窄的道理,這裡頭是有規矩的,不管是橫向貫穿還是自上而下,只要是甬道,要嘛得寬度一樣,要嘛就得由窄變寬,一來是規矩,二來也是爲了墓體的堅固,沒道理整個不規則的形狀,墓葬不是朋克風,也不是什麼非主流,玩不得個性。都得按照建制來做事情!
這座墓也沒道理玩個性,那是對墓主人的不尊重,星空大帝不至於幹那麼缺德的事情。
綜合這一切來看,老白撞上的,絕對不是墓牆!
再聯繫着此前的一系列不尋常的動靜,我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狠狠吞嚥了一口吐沫,有些艱難的一點點擡起腦袋朝上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