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繼承的儀式

?碼頭上,爲首一人,面目穩重,生有尺長白色髯須,鶴髮童顏。這人是墨家如今最有威望之人,叫做石清木,已有百歲高齡,但是身形卻很健壯,面上也無皺紋,可見其修煉有成。

“墨家弟子火樹,見過鉅子!”石清木帶頭說道。火樹則是石清木的字,不過這個字取得有點特別,一般來說,字的意思都與名相近,很少有相反含義的。

隨後其身旁的墨家弟子也恭敬的對楚天舒見禮。

楚天舒心中很是緊張,雖然自己已經是鉅子了,可是這樣的情景還是第一次遇到。前世不過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想不到這一世,竟然會有所奇遇,成爲墨家鉅子。

一般來說,作爲墨家鉅子,便是一個勢力的領導者,身份高貴。不過墨家則是不見得有多高貴,因爲領導者一般來說都是身先士卒,做什麼都要起個帶頭作用。

這就是墨家的弟子,能堅定不移心中信念的原因。

石清木便是漢初帶領墨家子弟修建機關島的主事人之一,如今已成爲墨家機關島大長老。

一路上,易朝東都向楚天舒解說了。

墨家機關島如今的主事人,因爲缺乏中心人物鉅子的存在,漸漸的變成由長老團領導。長老團中一共十三名長老,其中以大長老石清木爲主,不過墨家的長老團並不腐朽,沒有什麼爭權奪利的存在。

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等待墨家新一任的鉅子出現,然後輔佐其成長。帶領墨家綻放輝煌。

楚天舒很是尷尬,不過還是開口說道:

“各位長輩別這麼多禮,天舒很不習慣!”對於墨家,楚天舒還是很佩服的,這是一羣草根組成的勢力。每一個人的身份曾經都不顯赫,都是普普通通的存在,可是因爲墨家的出現,一個個草根開始逆襲了,不比那些世家子弟地位差。

墨家的思想是一心爲民,從未改變過初衷。也因爲自身的利益圍繞着勞苦大衆,因此對於統治者來說,並不喜歡。

統治者,便是改朝換代的勝利者,就算是原本的身份地位低微,也會因爲成爲了統治者而改變。會因爲自身身份的改變,心中一開始的想法也會改變。

所謂世家,不過是身份高於衆人,比較突出的家族罷了。統治者因爲權力的滋生,自身也會成爲凌駕於世家的存在。

但是統治者並不是全能的,因此需要仰仗世家維護統治地位,所以墨家的地位便尷尬起來了。

以至於墨家從未真正的成爲影響一個統治時期的存在。

法家、道家、儒家歷史上都能影響一個或者幾個時期,甚至後來涌入中土的佛家,也有着非一般的影響力。

先不說這些,此時楚天舒已經被以石清木爲首的長老,引着進入墨城。

墨城的城門有三十丈高,氣勢很是恢宏。兩側則是護城牆,也有二十丈的高度,城牆上則是方形箭垛,還有着站崗的墨家弟子,十步一崗五步一哨,雖然多年來少有危機,但是一個個都不敢馬虎,他們時時刻刻恪盡職守。

都明白,越是沒有遇到危機,越是要警惕。

進入城中,地面上鋪着黑色石板,很是整齊,兩側都是居住的房屋,房屋都是三層高樓,很是整齊劃一,白牆黑瓦簡潔樸素。

一路上,石清木介紹道:

“鉅子,墨家機關島距今已有六十餘年曆史,而墨城則是經歷了三十餘年才完工,纔有如今的氣勢!墨城又可稱之爲機關城,建成以來,經歷了大大小小數百次改造,全城機關無處不在,不過都由墨宮中的機關中樞控制着,閒時不開啓,墨城與普通城池無二!戰時只要開啓機關中樞,那麼墨城便會成爲恐怖堡壘,而且墨城地下地道縱橫,形成一個迷宮,只有少部分人知曉確切路線,只要鉅子經歷就任儀式後,老夫便會一一相告!”隨後又繼續解說。

“墨城橫縱三裡,依山而建,墨宮便位於城中央的墨峰之上,墨峰乃是機關島上唯一一座高峰,高約百丈,峰上有着詭奇溶洞,經過改造,已經與墨城地道相接!”

