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兒,你在想什麼呢?”
安狄幽緊緊地摟着偎在他身邊,瞪得眼睛似銅鈴的妻主莫銘,不解地尋問着。
“我在想那傢伙剛纔問我的話,越想越覺得渾身發冷!”
莫銘瞪着銅鈴眼睛望着頂棚,想着剛纔進來的時候,黑鬱問她的那句話,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的冒冷汗。
莫銘這樣說完後,身旁的安狄幽還未來得及說話呢,身體裡的玉紫琦就已經哼出一副呲之以鼻的聲音了。
“都告訴你,不要去看,你偏要去看,你以爲神的裸體是那麼好看的嗎?”
玉紫琦這句有着幾分醋意的話說完後,莫銘心裡暗暗一笑,用腹語和玉紫琦說:“紫琦寶貝,你說得還真對,天神的裸體果然不好看,看他們還不如去蓮花池看藕呢,怎麼說那裡是全套的,到他們這裡就是半截的了,還沒進化好,就敢出來當神,真是讓凡人汗顏啊!”
莫銘這翻嘻笑的話說完後,玉紫琦就被氣得閉了嘴了。
玉紫琦停下來了,就輪到了枕邊人安狄幽說話了。
“銘兒,你的意思是我們……我們偷看他們洗澡的事被黑鬱發現了啊?那……他們當時爲什麼沒有反應呢?即使黑鬱性情古怪,不以爲然,可……他哥哥光明好像……不應該能忍受的啊!”
安狄幽說的話是言之有理的。
即使黑鬱能忍,那個天界的道德模範光明天君,怎麼可能忍受被兩個凡人偷窺沐浴的事呢!
難道……光明沒有黑鬱的法力高強,而……
這不應該啊,就算光明的法力沒有黑鬱的高明,可怎麼也能比凡人強上許多。
如果安狄幽洗澡的時候,房頂上有一個半個的東西,安狄幽都能反應得到,更何況是上億年修爲的神呢?
“我覺得光明可能……我的意思是光明的神力可能被……”
安狄幽吐吞着說到這裡的時候,莫銘卻已經是瞭然於心了。
安狄幽所表達的意思正是她此時發冷的原因,光明的神力可能通過藕液傳給了她和玄天喚的寶貝女兒玄念莫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莫銘竟然沒有覺到一絲的安慰,反而……擔心和害怕起來。
“所以我纔會和小玄子說,我們兩個合生了這麼一個怪物呢!”
哎,有一個玄念莫這樣的女兒,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銘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哎,要是能平安過去,我們……我們回那邊看看吧,我想晴寶貝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身邊摟着的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也就只有另一方水土裡的粟晴,是最讓安狄幽牽掛和不捨的了。
兄弟的情誼,在男人的心裡,無論是何地界,總是很重的。
“嗯,等風平浪靜的,爲妻就帶着你們回去,小安!”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輕輕而柔和的吻就慢慢地舔在了安狄幽碧色的眼眸上了。
不管明天天亮如何,能摟着最心愛的人,相擁而眠,此時就是幸福的了。“總算是清靜了!”
光明和黑鬱回到了莫銘給他們兩個按排的屋子,席牀相對而坐,光明終於忍不住地嘆出這句話了。
對面盤腿坐着的黑鬱,用相當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他也知道哥哥被玄念莫折磨得太深了。
可他同時也非常的同情自己,哥哥還有一個可以折騰他的人,而他黑鬱呢?
親自送上門,問人家,人家還嚇得一臉錯愕,閃身就逃呢!
哎,他真是不明白,他和哥哥不就是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不同嗎?怎麼回回都差那麼多呢?
命運啊,佛祖給的命運爲什麼這麼不公平呢!
在天界的時候,人家是天神,他是天魔!
到了人界了,人家有個纏人的魔,他可好……偏偏碰到一個一遇見他就裝成神的人。
偷看了人家的裸體,也不負責,真是……應該好好教訓一下!
黑鬱從那裡想這些的時候,他的哥哥光明就從那裡琢磨着天界之事。
身爲一界之君,總要擔一界之憂啊!
他怎麼也做不到像黑鬱那樣的好心情!
這時,外面那黑暗的世界又震顫了一下,光明的心也隨之沉了一次。
又一顆星星結印了,這樣算來,已經沒有幾顆能挺得住了。
如果暗巴魯來到人界,那將是大難啊!
“哎,暗巴魯要是來到人界,以我現在僅剩的二分功力,要如何應對啊?幹蓮子尚未找到,神女未出世,我……我愧對上億年前,衆神的厚望啊!”
光明從那裡欲哭無淚的感嘆時,黑鬱伸出手,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語言心長,又萬分感慨地說:“哥,你不用這麼擔心,暗巴魯來了,我還可以幫你對付對付,怎麼說我們也是同蓮蔓的兄弟,別人都怕暗巴魯,可我不怕,大不了毀了上這億年的修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一定會助哥哥一臂之力的!”
黑鬱的話很讓光明欣慰和感動,怎麼說他們也是兄弟,只有在臨大難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這片深情啊!
