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這回真死了……’
所有人的心裡幾乎都升起了同樣的念頭,不論是警察還是黑社會都如喪考妣一般,通通哭喪着臉不知所措,屍潮現在不但滅了靠山屯要塞,還擋住了他們去黑山城的必經之路,他們已經徹底成了沒人管的可憐孩子了。
“全體戰鬥人員給我聽令……”
陳光大突然劈手奪過了一隻大喇叭,一大幫警察和民兵竟然下意識的起身立正,而陳光大跟着就大聲說道:“讓全屯百姓緊急集合,帶上所有乾糧細軟準備撤離,務必在兩個小時之內給我集中所有車輛,天亮之前一定要離開這裡!”
“你別瞎指揮,我們有城不守爲什麼要出去……”
一箇中年警官似乎反應了過來,陳光大根本不是他們的領導,他立馬很不客氣的斥責起來,誰知陳光大卻突然衝上去卡住了他的脖子,指着城牆就惡狠狠的喝道:“這破城牆誰他媽敢守,也不動動你的豬腦子,你要是想守老子就留你一個人下來!”
“不不不!我不守了,我不守了……”
中年警官嚇的連連擺手,能來李家屯執勤的幾乎都是些關係戶,被陳光大一嚇唬立馬原形畢露,更何況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連靠山屯那座軍事要塞都被攻破了,就更別提他們這裡的破城牆了,完全就是擋擋零散活屍的樣子貨。
“良……良哥!我們乾脆撤去西山村吧,那裡是鎮守西面的關卡,距離我們也只有五十幾公里……”
一位小警察忽然弱弱的舉起了手,他們羣龍無首之下也不管陳光大是什麼身份了,就算是黑道大哥那也是大哥,能當大哥的肯定都有些本事,而很多居民也聞訊趕了過來,直接把小廣場給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陳光大。
“西山村的兵力不比靠山屯強到哪去,萬一守不住大家抱團等死嗎……”
陳光大舉着喇叭緩緩的掃視着衆人,凌厲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氣魄,被掃視到的人根本就不敢和他對視,而陳光大又跟着說道:“我們就算去了那,也會淪爲守城的炮灰,發把大刀片子就逼你往上衝,我們去那就是找死,你們想不想變成炮灰?”
“不想!”
所有人通通搖頭大喊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就把陳光大當成了領頭羊,而陳光大又接着說道:“我現在有個計劃,能讓我們保住家園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可能有點殘忍,我想帶你們去山裡躲幾天,用特殊的方法把屍潮引向西山村,等屍潮離開了我們就可以輕輕鬆鬆再回來!”
“殘忍個屁啊!西山村的責任就是殺活屍,咱們每個月上繳那麼多糧食,付的就是保護費……”
馬上就有人大聲的嚷嚷了起來,其他人也跟着一陣猛點頭,而陳光大拍拍中年警察就喊道:“我這個人一向都很民主,既然你們都不反那咱們就立刻行動起來吧,我現在任命他爲代理警察局長,撤離事宜聽他統一調度安排,我現在親自帶人去給你們打探情報,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我當局長?謝謝領導栽培,謝謝領導栽培……”
中年警察喜的差點跳了起來,醜陋的嘴臉簡直是神憎鬼厭,可陳光大現在需要的正是這種小人,這種人能毫不猶豫的打同伴小報告,也善於欺壓同僚以及百姓,等大夥飽受
欺凌之後陳光大再一槍斃了他,大夥馬上就能把他奉若神明。
在中年警察激動萬狀的調度之下,衆人全都用最快的速度衝回家準備集體跑路,這時候就算是死豬也都被驚醒了,整個李家屯到處都是雞飛狗跳,要不是陳光大規定每人只能帶一個包,恐怕真有人會跟當初的背羊一樣,直接扛着牲口一起跑路。
“哥!靠山屯的人醒了……”
小娘炮忽然匆匆的跑了過來,陳光大急忙扭頭一看,錢波波竟然很聰明的把人給救醒了,對方正虛弱的歪在軍車上接受治療,陳光大趕緊走過去問道:“襲擊你們的屍潮有多大規模,有沒有看清楚?”