聽到這裡,楚天舒才擡頭看着前方的山峰,一開始由於太侷促,沒有主意,現在聽到大長老的話,才發現城中竟然有如此的山峰聳立。

很是驚訝墨家到底是如何建造這樣龐大的城池的,就現在看來,墨家弟子並不多。

不過很快,楚天舒便釋然了。

只見石清木繼續道:

“墨家子弟經歷了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如今一共已有一萬兩千三百四十七人。說到這裡,鉅子肯定會疑惑墨家子弟當年那麼少,爲何還能建造如此城池?”說到這裡,微笑着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點了點頭,說道:

“我的確很疑惑,請大長老解惑!”楚天舒的態度很恭敬,並不因爲自己有着鉅子身份而狂妄。

“呵呵!墨家一直以來最強大的並不是武力,而是……”說到這裡,石清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看到這裡,楚天舒明瞭。

墨家一直以來,大多數人都是智慧超絕的存在。而且墨家對於奇淫技巧很是精通,因此擅長製造各種大型器械,無論軍用還是民用,都能製造。甚至不輸於公輸班這個木匠祖師,想當年,墨家先賢墨子,與公輸班論戰,憑藉着自己的知識,讓公輸班無從下手,從而制止了一場戰爭。

也因此,墨家與公輸家族成爲了世仇。

這些暫且不說,以後一一道來。

隨後,石清木笑道:

“墨家最強的便是機關術,而機關傀儡是最好的勞動力,不知疲倦,比人力強多了!因此纔有瞭如今的墨城!”

一路上楚天舒只是一名聽衆,聽着聽着,楚天舒心中對於墨家越來越佩服,也漸漸的把自己融入鉅子的角色中。

他楚天舒,是墨家的一員,墨家如今的成就,需要他來維護,不能讓墨家泯滅於世。墨家需要綻放屬於自己的輝煌,墨家一點也不遜色其餘各家。

從後世到來的楚天舒,可是明白的,墨家大多數人都是技術宅,一個個心中都是造福黎民百姓的想法,沒有一點私心。

要說私心的話,也許也有,那便是讓墨家流芳百世,不爲世人忘記。

漸漸地,衆人來到了墨峰腳下,墨峰自下而上有着一梯梯的石階,曲折蜿蜒,一共一千二百五十一階,每階高約一尺。這些信息,都是石清木給楚天舒解說的。

緩緩的踏上石階,楚天舒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受。

腦海中會浮現出一些畫面,這是當年建造這裡的情景。機關傀儡,機關獸無數,無時無刻,不分日夜,都在建造着這裡。

漸漸的,楚天舒停下了腳步,開始感應腦海中的畫面來。

石清木看到楚天舒的情況,頓時露出一個微笑。

“不錯,竟然只是走了幾階,便能在千步幻界中與墨家先輩神念溝通!《墨子天書》果然沒有選錯人!那麼就位儀式現在開始!”話剛說完,頓時原本緊閉的房屋中,陸續走出一個個身着黑袍的人,男女老幼比比皆是。

漸漸的,墨峰石階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這些人全都是墨家子弟,或者說後裔也對。人數不下萬人,而城牆上的人卻沒有動作,因爲他們全都是人形傀儡,只是戴上了人皮面具而已,因此外表與真人無異。

“蒼天在上,墨主有靈!憐我墨家,點名明主!我石清木在此起誓,以我殘身,護我明主,墨主上賢,鉅子下效!以此餘生,衛我墨家!”石清木雙臂朝天展開,大聲的呼喝道。

“我葉如一在此起誓……”

“我尉遲百景在此起誓……”

…………

漸漸的,一個個的跟着大長老石清木喊起了口號,每一個的神色很是激動。

他們對於墨家的信仰,很是癲狂,每一個人的心都是那麼的堅定,墨家的信念根深蒂固。

而楚天舒並未看到這一切,因爲他已經進入了一個幻境中,感受着墨家歷史上的點點滴滴,因爲這是一個傳承的儀式,奇特詭異。

就在所有人的呼聲,達到最高的時候,一旁的廣場上,豎立的巨大墨子雕像,突然涌出了一陣黑芒,隨後凝聚在墨子雕像的眉心上,接着猛地飛向楚天舒,將楚天舒籠罩。

“傳承開始了!墨主有靈,佑我墨家!”說完,石清木跪伏在地上,其他人也都是一樣。

很是恭敬。

他們等待了幾十年,今天終於可以繼續傳承墨家知識了。

經過戰亂的變動,墨家的很多經典都消失了,尤其是上代鉅子田橫,根本就沒準備完全,便自刎了。

墨家機關技術雖然保留,沒有遺失,但是功法殘缺,因此墨家只有蟄伏起來等待。《墨子天書》上雖然有着功法的傳承,但是隻有被選定的鉅子纔有資格修習,其他人什麼也看不到。

而此時,楚天舒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多了許多東西,一篇篇的功法,一套套的武技,全都銘記於心。

還有墨家的經典鉅著,流世的,還是不顯的,全都有,尤其是還有《機關秘錄》,好奇的看了看一點,卻發現其中竟然包含了玄奇機關獸的製作方法。

玄奇機關獸,通俗來說,就是會一些特殊能力的機關傀儡種類。例如噴火、飛翔、控制雷電等等。

可以說,其中的機關傀儡,都是一些戰力爆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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