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號烽火臺大捷!”
“89號烽火臺大捷!”
“長城全面大捷,獸潮已退至雪林,乘勝追擊,拒敵於雪林之外!”
“把雪林的控制權搶回來!”
王濂首當其衝,拳罡犀利,毫不掩飾眼中怒火,死在其拳下的變異體不計其數。
江煜一手突擊步槍一手青鏽,看着節節敗退的獸潮雙眼放光,這都是錢啊!自動售貨機不要黃金只要怨恨之鬼,怨恨之鬼從哪來?
不就是從這幫韭菜身上來嗎?!
“爲了長城!”
子彈打光,江煜一把扔掉手裡的步槍,提着青鏽就殺了過去。
“班,班長,那個新兵好像打上頭了,咱們要去攔着嗎?”一名士兵看着江煜衝鋒的背影一哆嗦,問道。
他身邊的班長扯了扯嘴角,“他孃的,攔什麼攔,咱能攔住嗎,一個追着數千只怪物跑,拿什麼攔,都重新帶好彈藥和裝備,追擊!”
鄧昭看着十幾年來他從未見過的盛況,內心也是無比澎拜,恨不得親自下場衝上去和它們幹個你死我活。
“司令,是不是有些激進了?”鄧昭看向身旁的老人,問道。
司令眼神深邃,“有王濂在,沒事的,這次就是要去探一探它們的虛實,十幾年了,不能再如此被動了。”
鄧昭微微點頭。
衝到雪林裡的江煜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怎麼特麼一個都不剩了?都死哪去了?
江煜定睛瞧去,王濂正衝在最前面,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鎮殺無數變異體。
江煜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尼瑪就是戰場大殺器吧。
忽然,林間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音樂,似笛非笛,時而高昂時而低沉,江煜的心神幾乎就要沉淪在此。
其他陸續衝進來的士兵們心神瞬間失守,徑直躺在了地上,手腳抽搐。
江煜大腦有些混沌,他眼前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到周圍突然間起了霧,可見度不到五米。
埋伏!
江煜一隻手捂着腦袋,咬牙把青鏽甩到了自己走進來的方向,在雪林外,追上來的衆人都看到了裡面突然生出的大霧,以及豎在最前方,入地幾寸的青鏽。
“連長,他們中埋伏了!”
孫季一臉凝重,“先按兵不動。”
他連通耳麥,對着自己的長官問道:“出現了變故,裡面都是白霧,肉眼可見度不超過五米,要進去嗎?”
項艾皺眉說道:“不要妄動,毒神等人已去支援。”
正常來講孫季的直屬長官並不是項艾,項艾是更高級的軍官,但營長和他一塊在戰場上,這種情況就必須請示更上級的長官了。
項艾並不是戰鬥型的人才,他在多次戰鬥中都表現出了自己超高的指揮能力,所以上他一般情況下都會留在長城上指揮前線戰鬥。
指揮官?不需要,他自己就是。
雪林前,蘇皓站在白霧前一米處,伸手就能觸碰到白霧內部,但白霧似乎在懼怕蘇皓一樣,竟然主動退避了三米的距離。
蘇皓回頭得瑟道:“看到沒,這方面還得看我,術業有專攻!”
穆帥沒好氣道:“別墨跡!王前輩和他學生還在裡面呢,他們出了事看你怎麼辦!”
蘇皓似乎是回想起了被王濂支配的痛苦,打了個哆嗦後直接走到往白霧裡面走,一邊走一邊嘀咕道:
“這白霧有點古怪啊,看着和毒也不沾邊啊,更像是瘴氣,但是雪林裡面怎麼會有瘴氣?除非是……”
蘇皓突然眼前一亮,他快步走到白霧深處,在雪林外面的人來看,他往前走了幾步後人就消失了,白霧又極其囂張的在他們面前張牙舞爪。
白霧自動避開蘇皓三米開外,他站在雪林的正中間,閉上雙眼,靜靜的感受着空氣中可受自己支配的毒素。
緩緩的,一條毒氣凝聚成的紫繩出現在他面前,徑直伸向了更深處的地方。
蘇皓沒有一點防備的就走了過去。
……
江煜看着眼前的劍客,差點暈厥過去,尼瑪的老子都儘量避着你了,你還故意過來找茬是吧?!
