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身？月，這是···怎麼回事？世界，有意識嗎？”
鬥牙王面色凝重地看着白井月，他本以爲白井月今天講的，頂多就是神話時代神明與神明之間的戰爭，或者說是以白井月爲代表的神明和以八雲紫所代表的妖怪之間的什麼條約之類的東西。
結果白井月直接扯到了世界本身！這個猛料讓鬥牙王也有點懵。照這個情況下去，似乎正如白井月所說，他們的三觀會遭到很猛烈的衝擊！
不過，相對於維護那虛假的三觀，他們更希望得知事情的真相，所以沒有人離開，他們依舊端坐在原地，等待着白井月的回答。
“世界當然有意識，一般情況下，它只負責世界的運轉，除非整個世界陷入了毀滅的危機，否則它是不會出現的。”
“照你的意思，那場神戰，危及到了世界的安危？”
聽到鬥牙王的問題，白井月嘆了口氣，他環顧四周，發現除了系統學習過地理的戈薇和見多識廣的上白澤慧音，早就從他這裡知曉真相的八雲紫之外，所有人臉上都是帶着一絲疑惑。
果然，對這個時代的人類和妖怪來說，認識到所謂的打碎大地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還是太難了。在他們心目中，在地面上造成巨大的裂紋，或者是巨大的深坑，都算是打碎大地。這也是他們不理解世界意志出手的根本原因。在他們看來，就算是一兩座山頭被打沒了，對這個世界也沒多大影響纔對，何必需要世界本身出手呢？
然而實際上，他們理解的打碎大地，距離真正的打碎大地還差得遠呢！
“你們啊，根本不知道，我所說的打碎大地，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在那場神戰之前，日·本和大陸，可是相連的！”
白井月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是不理解整個世界究竟有多大，他們也不知道世界意志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日·本到大陸的距離，他們也不是那麼清楚。
但是，他們都去過海邊。
他們很清楚地明白，站在海岸線上，遙遙望去，看向大海的感覺。
一望無際，空曠，而又寂寥。
關鍵的是，他們很確定，在日·本這邊的海岸線，望不到大陸一絲一毫的景象。而白井月說，當年，日·本與大陸相連！
這也就是說，當年那場神戰，將足以填滿如今日·本到大陸之間整片大海的土地全部蒸發！這是何等恐怖的偉力！？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根據白井月所言，當年神戰打碎的，可不只是這一片區域，而是整個世界的大地，那麼這個世界，究竟又有多大呢？
“神明與神明之間的戰鬥，能造成這種破壞嗎？”
花開院秀元不禁有些奇怪，能夠使用神降術的陰陽師，可以借用神明的力量。可是從神降術這個陰陽術出現開始，並沒有任何一個陰陽師展現過白井月所說的那種恐怖的力量。
別說是打碎大地了，他們連山嶽這種狹義上的大地都摧毀不了。
“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神明之間的小打小鬧，當年，神明體系發展到巔峰，和日·本高天原類似的神系，整個世界有十多個！”
白井月的話語讓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高天原是什麼，身爲日·本的人類和妖怪，他們可都是十分清楚的。那可是號稱八百萬神明的衆神之國！
可是就是這樣的衆神之國，整個世界居然有十多個！
“而這場神戰，則是兩個最頂尖神系之間的戰鬥！是名副其實的，將神系所有神明都捲進去的神話戰爭！那是遠比月面戰爭更加可怕，數以千萬計的神明互相廝殺的戰場！”
寥寥數語之間，一股慘烈的氛圍撲面而來，他們彷彿能夠看到，無數神明奔赴戰場的場景。
他們以刀刃與規則戰鬥，毫無保留地將偉力傾瀉於天地之間，無盡的毀滅風暴席捲整個天地，無數神明化爲一縷青煙，消散在這無盡的毀滅風暴之中。
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明，在這場席捲整個神話的戰爭面前，就如同脆弱的孩子一般，死亡，接踵而至！
伴隨着閃耀天空的光與熱，大地在須臾之間，被撕成破布！
“就這樣，大地被打碎，世界感到了神明的威脅，於是改變了世界規則，而時間的流速只是其中一個。”
“所以······世界還改變了什麼規則？”
哪怕智商再差，鬥牙王此刻也明白了白井月話語的意思。一定是世界改變了某項規則，導致了白井月和八雲紫這個計劃的誕生。
現在問題就是，到底是什麼規則？
“我之前說了吧，諸神黃昏的原因，便是這場神戰。正是這場打碎了大地的神戰，讓世界對神明極度失望。於是，世界意志便修改規則，開始葬送對世界有威脅的神明。”
回憶起高天原崩塌的場景，白井月也不由得有些唏噓。一手建立的高天原就那樣毀滅，他也是很不爽的。就算是玩耍時製造的積木城堡什麼的，也會有感情，更別說建造一個神國了，只可惜，衆神之國在白井月心中的份量，比不上在這個世界安穩生活這件事情。
“具體的我就不解釋了，總而言之，它通過修改了特定的規則，讓所有神明失去了神位。只有放棄神位，或者通過其他方式躲避起來的神明，才能從那場浩劫中存活下來。”
世界規則變化，這便是上古神明消亡殆盡的真相，讓人覺得無奈，而且可悲。
哪怕成爲神明，在更強的存在面前，也依舊如同螻蟻一般，這樣的事實，讓衆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還有呢？”
鬥牙王看着一邊已經收斂起笑容的八雲紫，沉聲詢問道。
“如果只是對付神明，這個計劃不應該是以八雲紫爲主纔對。”
神明被處理，最高興的自然便是妖怪，八雲紫身爲妖怪，怎麼可能會爲了神明盡心竭力？所以一定還有其他規則發生了變化，對妖怪影響更加深刻的規則！
“因爲，讓世界感到不安的，不只是神明啊。曾經的神明，有多少是妖怪任職的，你知道嗎？”
“所以···世界是想讓妖怪也消失嗎！？”
面對鬥牙王憤慨的聲音，白井月搖了搖頭。
“不，不是妖怪，而是所有的超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