可黑鬱後面的話,就讓光明萬分的惶恐不安了。
“哥,我可以幫你對付暗巴魯,可……我制付不了……玄念莫啊!她非三界之物啊!”
黑鬱這樣說完後,以就以最經典的閃身方式,飛到一邊去了,然後一個小粉人就四隻並用地竄到光明的身上,摸索起來了。
“她……她怎麼又來了!”
光明忍不住地大叫時,就已經明白什麼是凡人所說的,人不顧遠憂,只能管近慮。
像他這樣的,哪還能有心思想天界上,還算是遠憂的暗巴魯啊,自己身邊的這個近慮玄念莫都擺不平啊!
“通常快樂的背後,總是有一份傷心的,既然同爲傷心人,我們還是彼此安慰一下吧!”
黑鬱說完後,以極快的身形飛身出屋,去會站在外面緊張關注着的玄天喚了。“沒事,你放心吧,我哥哥會對她好的!”
黑鬱飛身到了站在院子裡面,嘻笑着看着那裡垂頭喪氣的玄天喚說道。
“對不起,你誤會了,我不怕你哥對她好,我怕她對你哥哥不好!”
玄天喚仰着那張很無辜的臉,辯解道,然後想轉身回自己的屋子。
黑鬱尾隨在他的身後,隨他一起進了去。
“你……,”
玄天喚不解地看着黑鬱,黑鬱卻仍是那副嘻笑的表情說:“我爲我哥哥帶給你的傷害而感到深深的慚愧,所以,我來補償一下,讓你的女兒陪着我哥哥吧,那我來陪你!”
“不用了吧,不用麻煩了吧!”
玄天喚看着黑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己女兒招惹了一個光明就已經夠他們玄家喝一壺的了,現在,這個黑鬱又主動上門來了。
這……這可真是可怕的事啊!
“那麼客氣呢,都是一家人,問題是……你要是不陪我聊,我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黑鬱終於忍不住實話實說了,他確實很閒,閒得都不知道做什麼好了,以前還可以弄弄尋龍壁,自從發現無論怎麼弄,那個尋龍壁都沒反應後,他就放棄了。
哥哥被玄念莫佔着,莫銘又對他一副敬而遠之,觀之裸體都無慾望的表情,讓他很失望,他怎麼也是億年的天魔啊,這麼沒面子的事,讓他深受打擊,所以,他決定上這裡纏着玄天喚了。
“那好吧,我們雲山天地教也算是修道的教派,這樣吧,我們……一起打坐吧!”
玄天喚說完後,上了牀,盤腿閉目地坐了起來,再也不看黑鬱了。
一路走到現在,玄天喚修煉得已經越來越好了,什麼事情都能承受得住了,充分顯示出當年爲武林盟主時的那份從容與不迫了。
黑鬱看着玄天喚那副成佛的模樣,暗歎一聲,如蛇一般蜷在地上,眨着幽深的黑眼睛,不說一句了。
*
太陽還是像以往那樣蹭的一下子就竄了出來,絲毫不給人們一點信號。
將近中午的時候,莫銘終於來到了莫月國的皇宮外面,與莫月國的女皇去了梓星國與莫月國接鑲的邊境,同是被水淹的地方。
等他們到了那裡以後,那個梓星國的特使仰着一張傲慢的臉說:“我們梓星國的規矩,賑災要先祭神,請兩國使者稍候片刻!”
莫月國的女皇聽完後,一臉謅媚地笑着說:“那好,那好!”
他們莫月國實力與梓星國相差太遠,相來都是靠梓星國和歡喜國接濟才得以生存,所以,萬事都是以忍爲先了,修得了一副上神都沒有的好脾氣!
“我說……你是沒腦子,還是腦子長了黴啊!”
莫銘可沒有莫月國女皇的那副好脾氣,她從一天早上起來氣就不順,本來還以爲辦完事後,三方接手,就可以直入正題,查看地形了,現在可好,這個什麼狗屁使者竟然還要祭祀。
她這樣撇着嘴不滿地罵着時,想着今天早上玄天喚、黑鬱、光明他們幾個的反常舉動,怎麼能對她這個妻主加倚靠人……,態度上是一個不理,另一個還是不理,第三個,更不理呢!
“可這是我國的習慣,我們遇此大難的時候,一定要祭神!”
梓星國的使者除了看出莫銘的不滿之外,根本沒察覺出來莫銘的話裡罵她的意思。
莫銘忍着萬分的耐心,狠狠地看了那個梓星國的使者一眼,又在莫月國女皇的力拉之下,才心有不甘地說:“那好吧!”
靠,怎麼說也算是他們的地盤,還是不要惹事了,賣個面子吧!
莫銘自我安慰地在心裡想到。
梓星國使者把他們讓到了祭祀的觀禮棚後,祭祀便開始。
莫銘對祭祀的過程什麼的都不是很感興趣,卻獨對他們在祭祀時擡出的那個高大的石像,萬分不解,也是倍感驚訝!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一種東西呢?
還頭一次聽說,祭祀神靈,是緝私這個的啊!
這……
莫銘這樣想着的時候,黑鬱和光明的眼光也一起投向她了,看來,他們兩個也意識到這個東西,有多麼的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