江煜看着周圍的雪林和眼前的劍客,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那些白霧可以製造幻境,那這個裴旻就是自己的心魔了?
周圍的雪林還燃燒着火焰,地上還有一灘灘灰色顆粒,江煜推測了一下,這裡應該是老頭子執行完任務後的現場。
那這些顆粒就是……變異體的骨灰?
江煜摸了摸左眼,審判之眼毫無反應,看來不能借助外力。
他握着手裡的青鏽,目光逐漸平靜下來。
呼—
江煜吐出一口氣,緩緩走到一堆燃燒着火焰的樹枝旁,青鏽的劍鋒反射着火焰的光亮,他握着青鏽的手指活動了兩下,繼而換雙手劍。
天上飄下鵝毛大雪。
瞬間,二人同時向前衝去對拼,兵刃交接,江煜能夠明顯感覺到心魔·裴旻的力量不如交戰記憶中的真·裴旻要強。
江煜的目光逐漸火熱,他突然感覺這是天賜良機啊,之前每次都是沒看清裴旻的動作自己就無了。
這下有一個削弱版的站在自己面前,這不就是提升自己的大好機會嗎?
儘管如此,但心魔的力量也比江煜要大得多,第一波對拼江煜後退好幾步,裴旻見江煜後撤,扯了扯嘴角後一個轉身,倒手持劍朝江煜刺去。
江煜一驚,這速度也不低,側身躲過刺擊後卻被裴旻近身,在他的面門和腹部進行了兩次快速肘擊,又將江煜擊退了好幾米遠。
江煜趁機重新換了一口氣,衝向裴旻。
短兵相接,兵刃互砍,耀眼的火星在劍鋒上跳躍,江煜橫劍朝裴旻斬去,卻被以詭異的身法躲開,一劍劈碎了一棵枯木。
裴旻半蹲在一棵巨大的橫木之上,朝江煜跳斬過去,江煜橫劍格擋,二人對視,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和決心。
裴旻在空中接江煜的力翻滾到後方,後者趁機衝了過去,滑鏟激起一片雪浪遮擋住了裴旻的視線,以角度極其刁鑽的一劍劃破了他的手臂。
雪塵在空中滯留的幾秒鐘內,火星在裡面閃耀了數次,乒乓的刀劍聲不絕於耳。
火焰將雪融化成了一灘灘的水,又在這片冰天雪地中凝結成了冰面,裴旻藉着光滑的冰面滑向江煜,在他的腳踝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江煜不防這一劍,目的是和他互換一劍!
二人再次拉開距離,江煜的腳踝處流下鮮血,裴旻則是詫異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上面有一條極其細微的血線。
裴旻咧嘴一笑,這似乎激起了他的鬥志,對着江煜再次發起了衝鋒。
一劍刺來,青鏽的側刃擋開的瞬間,順着裴旻的劍鋒朝他斬去,刀刃互相拼砍,火星四濺。
裴旻用力將青鏽彈開,趁江煜下盤不穩的一瞬間對着他的脖頸劃去,如果這一劍擊中,那江煜算是完了。
但,江煜倒下的一瞬,一腳踢在了裴旻的胸口上,裴旻一劍斬空,江煜也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把青鏽橫在面前,江煜再換一口氣,吐出的白霧覆蓋在了青鏽的劍身之上。
這場單純以劍術對決的戰鬥,江煜已經逐漸找到自己的節奏了。
裴旻嘿嘿一笑,竟是直接騰空而起,對着他狠狠劈來,江煜橫劍抵抗,裴旻臉上的汗水因爲慣性的作用直接飛了出來。
裴旻的劍上多出了諸多豁口,江煜把他擋開後便知道,最終決定生死的一刻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