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boss簡直業界良心!
美好的早晨,A大某宿舍中,楚函正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趴在牀上,被子一半在身上,一半在牀下。
忽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楚函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手機一眼,原來是鬧鐘,他翻了個身,將鬧鐘關掉,接着繼續悶頭睡覺。
又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睜大眼睛,直直地從牀上坐起來,拿過身旁的手機一看,居然已經快八點了!離拍攝的時間只剩半個小時!
楚函一把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下來,凌亂的思緒讓他不知道現在應該先幹什麼,他伸出手撓了撓頭髮,接着往衛生間奔去。
洗漱完後,只剩二十分鐘,楚函低頭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心中不停地哀嚎着,都是因爲他睡過頭了,所以現在連早飯也只能忍痛割捨!
拿起書包,裝好劇本等一切需要的東西,楚函腳步不停地往外跑去,早晨的A市空氣清新,他深呼吸幾口,加快速度往公交站而去。
正當他快到公交站之時,一輛公交車毫無預兆地從他的身旁經過,楚函瞪大眼睛,連忙想要追上那輛公交車,然而公交車只停了幾秒便狠心地棄他而去。
“等一下!”楚函一邊跑一邊揮舞着手臂,然而公交車根本沒有藥停下來的趨勢,他吐吐舌,準備停下來等下一班,看來今天肯定要遲到了,都怪他自己貪睡!
這麼想着,楚函轉身往公交站走去,還未跨出幾步,便聽到耳邊傳來急促的鳴笛聲,接着腳踝一痛,眼見着一輛轎車的輪胎從他的腳上擦了過去。
楚函倏地蹲下身子,還未開口說上什麼,只聽前面轎車的司機搖下車玻璃,面露兇相地吼道:“走路不長眼的啊!”說完便急急開走,生怕楚函叫住他一般。
楚函眨眨眼,似乎是他擦到他的腳了吧?而他只是正常走路,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方纔轎車停留的位置,哪還有轎車的影子!果然是趁他沒注意的時候跑掉了!
楚函拖着受傷的腳走到公交車站上,腳上的襪子漸漸地有血跡滲出來,應該是擦破皮了,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傷到,他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看來註定不能去劇組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老闆罵死,楚函低着頭,忍着腳上的疼痛,正想想辦法去醫院看看,便看到肖語的電話打進來。
“喂?”楚函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
“小函啊,八點就要開拍了,你怎麼還沒到劇組?”肖語拿着手機,疑惑地問道,這傢伙一向很準時,怎麼今天如此反常?要不是劇組打電話來催,她根本不知道他還沒到劇組。
“我……”楚函抿抿脣,低頭看了看自己擦傷的腳,低聲說道:“學姐,你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過來一下?”他腳太痛了實在走不動路,這條路又很少有出租車經過,只能求救肖語。
“怎麼了?”聽到楚函不太正常的口氣,肖語嚯的一下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急聲問道,這傢伙該不會出事了吧?
果然事實不出她所料,當楚函說完了他的現狀之後,肖語一邊在心裡咒罵那個肇事逃逸的車主,一邊拎起包包往外趕去。
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下腳步,只見謝景臣站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肖語眨眨眼,輕聲說道:“表哥,早啊。”
“不早,劇組那邊打電話給我,說楚函現在還沒到,這都八點十分了,怎麼回事?”謝景臣看了看手上的手錶,沉聲問道。
肖語沉默片刻,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楚函他腳被擦傷了。”接着她將事情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擦傷了?在哪裡?”謝景臣聞言猛地皺眉,低聲問道。
“在梧州街的公交站。”肖語回答道,既然他都知道了,不如這個善後加帶人上醫院的任務就交給他吧,成人之美!
謝景臣嗯了一聲,徑直轉身往樓下而去,他快速地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倒出自己的車,快速地往肖語所說的地點開去。
肖語目送着謝景臣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貌似她又做了一樁好事?讓表哥去也好,順便增進下和楚函的感情不是?這麼想着,她美滋滋地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且說楚函站在原地,腳上的疼痛漸漸麻木,他等了許久也不見肖語出現,內心不禁有些急躁,正想自己想辦法去醫院的時候,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出現在他的面前,車窗搖下。
щщщ .ттκan .co “上來吧,帶你去醫院。”謝景臣搖下車窗,淡淡地說道,他一眼便瞥見了楚函受傷的腳踝,心裡一陣疼痛,接着解開安全帶,下車扶着楚函坐到副駕駛座上,纔回到自己的位置,發動汽車。
“老闆,怎麼是你?”楚函不解地看着謝景臣,疑惑地問道,他明明記得自己打電話是叫肖語學姐過來的,怎麼成了老闆?!
