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政躺在石頭邊上,感覺體內的神力稍微消耗一點就伸爪子摸一下。
“你真的就打算在這裡躺着了嗎?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幹點別的什麼事情。”應龍繞着曹政的頭頂飛來飛去。
曹政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說實話,我甚至想把這東西直接帶走。”
“那就帶走啊,不要耽誤我們接下來的冒險。”應龍完全不考慮帶走這塊石頭的後果。
曹政最後看了一眼這塊補天石,有些戀戀不捨地收起自己的沙灘椅,“我們走吧。”
“終於捨得走了?”應龍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
“我只是覺得無聊了而已。”曹政邊走邊說。
離開神力籠罩的範圍,小狐狸從某個地方躥了出來。它在前面帶路,引導着曹政回到剛剛的廣場上。
此刻已經是深夜,一輪明月靜靜地掛在天上。螢火蟲四處飛舞,勉強將周圍照亮。
曹政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畢方竟然沒來找自己,甚至都沒發個留言之類的。
也不知道是知道自己來了哪裡,還是單純的把自己忘記了。
“你準備派誰上學?”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曹政就一直看着身旁的小狐狸。
看樣子她的年齡應該足夠上學,又離九尾狐這麼近,應該會得到一個名額。
“不是她,我另有人選。”回答曹政的這個問題時,九尾狐竟然沒有絲毫猶豫。
見曹政非常不解,九尾狐又多解釋了兩句,“小乖當然不能上神話大學,她剛學會十以內加減法。”
!!?
曹政默不作聲地將搭在小狐狸腦袋上的手挪開,再摸下去可能就要被當成是變態了。
雖然他也知道不能精準判斷妖獸的年齡,但是才學十以內加減法就屬實有點離譜了。
見曹政的貓爪子不再撫摸自己的腦袋,小乖疑惑地睜看眼睛看着他。
曹政則吹着口哨假裝沒看見。
九尾狐拍啥手,兩隻三條尾巴的狐狸緩步走了出來。它們用雙腿站在地上,單手搭在胸前朝曹政致敬。
“這就是我族精英中的精英,您看如何?”
曹政也看不出狐狸跟狐狸有什麼區別。但既然九尾狐說它們是最優秀,那就是吧。
三條尾巴總會讓曹政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那隻跟蚩尤糾纏不清的傢伙。
自從被砍掉一條尾巴之後,倒是再也沒鑽出來搞事情了。
曹政也正好想問問九尾狐知不知道這麼一個傢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也可以幫自己留意一下。
可話還沒說出口,整片空間都開始震動起來。
而九尾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那東西又來了,竟然趕在這個時候。”
“什麼東西啊?”曹政也不明白表情管理一隻很到位的九尾狐會瞬間失態,看來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沒來得及跟曹政解釋,九尾狐就瞬間變回妖獸的模樣四腳狂奔,瞬間消失在這片小廣場上。
曹政無奈地偷偷看向頭頂,發現應龍跟自己的表情差不太多。
“我們過去看看?”應龍如此提議道。
曹政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他比誰都好奇那個地方發生了什麼。但過去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
他慈眉善目地靠近了小狐狸,掏出一根邪神棒棒糖遞給她,隨後問:
“小妹妹,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那小狐狸偷偷摸摸地將棒棒糖收起來,然後才說:“大怪獸醒過來了,只有族長才能讓他繼續沉睡。”
曹政也得不到更有用的信息,此時只知道好像是這片空間的什麼東西醒過來了,此時正在進行破壞。
“我先過去看看哈,你就乖乖坐在這裡等着我們回來。”說罷他就邁開雙腿,朝着九尾狐消失的地方狂奔。
“曹政,你是怎麼看的?”應龍飛出來問道。
“還能怎麼看,跟過去近距離看唄。”曹政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要是模擬器結束冷卻就好了。
似乎是覺得曹政的速度實在太滿,應龍用小爪子將他的毛髮揪起來,帶着他向前飛去。
“疼疼疼疼疼,頭疼!”曹政被撤得呲牙咧嘴,甚至都覺得直接讓應龍變回正常大小纔是正確的帶路模式。
“頭疼?忍着!”應龍以最快向前飛。
要是按照曹政小短腿的速度,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基本上就活動結束了,還是自己飛過去比較快。
轉過了兩個彎,一個龐然大物映入眼簾。那是一隻人身山羊腦袋的生物,身高直接超過了十米。
此時這個怪物正發出憤怒的咆哮,揮舞着它佈滿白色羊毛的大手。
