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濂神色平靜的看着眼前的變異體,說道:“你這麼自信能打過我?”
變異體沙啞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西陽。”
“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想和你談一件事。”
王濂呵呵一笑,說道:“身後的白霧,就是你的誠意?”
西陽笑了笑,一雙眼睛似乎能勾走人的魂魄,他說道:“不想有人來打擾我們的交易而已。”
王濂攥緊拳頭,“交易?你以什麼身份,獸潮的王嗎?”
“沒錯,變異體的王邀請你,審判者王濂,進行一場談判。”西陽說道。
王濂攥着的拳頭突然鬆開,“看不出來,你一個畜生知道的還挺多。”
西陽似乎並不在意王濂的話語,他躺在一塊月牙狀的石頭上,似笑非笑道:“並不是我主動了解到的,是我進化之後從那些士兵的記憶中搜尋到的,我進化程度如何,王司令,你覺得呢?”
王濂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現在了西陽的面前,枯槁的手掌捏住它的脖頸,竟然直接把它拎了起來。
“這麼弱,也配和我談判?你有談判的資本嗎?”
西陽冷笑一聲,聲音斷斷續續道,“我是以…獸潮的…王,和你…談判,你身後的長城,能在獸潮的持續性衝擊下……挺多久?”
王濂慢慢鬆開了手,西陽見狀咧嘴一笑,說道:
“你們確實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沒想到人類竟然真的有敢衝過來的勇氣,這一陣你們贏了,但我也沒輸。”
“你身後的白霧,就是其他聖靈進化後的產物。”西陽神色有些狂熱,“看見了嗎?這非人力所能及的神蹟!”
王濂哦了一聲,“可你被我捏在手裡,隨時會被我殺死。”
西陽:……
“如果你殺了我,聖靈們會三百六十五天毫不間斷的衝擊長城,你可想好了。”
王濂終於鬆開了西陽,他手在旁邊的樹幹上蹭了蹭,即便如此,他看自己手還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聖靈?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王濂說道。
西陽笑着搖頭,“災前的世界,人類總喜歡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中捏造出幾個奪天地造化而生的人,被他們稱之爲聖人,我們也是從天地的孕養中生出的,爲什麼不可以是聖靈?”
王濂盯着它的眼睛,“我無所謂你們是什麼聖靈還是什麼死靈,你說要談判,我首先沒看到你的誠意,其二你還沒有證明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西陽歪過頭笑了笑,彈指間,他的腦後浮現出一輪綠色月亮的虛影,以急速衝到王濂身前五丈的距離,面目猙獰。
月光自綠色圓月中溢出,此時雖然是白天,但月光卻隱隱有壓過陽光的趨勢。
因爲它正在驅逐周圍的陽光。
王濂聽着身邊此起彼伏的嘶吼聲,大概推斷出了這裡變異體的數量,他微微閉上眼睛,輕嘆道,“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了……”
“你說的是那些過來送死的士兵嗎?我很佩服他們的勇氣,如果可惜,我真的希望他們能夠加入我的……”
嘭!!
還沒等西陽說完這句話,它就如炮彈一樣飛了出去,震碎了無數棵樹木和巨石。
“你也配?”王濂平靜道。
西陽咳嗽着從巨石中拔出自己的身體,它眼中忌憚的神色一閃而過,片刻後如同沒事人一樣,瞬移到了王濂的身前。
“只要我願意,”西陽說道,“我就可以獻祭自己的生命,從此以後,夜晚就會有兩輪皓月盤踞在天際。”
王濂說道:“雖然我也搞不明白那月亮到底變成了什麼鬼東西但,我並不認爲它能催生出一個和自己本體相提並論的副身。”
“副身?這個說法我喜歡。”西陽微微點頭,說道:“但就算不能和真正的月亮相提並論,但對聖靈的增幅是真正存在的,而且這次進化之後,聖靈們不用再等到每年的寒風凜冽了。”
王濂眼神如深邃的潭水,“你的條件?”
西陽笑道:“就喜歡和您這樣的前輩說話,如果不是種族的原因,我甚至想邀請您當我的老師。”
王濂嗤笑一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西陽擺擺手,“那就暫且不提這件事,既然你說我沒有和你談判的資格,那我就先來說說我手裡的籌碼吧。”
“二十五萬聖靈可不眠不休的衝擊你們的高牆六十天,我甚至可以爲此放棄每年僅三次的月圓之夜。”
“六十位精神類變異者,十三位僞神,十五位神級變異者,十萬可戰士兵。”王濂神色平靜道。
西陽似笑非笑,“就這?”
“湮滅級衛星打擊。”
西陽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你們竟然擁有湮滅級武器?!”西陽呼吸粗重道,“你在騙我!之前所有戰爭中我從未見你們使用過!”
“因爲那不是給你們留着的。”王濂瞥了它一眼,突然笑了一下,“放心吧,你們還沒資格讓我們使用湮滅級打擊,說出來就是單純嚇你一下。”
西陽臉上陰晴不定,“除了我們,還有誰能給你們的高牆造成威脅?”
王濂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它,“大陸上不止有這一條長城,我們抵禦過的敵人也遠不止你們一種,在月亮發生異變之前,就有一羣遠勝你們的族類入侵我神州大地。”
“後來呢?”
“被我們打回了北極。”
西陽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它擺手說道:“聽你的意思是沒有談下去的可能了,你走吧,我們留不住你,但你也要做好準備,聖靈們已經兵臨你們的城下了。”
說罷,王濂身後的白霧消退出了一條道路,西陽似乎並不打算送他。
王濂也不召集走,他看着氣急敗壞一臉炭黑的西陽,問道:“你們想要的是什麼?”
西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熱武器。”
王濂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一隻手隨便甩了甩,兩邊的白霧竟然脫離了西陽的控制,直接把道路又給封閉上了。
西陽看着有些不懷好意的王濂,往後退了幾步,“你想幹什麼?”
王濂笑道:“別緊張,就是問問你,你們要熱武器幹什麼?”
西陽不屑道:“我說用熱武器對付你們,你信嗎?”
“把自己的敵人想象成弱智,可不是一位指揮官該有的樣子。”王濂說道。
西陽深吸一口氣,語氣誠懇道:“你能走嗎?要不我送送你?”
王濂說道:“別啊別啊,我就是單純的好奇,你和我講講,你們這些畜生……不是,你們這些聖靈,要熱武器幹什麼?你這白霧不都,奪天地造化了嗎?”
西陽看着王濂雙手比劃的動作,不耐煩道:“管你什麼事啊,你家住海邊管這麼寬?”
王濂一愣,“你咋知道我家住東海海邊?”
西陽:???
“你特麼有病是吧,欺負老子打不過你?!”西陽怒道。
王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看你,你看你!讓我來談判的時候就這個態度,現在我有可能幫助你,你卻要親手送走自己的大好前程,難成大事啊!”
西陽深呼吸了幾次,然後轉身說道:“天坑裡有東西復甦了,聖靈們不是它們的一合之敵。”
說罷,王濂身後的白霧竟然直接全部消散了。
王濂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覆後也沒有要繼續賴在這裡的意思,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負手離開了這裡。
當他回到長城的時候,要面對的就是數量二十多萬的獸潮兩個月不停的衝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