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牙這貨突來的舉動可算是給我們幾個嚇完了。
上面到底有啥?咋把這丫給嚇成這鳥樣……
我們幾個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的,胖子終究還是好人,準備上去拉張金牙一把,誰知道他往前沒走幾步,上面的耳室裡就傳來了動靜。
沙沙沙……
那聲音就像是有什麼的東西在爬行一樣,只不過這爬行的聲音也太大了一些,而且很是清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金屬鉤子在地上刮蹭發出來的聲音一樣,非常刺耳!
這麼一來,胖子也不敢過去了,忍不住吼道:“老張,還磨蹭什麼呢,快起來跑啊!!”
張金牙這貨從那九十九層臺階往下滾了十幾層就不肯動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什麼地方了,過了足足十多秒鐘才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然後就跟屁股後面被狼追着一樣,“嗷嗚”的叫了一聲,甩開兩條細長的大腿就沒命的從臺階上往下跑。
這個時候,那些在耳室裡發出奇怪的聲音、把張金牙差點嚇出屎來的東西終於露面了。
原來一些和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節肢動物,也就是……蟲子?
只不過數量卻很多,黑壓壓一大片,何止成百上千。
這些蟲子通體黑黢黢的,看上去就跟蜣螂差不多,也就是屎殼郎,但是屎殼郎卻絕對沒有這麼大,這玩意我估計了一下,少說少說體長也在十五公分開外了,倒是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節肢動物——大王具足蟲!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簡直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是越瞅這玩意越覺得它像大王具足蟲!!
於是我忍不住嘀咕道:“大王具足蟲不是生活在深海中麼?怎麼出現在古墓裡了?”
“大王具足蟲個屌!”
胖子看到這些東西以後臉都綠了,哀嚎一聲:“這他媽分明就是屍蹩啊!!不過怎麼個兒這麼大?完了完了,沒命了!”
屍蹩!?
一聽這個,我也是渾身打了個冷顫。
屍蹩在《發丘秘術》裡我那位老祖宗可是進行了重中之重的介紹,因爲這是古墓裡面最常見的一種兇悍生物了,只不過前幾次我運氣好,下了好幾次墓一直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東西,所以一時間眼戳沒認出來,這個時候胖子一說,總算是明白他爲什麼怕了!
摸金下墓,不怕鬼,不怕糉子,就怕屍蹩!!
屍蹩這玩意吧,其實就是一種啃食屍體的食腐蟲子,在古墓裡成羣出沒,連大糉子都能啃得動,但它並不僅僅是吃腐爛的東西,新鮮的也吃,餓極了石頭都啃,從來都不忌口!啃人的時候就更滲人了,它是先從皮膚上咬個口子,一轉眼功夫就鑽到肉裡了,然後從裡面開始吃,一直把身體裡的內臟啊、肉啊什麼的全吃完了,吃的人身上就剩下一層皮以後,就開始在人的體內排卵了,因爲這玩意跟海馬似得,雌雄同體,只要是吃飽了,它就能立馬排卵,把卵拍在人的皮囊以後,這些卵會藉着人皮囊之下的脂肪層裡的營養物質培育出幼蟲,然後……幼蟲會把人的皮囊吃的千瘡百孔,什麼都不剩下,蛻變成成蟲,也就是屍蹩,不過那個時候的屍蹩成蟲只有屎殼郎那麼大,但是它沒有體型限制,只要有食物,就會一直生長下去,簡直就是違背生態鏈常理的一種東西。
當年馬王堆的漢墓剛剛打開的時候,在裡面發現的盜洞裡全都是這種千瘡百孔的皮囊,都是一些盜墓賊進墓以後被裡面的屍蹩吃的留下來的空殼子,不過好在是那條盜洞放跑了裡面的屍蹩,所以後面考古人員進去的時候纔沒死人。
總而言之,但凡開墓摸金的,就怕屍蹩,這東西就跟行軍蟻一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除了怕火再沒致命之處了!
我們眼下碰到的這些屍蹩的個頭非常驚人,這要是被整倒的話,我們幾個怕是沒有活路的!