而在它面前,碩大的九尾狐也像是一隻寵物,最多也就比它的眼球大上一些。
“這是……什麼東西啊。”曹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時他才覺得這個特異點還是比較危險的。
九尾狐正在那怪物面前上下飛舞,口中也在逐漸噴出粉色濃郁。
當那山羊怪物吸收到粉色氣體之後,它的動作竟然不斷減慢,顯然是一副要睡過去的樣子。
“不會吧,每次暴動都要用這種方式讓怪物冷靜下來嗎?這確實有點折磨。”
應龍沒有迴應,在將曹政放在地上後,它重新回到曹政的頭頂,看着眼前的戰鬥陷入沉思。
“怎麼,你有什麼發現嗎?”曹政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應龍的反常,自然需要詢問它發現了什麼線索。
“本來我還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你口中怪物的身份沒那麼簡單。”應龍的語氣透露出太多的不可思議,
“快別賣關子了,這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曹政忍不住問道。
“它好像是……這片山脈的山神?”應龍還是覺得這個結論有些離譜,引起語氣也帶上幾分懷疑。
“山神?怎麼聽起來更像是正面角色呢?”曹政眯起眼睛,大概能感受到應龍口中離譜的地方了。
“也……不一定。”應龍有些尷尬地解釋道,“你懂的,山神和山神之間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樣。”
“我不懂。”
曹政很不喜歡應龍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敘事方式,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講出來唄。
而且他也確實對山神瞭解不多,是真的聽不懂曹政的謎語。
見這個話題無法繞開,應龍只能詳細地解釋道:“山神都是需要祭品的,這樣才能保護這片山脈的風調雨順。
有些山神吧,只需要一些家禽的鮮血,人類再唱點歌跳點舞就打發了。
但有的山神會指定祭品,甚至用活人祭祀。”
應龍又說了很多,曹政大概聽明白了。而眼前的這個山神,看起來就不像是個素食主義者。
其實在商朝之前,活人祭祀還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等到周朝之後,祭品就逐漸替換爲一些比較溫和的東西,比如饅頭?
對了,【始作俑者】這個成語似乎也與活人祭祀有關。
這種離譜的事情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結束,據說棒子國那邊的小西巴偶爾就會搞出兩艘沉船。
但是時代變了啊,任何做出不順應時代事情的人,早晚都是會遭到報應的。
如果山神不會嘗試着改變,自然有人會幫它們體面。
當然,這些都只是曹政與應龍的判斷而已。眼前的山神不一定就是吃小孩子的壞蛋,九尾狐也不一定是什麼大好人。
曹政決定誰也不幫,先看看情況再說。
“你覺得誰像好人?”曹政捅捅身邊的應龍,想聽聽它的意見。
“我哪知道,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應龍打着哈欠說,“看這架勢,需要等到明天出太陽的時候才能結束戰鬥。”
曹政一聽這還得了,自己總不能在廣場上傻坐着一個晚上吧?溜了溜了,反正這九尾狐認識畢方,也不愁找不到自己纔對。
臨走之前,他還特意回到廣場跟小狐狸打了聲照顧,這樣就不會讓九尾誤會自己了。
離開這個特異空間的時候,曹政明顯感覺這個空間震動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就總有種這裡不穩定的感覺。
憑藉着記憶回到了莊園,曹政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房間,直接指揮着應龍飛向燈火通明的一個窗戶。
房間內,畢方正慵懶地躺在搖搖椅上,懷裡還捧着一本沒翻幾頁的書。
聽到聲音之後,她緩緩擡起眼皮,“呦,我還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曹政舒舒服服地變回人形,坐在畢方對面的沙發上問:“應該知道我去哪裡了吧。”
“切,說得好像是我在監視你一樣,你去了哪裡跟我有什麼關係。”畢方非常不屑地將懷裡的書翻動了一下,但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沒在書籍上停留半秒鐘。
“我怎麼覺得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呢?或者可以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嗎?”曹政緩緩問道。
“也沒什麼好瞞着你的,這裡和封印蚩尤的空間有點聯繫,所以我會定期來這裡進行調查。”畢方直接將懷裡的書合起來,放到一邊。
曹政用餘光掃了一眼封面,這本書叫烏合之衆。
“隔壁的九尾狐應該和你很熟吧?蚩尤就在那個特異點?”
