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陌猶豫了一瞬,有些難爲情的說:“看他面色有些發黃,眼角有黑眼圈,應該是昨晚縱慾過度,所有我判定他的腎一定有問題。”
“切……”三人又是齊齊朝他翻了個不屑的白眼,“以爲是多麼了不起的發現,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
“我們早就發現了好吧。”
凰久兒滿頭黑線,還以爲這傢伙會與衆不同,原來還是她太天真了,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她冷冷的出聲,“蘇子陌,你是吃飽了撐着,沒事研究人家腎好不好,怎麼不研究研究一下自己還有多少好日子可活。”
凰久兒的聲音憑空炸開,驚的幾人像受驚的兔子,原本湊成一團的幾人,瞬間原地蹦開。
待看清來人,蘇子陌鬆了一口氣似的,拍着胸,安撫受驚的小鹿。眼神哀怨的看着凰久兒,“久兒姑娘是你啊,你鬼鬼祟祟的藏我們後面幹嘛,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凰久兒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我看是你心裡有鬼吧。”
鬼鬼祟祟的人是你們幾個纔對,她可是正大光明的走過來的。
還有姐是神,謝謝!
墨夫人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的姑娘那雙眼睛十分熟悉。等聽到蘇子陌叫她“久兒姑娘”,她激動的立馬抱住凰久兒,“久兒,真的是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好想你啊,尤其是我兒子。”
墨家主也是欣慰的跟着點頭。
久兒姑娘回來了,他兒子就正常了,家裡的賬本也不用他來看了。
太好了,他終於要解放了。
墨夫人再接再厲的替墨君羽賣慘,“久兒,你不知道我兒子想你想的都快瘋了,每天茶不思飯不想,你看他是不是都瘦了。”
凰久兒擡眼望去,看見了坐在馬背上那熟悉的身影。
一襲束腰黑服,勾勒出肩腰黃金比例。墨發如絲,長及腰下。
只一個背影,就瞬間讓凰久兒心間涌上一絲酸楚,好想衝過去抱住他。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只看了一眼就將眼神收回來,斂住心中的情愫。
墨夫人觀察到凰久兒的異樣,心中一凝,有些不安。
久兒不會變心了吧?
她試探的問道,“久兒,你這次回來是特地來找羽兒的對不對?”
凰久兒顧左右而言他,“墨夫人,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其它的以後再說。”
墨夫人眼裡的希翼之光一點點的黯淡下來。
久兒連對她的稱呼都變了,果然愛是會消失的,他兒子太可憐了。
墨君羽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目光,轉過頭往後瞧了瞧,卻什麼也沒發現。他有些失落的收回視線,低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門樓上,有一守將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慌張的大喊一聲,“城主不好了!”
南宮翎不悅的瞪着他,“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有什麼事快說。”
守將垂着頭,不敢看南宮翎,“城主有人從後門攻進來了。”
“什麼?”南宮翎死死的盯着他。
守將從城主的語氣就聽的出,城主一定是盛怒的。
這讓他更加惶恐,戰戰兢兢的抖着雙腿,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城、城主,他、他們現在已經朝、朝這過來了。”
“廢物!”南宮翎狠狠的將長長的袖擺甩出一個結,罵了一句後,就陰仄仄的看着坐在馬背上,悠閒自在的墨君羽。
好的狠,原來還留有後手。以爲這樣就能把他怎麼樣了嗎?笑話,只要他殺了墨君羽,這些人羣龍無首,看他們還怎麼得瑟。
“墨君羽,我要向你挑戰,你接不接受?”
墨林心裡直呼無恥。
他家公子可是一直都對外宣稱不懂武功,一個修爲高深的強者居然向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宣戰,這臉皮未免也忒厚了。
墨林正要扯開嗓子罵幾句,可是有人卻比他先來了口。
“不要臉的老傢伙,我來替他接受你的挑戰如何?”
聽到熟悉的聲音,墨君羽身形一僵,呼吸微微一窒後,卻又是止不住的狂跳。
他既激動又害怕這只是幻覺,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兩人再次相遇會是怎樣的情形,卻從未想過會是在這種的情況下。
他緩緩的轉過頭,果然看到了讓他日思夜想的嬌小身影。雖然她戴着面紗,但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一襲淡綠色紗裙包裹住玲瓏身姿,長長的袖帶隨着她的走動搖曳出優美的弧線。
頭上髮髻別着一隻翡翠玉簪子,簪子上的吊墜輕搖舞動,餘下長髮如瀑傾瀉於身後。密而不厚的劉海,平展的鋪開,最末的兩縷稍長,輕浮在臉頰,更平添幾分可愛的俏皮。
靈動的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水,不染人間氣息,美好的讓人不敢褻瀆。
日日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反倒讓墨君羽生出了一種近鄉情怯的無措感。
他翻身下馬,雙腳卻是一軟,險些跪倒。幸好反應夠靈敏的穩住身形,纔沒有在久兒面前露出窘態。
一年後的第一次相遇,他一定要在久兒面前保持好他美好君子的形象。
他邁步朝凰久兒走去,卻感覺腳步都是虛浮的,彷彿踏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一腳深一腳淺。
可是被他資深的演技給蓋過去了,愣是沒有半個人發現他的異樣。反倒覺得他今日走路的姿勢格外飄逸妖嬈。
凰久兒從出來到墨君羽走到她面前,雖然眼神一直看着遠方高高門樓上的南宮翎,彷彿在等他的回答。
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時刻注意着墨君羽的一舉一動。
她其實也是三分緊張,四分激動,外加一分害怕。
整顆心隨着那個傢伙的舉動,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握着的雙拳也不知何時沁滿了汗水。
她既希望他過來,又不希望他過來。矛盾的心裡,讓她倍受煎熬,短短的幾十秒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遙遠。
墨君羽看着凰久兒始終不肯正眼看他,內心的失落一閃而過,很快又被再次見到她的喜悅沖掉。
也許她只是害羞罷了。
正當他準備擁抱住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