“呃……”謝景臣來的匆忙,並沒有想好理由,這次總不能再用順路這個理由了,未免太過離譜。
正當楚函得不到答案,很是困惑之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是肖語學姐打來的。
同一時刻,肖語在公司內,忽然想到表哥去的那麼急,一定沒有想好理由,她得幫他圓場纔是,於是她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楚函的電話。
“喂,小函啊,是這樣的……”肖語眨眨眼,隨便掰了個理由,就說自己還有事要處理,加上員工受傷,老闆有責來看看,所以拜託老闆過來看看。
楚函聞言內心萬馬奔騰,其實你沒空過來沒關係啊,不一定要叫老闆來啊!但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口上只能淡定地回答:“好的,謝謝學姐。”
掛上電話後,又坐了一會兒,醫院便到了,謝景臣快速地倒車熄火,接着下車走到另一邊,傾身將楚函身上的安全帶解開,扶着他下車。
楚函正想自己解安全帶,謝景臣的手便伸了過來,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邊,讓他不自覺地有些緊張。
解開安全帶,謝景臣扶着楚函下車,兩人慢慢地到了醫院的大廳,掛了號很快便輪到楚函看,他扶着他進去,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醫生讓楚函坐在病牀上,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襪子,腳踝的皮膚蹭破了很大一塊,難怪一直在流血,他動了動他的腳關節,低聲詢問着,“這樣痛不痛?”
楚函搖搖頭,感覺着骨頭在醫生的手下慢慢活動着,並不是很痛。
“骨頭沒傷到,”又詢問了幾次,醫生確定了他的傷情,接着讓護士拿了些藥來,低聲說道:“幸好只是皮蹭破,小夥子運氣真好。”若轎車是直接從他的腳上碾過去,那就難說了,輕則骨折,重則瘸了。
護士拿了藥來,先小心翼翼地將腳踝上的血跡輕輕擦去,接着用酒精消毒,再上藥,這麼大一片的擦傷,難說要留下疤痕了。
楚函不動聲色地咬住下脣,忍着腳上傳來的疼痛,中心破皮的地方被酒精碰到之時,他忍不住嘶了一聲,下一秒,只見謝景臣嚯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沒事,忍着些。”謝景臣站在楚函旁邊,面上沒什麼表示,內心卻是心疼不已,他微微讓楚函的背靠在自己身上,支撐着他的重量。
好不容易等藥上完了,楚函的額上已是一層薄薄的冷汗,謝景臣扶着他下牀,一點一點地走到樓下。
“站在這裡別動,我去給你配些藥來。”謝景臣鬆開手,囑咐了一句後,轉身往配藥房走去,過了一會兒,他拿着一些藥回來,接着扶着楚函回到車裡。
“腳還痛不痛?”謝景臣將手中的塑料袋往後座一放,接着沉聲問道。
楚函聞言輕輕搖頭,上完藥後感覺好多了,也幸好只是破皮,並沒有傷到骨頭,“不痛了,謝謝老闆。”
謝景臣輕輕點頭,穩穩地開着車回到A大,接着讓楚函在車上別動,自己則下車和門口的保安交涉,過了幾分鐘,他回到車上,將車開了進去。
到了宿舍樓下,謝景臣停好車扶着楚函慢慢地上樓,由於楚函的宿舍在四樓,所以用了很長時間纔到,打開門,扶着楚函坐在牀上,謝景臣在對面椅子上坐下。
“老闆,你渴不渴?要喝水嗎?”沉默的氣氛微微有些尷尬,楚函眨眨眼,探頭問道。
“好,不過告訴我水壺在哪,我自己來。”謝景臣沉聲說道,接着在楚函的指示下,找到了水壺,給自己和楚函都倒了一杯水。
楚函幾口喝完水,他已經一早上沒喝水了,加上早飯又沒吃,又渴又餓,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肚子,尋思着等會吃些什麼比較好。
當然,這個小動作也沒有逃過謝景臣的眼睛,他沉默片刻,沉聲說道:“劇組的拍攝,我會讓人去打個招呼,等你傷好再過去也不遲,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其他什麼都不用你擔心,知道了嗎?”
“好。”楚函輕輕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這些藥放在這裡,晚上記得自己換藥,傷口不要碰水,那隻腳也不要落地,記住了。”謝景臣說完,慢吞吞地往宿舍門口走去,他看着楚函一副慢走不送的表情,內心哀嚎不已。
這個時候不應該來一句,老闆謝謝你的陪伴,留下來吃個便飯可好這種話嗎?一點表示都沒有,他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笨蛋的?!
謝景臣極不情願地離開宿舍,接着拿出手機給某個地方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後,一份豐盛的午餐送到了楚函的宿舍中,讓他大吃一驚。
老闆簡直業界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