畢方愣了一下,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你去那裡了?竟然還能活着回來,運氣不錯啊。”
曹政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歪着腦袋看向畢方,“有什麼問題嗎?”
畢方直接說出一個驚天大秘密,“當然有問題,它就是我懷疑的對象啊,要不然你覺得我在這裡監視誰呢?”
“大姐,你就這樣直接明晃晃地住在人家隔壁,望遠鏡都快要懟到人家臉上了吧?你管這個叫監視???”曹政非常無語地看着畢方,感覺已經石錘這傢伙是在坑自己了。
如果那傢伙真有問題,畢方應該早就發現自己去了那邊纔對吧?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我就換個詞,【震懾】怎麼樣?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只要她不搞事,我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找她麻煩。”畢方飽含深意地說。
曹政從疑惑轉化爲恍然大悟,畢方就盼着那傢伙露出狐狸尾巴呢。但凡她真搞出點什麼和蚩尤沾邊的事情,估計一個天火就從天而降了。
嗯,以畢方的尿性,沒準也要順手把自己也搞掉一層皮。
“你現在有什麼能石錘的證據嗎?”曹政好奇地問。
“還不是你不給力,也不給她犯錯的機會啊。”畢方的腦子就是快,直接將問題推到了曹政的頭上。
曹政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就不怕她跑了?”
“首先,我是在上次那個蚩尤殘黨出現之後纔開始懷疑她的。其次,她那個破空間裡有個帶不走的大寶貝,那一窩狐狸是不可能輕易搬家的。”畢方解釋道。
一提到寶貝,曹政瞬間來了精神,“你說的是……補天石?”
“對,沒錯,看來你的調查能力也很強啊。那塊石頭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神力,只要別直接接觸它就好。”
“直接接觸……會怎麼樣?”曹政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被神力撐爆炸?誰知道呢,又不會真有不走腦子的大傻子去傻乎乎地碰那個東西。”畢方隨口說道。
應龍差點就笑出了聲,用小爪子不着痕跡地碰了曹政一下。
曹政瞬間冒了一身冷汗,只能慶幸自己命大或者體質特殊,否則不就變成畢方口中作死的大傻子了嗎?
但是那九尾狐竟然沒告訴自己碰補天石的後果……
“那你也一定知道那個特異空間裡的山神吧?”
“山神?那裡有山神嗎?”畢方再次變得驚訝起來。
“嗯,一個山羊模樣的傢伙,我還以爲這東西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呢。”曹政簡單給畢方描述了一下。
“我還真沒聽說過,看來需要仔細調查一下了。”
聽到這裡,曹政有些無語地看向畢方。這傢伙不是已經盯梢很長時間了嗎?怎麼還不如第一次過去的自己呢?
“算了,感覺你也沒什麼有用的情報了,不如讓我回房間自己查資料呢。”曹政起身走出了房門。
沒過幾秒,房門又被打開,曹政的腦袋又伸了進來,“我的房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