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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系列藥物，編號209藥劑，天父生前與我共同開發出來的傑作，209藥物，由於藥材過於珍貴，我們得到的材料有限，只做了一個試管的藥液，它擁有修復細胞功能，強化細胞活性，超速回復，哪怕是身體斷裂，但只要注射一次，就能將斷裂的地方迅速補充好。哪怕是病毒破壞了所有的細胞，只要在209藥劑下，可以將壞死的細胞作爲原材料，重新激活修復。。。”
柯頓像是背書一樣，將那C系列編號爲209藥物的功效緩緩地道出，可是長月哪裡能等的下去，既然有這種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那爲什麼柯頓還要說對不起，難不成。。。長月不敢想象，他要抱着一絲希望去請求他，哪怕就是跪下來也行啊！
“藥劑在哪？告訴我啊，快，快點。”
長月的聲音徒然變小，他開始懼怕，他害怕柯頓告訴自己藥劑丟了，或者其他什麼原因的，他很心虛，哀求的眼神令柯頓露出了相當爲難的表情，柯頓欲哭無淚，他很遺憾地搖搖頭，指着長月，說道。
“藥劑早就被你使用了，全世界再也沒有C系列編號209的藥劑了。。。”
“你說什麼？！”
柯頓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長月的表情凝固住了，那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腦海中還不斷地迴盪着柯頓剛纔的那句“藥劑早就被你使用了”的話語，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大腦出現了臨時性的短路。
“你還想不起來嗎？”
柯頓抽了一根菸，用最簡潔的話語，娓娓道來。
2012年5月5日，也就是長月從諾亞方舟被帶出來的那一天，前面發生的事情都和柯頓在土耳其監獄中描述的一模一樣，他們的隊伍遭遇到了土耳其的邊境軍隊，兩個的關係緊張得一觸即發，並且後來從諾亞方舟的出口噴射出一道白光，並且在土耳其軍隊中爆炸，就這樣一個誤會，引發了交戰。
那時，長孫俾揹着昏迷不醒的長月在戰火中逃亡，結果被一個爆炸，使得兄弟兩人被炸飛，長孫俾被炸得耳鳴，頭昏腦脹的，而就是那次爆炸，長月受到了致命性的傷害，被炸成了兩截。
就是在那個時候，柯頓知道長月是異能者，加上柯頓相信長月的爲人，不會用異能去幹壞事，於是，爲了挽救長月的性命，他使用了C系列編號209的救命神藥，注射到了長月的體內，讓他快速長出了下半身，保住了他一命，不過這個藥物引起了異能處，也就是長月左手的排斥反應，導致長月左手產生了變異。
而後，柯頓就揹着長月逃亡，結果被軍隊擒獲，兩人被關進了土耳其的監獄。。。。
“這就是由來，其實我之所以當時一直瞞着你，是不想你被捲入落日機構這趟渾水，可沒想到，你還是進來了。”
柯頓將話說完後，嘆了口氣，現在真的無能爲力了，藥物已經沒了，龍姬中了天父最可怕的生化攻擊，這次必死無疑。而長月仰起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想通了太多的問題，爲什麼長孫俾和柯頓對當時方舟出來時候的片段描述不一樣，其實兩人都是對的，只是柯頓省略掉了關鍵。他還想清楚了，爲什麼當時亞連會說，每個救世主上雖有聖痕，但是不會影響整個肢體，原因是柯頓藥劑的排異反應，導致了長月左手的異變。
看着龍姬痛苦的表情，長月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毅然說道。
“柯頓，藥劑還在我的體內，應該還有點藥效，求你把我的血換給她，這樣她就不會死了！”
柯頓深深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爲了保住你的命，你體內藥劑的修復因子已經失活，換而言之，你的血根本救不了他。”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長月擡起頭，眼神變得灰暗，柯頓沒有回答，他走出去房間，留下的是一個遺憾的背影。長月不再理會其他的，他靜靜地站在手術檯的旁邊，緊握着那要冰涼的手心，奢望那手能一直溫暖着。
“哥哥。。。”
雖然死亡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長月仍然希望能在她離開前，靜靜地陪着她。
“怎麼了，愛麗絲？你會沒事的。”
長月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即使這是在欺騙自己，但是長月仍然那麼想着。龍姬苦笑着，搖了搖頭，她伸出手，想要長月將她抱起來。
“我想回房間，這裡好陌生，好冷。。。”
看來龍姬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死不過是時間問題，她現在只想跟長月度過最後的時光，長月垂下眉頭，點點頭，慢慢地將她抱起來，龍姬摸着長月的臉龐，慢慢地說道。
“哥哥，不要露出悲傷的表情，答應我，跟我在一起，要快快樂樂的！”
“我答應你！”
長月忍住心痛的淚水，強作歡笑，慢慢地抱着她，走出來，外頭柯頓正在抽着悶煙，旁邊的機械人耀叔似乎明白了什麼，幫長月將龍姬的房間門打開，等長月他們進去後，再把房門關上，只剩柯頓和機械人兩個在外面慢慢地等待着。