張金牙顯然是識得這些東西的,所以才被嚇成那樣,眼下一看這屍蹩下來了,當時跑的就更加賣命了,可惜他兩條腿哪裡能跑得過人家八九條腿?沒一會兒功夫就被攆上了,跑在最前面的一隻屍蹩個頭分外的大,體長都有二三十公分了,“嗖”的一下蹦上去就一口咬在了張金牙屁股上,咬的張金牙“嗷嗚”一嗓子就成了滾地葫蘆,緊接着就被黑壓壓的屍蹩淹沒了,這些屍蹩的腿分外的鋒利,一轉眼就把張金牙的衣服割成了布條,整的張金牙渾身是血,滿地打滾。
我們幾個一看這情況連忙心說張金牙是跑不了了,立馬就衝上去救他了。這傢伙雖然不地道,而且還坑,但好歹也是我的隊友,當初我被笑面屍盯上的時候,也是他幫了我我才保住了命,雖然我們幾個你救我我救你早就變成了一筆糊塗賬,分不清誰欠誰了,但要放棄張金牙我也做不到,所以我是第一個衝上去的,過去拿着刀背在張金牙的身上一刮,直接削飛了十幾只屍蹩,可是聚攏上來的越來越多了,就連我都被咬了一口,一時間我也腦門子上沁出了冷汗。
“小天哥,挺住!”
這時,胖子忽然大吼了一聲,嚇了我一跳,扭頭一看,他手裡竟然抄出了十幾個火摺子,一下子就朝我這邊丟了過來,我連忙躲開,好懸沒被火摺子燒了身,不過等那火摺子一落地,圍着我和張金牙的那些屍蹩“吱吱”叫着就躲開了,這玩意怕火,胖子這一招倒是解了燃眉之急了,我當下一把拉起被屍蹩咬的遍體鱗傷的張金牙就跑。
張金牙這會兒也緩過勁兒來了,跟着我一股腦兒衝下了臺階以後,竟然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褲子,一轉眼把屁股上印着蠟筆小新的大紅褲衩子都扒下去了,羞的隊伍裡的幾個女同志當時就別過了頭,不過他這一脫褲衩子,頓時啪嗒一下掉出來一隻體型比較小的屍蹩。
敢情是有屍蹩鑽進褲襠裡了啊……
張金牙這貨也生性,都被咬成個血葫蘆了還不消停,褲子都不提,一腳就把那屍蹩踩得綠水橫飛,乾脆都踩扁了,這才咧着嘴露着他那顆招牌式的大金牙冷笑道:“就你個小東西也想走爺的後門?”
看着他那股嘚瑟勁兒我都無語了,心說這屍蹩也真是的,你走什麼後門,咋不把這二傻子的蛋咬掉呢,當下踢了他屁股一腳,催促道:“行了,別擱這吹牛逼了,快把褲子提起來,就那麼一丁點玩意還不趕緊收起來,亮這兒不怕丟人是不?揣着根小泥鰍充什麼大象鼻呢,真是……”
我這麼一說胖子頓時陰陽怪氣在一邊笑了起來,一邊瞄一邊揶揄道:“我說老張,難怪你丫在西南和老子做任務的時候,說啥不肯脫衣服一起跳河裡洗澡,敢情是身體有缺陷怕人看見啊?嘖嘖,這小竹筍,挺可愛的……”
胖子這麼一說我也樂了,丫夠損,還小竹筍?這形容簡直就是戳老張脊樑骨啊……
張金牙臉皮厚也扛不住我們這麼嘲笑,“噌噌”提起褲子狠狠瞪了我們兩個一眼。
“好了,別鬧了,都這時候還能鬧的起來。”
青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臺階方向輕聲說道:“還得趕緊想個法子,那些火摺子挺不了多場時間,火摺子一滅,它們就該撲上來了。”
我連忙朝臺階方向看去,可不,那火摺子已經快滅掉了,火光越來越弱,那些被逼退的屍蹩又有撲上來的趨勢了。
胖子略一琢磨說道:“沒法子了,去耳室,拼一把!”
“去耳室?”
張金牙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是怕咱們沒被咬死吧?上趕着去耳室找虐啊!”
這人……
我對他都無語了,當初也不知道誰一見面就巴着我帶他下墓的,眼下真一進來,他立馬慫了,我沒忍住就朝張金牙腦門子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讓他閉嘴,然後才示意胖子繼續說,結果整的張金牙幽怨的跟個小寡婦似得在一邊嘀咕說什麼小天哥長能耐了,吃水忘了挖井人,有了本事了都開始對他這個當初的領路人動手了。
胖子沒搭理這傢伙,直接說道:“屍蹩這東西是羣居的,跟狼羣差不多,這麼多的屍蹩湊在一塊兒,準得有屍蹩王指揮統領着,那屍蹩王眼下不肯出現,咱們只能去耳室找它了,就挑個大的整,只要整死屍蹩王,這些屍蹩就慫了,那時候咱沒準兒還能有活路!”
我們幾個合計了一下,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了,就這麼整吧!
“我開路!”
伊詩婷一下子站了出來,竟然又拿出了她那噴燈了,二話不說率先就朝臺階那邊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