長月抱着她進入裡頭，之前雖然有進來過一次，不過這次進來，更帶着別樣的情緒，裡頭有一個地毯鋪成的空地，周圍有幾個書架，沒有任何的化妝品，有一個鏡子，一個電視，幾張CD，和一張粉紅色的牀鋪構成了她房間。長月輕輕地把她放在牀上，像拿被子幫她蓋上，但卻被她抓住了雙手。
“那邊。。。抽屜裡有張唱片，電視旁邊有一個留聲機，我想聽那張唱片。。。”
龍姬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長月，長月心頭一震，於是轉身去完成這個不算任性的要求。他從抽屜中，發現只有一張唱片，而且看痕跡，應該放過很多遍了，上面磨損得厲害，不過長月還是將唱片取出來，放入留聲機裡頭。
留聲機，即聲音振動由一條波浪起伏的軌道或溝槽來實現，在唱盤平面上的波動，儘可能準確地再現聲波的壓力變化。當唱針沿着溝槽移動，針尖隨溝槽波動而輕微地振動。
這個振動通過機械裝置傳送一個膜而將其放大並散發在空氣中。留聲機是老式的手搖唱機，將發條上滿之後，將針尖對上了唱盤，接着先是一陣雜音，而後一個慵懶的小提琴聲從裡頭悠然飄出，抑揚頓挫卻內斂幹練，高調又內斂的引領着旋律，猶如踩着探戈舞步的女人，有着高貴的步伐傲視一切的態度。。。
“這是。。。《Por?una?cabeza》（只差一步）。。。”
長月的瞳孔一縮，心裡馬上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只見龍姬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顫抖着手緊緊抓着裙子，做了一個鞠躬，而血又從腹部溢出，但疼痛被她忍住，臉色慘白得可怕。
“能陪我跳一曲嗎？先生？”
“愛麗絲，這。。。”
長月的心裡咯噔一聲，看着龍姬的期待的目光，忍住心裡的疼痛，龍姬的臉色難看，她的大限要到了。。。
“能陪我跳一曲嗎？先生？”
在悠揚的音樂下，這是她第二次開口，但明顯聲音已經微弱了許多，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皮快撐不住了，但她仍然是用那期待的眼神看着長月，長月的心都要裂開了，他苦笑着點點頭，同樣做了一個紳士的禮儀。
“這是我的榮幸！”
這句話帶着顫音說出來，龍姬馬上將手搭上了長月的肩膀，長月也將手伸向她的腰部，與過去不同，那裡已經溼漉漉一片，長月知道她的血還在流逝，手穩穩地壓住她的傷口，讓血儘量流得少些，她那慘白的臉，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謝謝。。。”
伴隨着那柔和的音樂，兩人開始邁出了舞步，龍姬咬着牙，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夜鶯中的舞蹈是令人心碎的旋律，在她扭頭的時候，突然感覺腦袋有點頭暈目眩，糟糕，是缺血過多的原因嗎？龍姬強撐着，長月可以感覺緊緊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的力量正在流失。。。
Gardel卡洛斯·伽達爾，阿根廷的音樂傳奇，將探戈音樂歌曲化、將這個流傳於阿根廷的民間音樂成功的推向巴黎及紐約等城市上流社會國際舞臺的第一人。在Gardel的墓前，人們爲了他塑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鼻樑英挺，劍眉下的眼睛向前凝視，並在雕像的右手中永遠保持着一根燃燒的香菸，看起來便是希臘神像的復活在奢華的20年代，他們說。
“在Gardel真正的繼承者誕生之前，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天空會繼續飄雪。”
而現在，長月的每一個姿勢都不遜於這個傳奇，他簡直就是Gardel的繼承者，他的眼睛緊緊地看着龍姬，那份手勁越來越輕，而舞蹈也要推到**，在下一個旋轉深吸一口氣，鋼琴快速的節奏中，龍姬的意識越來越淡了。她的腦海中在回溯着，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真正愛上長月的，那時自己不懂得什麼叫愛，直到十年前他們兩個在那簡陋的天台上，長月真正邀請她跳的第一支舞，也就是在這首音樂下的探戈，那時候的長月很迷人。
“別。。。哭。。。”
龍姬的聲音細的若有若無，氣若游絲，長月聽得到，他一直都在細細聽着，希望愛麗絲能最後笑着離開，但是眼淚在不爭氣地下落，聽到她的話語後，長月微微一笑，龍姬也嘗試着跟着他微笑，但是她現在恐怕連做微笑的力氣都沒有。
流水般的音樂，一個個迴轉，紅色的淚水已經從長月的眼角流下，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龍姬已經走了，在他的懷抱中，兩人的舞蹈還沒有結束，長月咬着牙，拖着那輕盈的身體，繼續跳着。即使那身體已經冰冷，但是在那激盪的音樂收尾之前，長月是不會停下的，龍姬已經閉上了雙眼，她的臉上殘留着幸福的表情。
最後，一首曲盡，而那旋律揮之不去，猶如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永遠只差最後一步，而這一步，既是生與死的訣別。
《》是作者“蒼瞳九爺”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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