“不,不是屍潮,是……是尖嘯女皇乾的……”
對方顫巍巍的搖了搖頭,卻弄的陳光大根本摸不着頭腦,刀鋒女王他倒是聽說過,可這尖嘯女皇又是什麼鬼,名字聽起來居然還很洋氣,但小娘炮卻驚聲說道:“哥!不……不會是那隻女屍吧,那臺裝甲車肯定是把她帶進靠山屯了!”
“恐怕就是她了……”
陳光大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那隻冰凍女屍突然闖入的話,靠山屯遇上大股屍潮絕不會連個預警都不發的,於是他又跟着問道:“你們爲什麼要叫她尖嘯女皇,難道你們以前碰到過這種東西嗎?”
“軍……軍事教材上提到過,她在攻擊的時候會發出一種尖嘯,人類是聽不到這種聲音的,卻可以震碎我們的心臟和大腦,比肥屍王還可怕……”
對方顫顫巍巍的解釋了一句,陳光大一下就恍然大悟了,難怪當時所有的車燈和玻璃都莫名炸裂了,而逃跑的裝甲車顯然也知道自己碰上了什麼,所以纔會跟發了瘋一樣的胡亂攻擊。
陳光大不由的陣陣後怕,他們居然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都不知道,詭異女屍竟然比肥屍王還恐怖,要不是他誤打誤撞把女屍給當成了血腥瑪麗,恐怕他們早就給人家一嗓子叫死在現場了這尖嘯女皇幾乎就是個會加強版“獅吼功”的武林高手。
“軍事教材我也翻閱過,據說尖嘯女皇獨自毀了一座大城,最後人們不得不用自殺的方式把她引進地下洞窟,炸塌了洞窟纔算把她給消滅……”
錢波波站起來凝重無比的看着陳光大,可陳光大卻本能的掏出了滅靈釘,這根滅靈釘正是插在女屍天靈蓋上的,如此歹毒的手法連他都倍感驚心,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人根本就不會這麼幹。
於是他沉吟了一會便說道:“這隻尖嘯女皇應該是從黑山城運出來的,她生前一定遭受過非人的虐待,否則不會變成這麼恐怖的東西!”
“哥!既然只有一個尖嘯女皇,咱們就沒必要撤退了吧,反正蹲着不說話她也不會攻擊咱們的……”
小娘炮看着陳光大滿臉的猶豫,可陳光大卻搖搖頭道:“咱們不能拿幾萬人的生命去做賭注,誰也不知道那小娘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趕緊用去監督大家儘快撤離,我去靠山屯那邊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這附近的情況我最瞭解……”
錢波波當仁不讓的挽住了陳光大,誰知李瑳卻忽然帶着一大幫民工走了過來,威風凜凜的樣子就跟個黑道大姐一樣,而旁邊的李年年上來就推開了錢波波,不屑的說道:“有你個小三什麼事啊,沒羞沒臊的勾引男人還拍視頻,你怎麼還
有臉活下去啊,我要是你早就拿根鞋帶把自己勒死了!”
“你……”
錢波波的俏臉瞬間就給氣的煞白煞白,甚至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可李年年卻直接挽住了陳光大的手臂,傲嬌無比的說道:“你什麼你啊,我姐可是良哥的女朋友,你不是小三是什麼啊,你休想再勾引我姐夫,識相的就趕緊滾蛋!”
“年年!別胡說八道……”
李瑳的俏臉騰的一下紅了,很沒好氣的瞪了李年年一眼,卻也沒有跟錢波波表示歉意什麼的,她跟着就對陳光大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對這附近的情況也很瞭解,你要是帶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出去,被人蒙了都不知道!”
“得了吧!你們以爲我是出去做生意啊,你們都留在這誰也別搗蛋……”
陳光大直接翻了李瑳一眼,小娘們什麼尿性他也一清二楚,無非就是想趁機彰顯一下自己的地位,以後好在屯裡橫着走掙黑心錢,於是他叫上小虎等人便跳上了越野車,誰知李年年卻死皮賴臉的跟了上來。
“你就帶我們一起去吧,反正看看又不會死……”
李年年抓着陳光大的手臂拼命搖晃,李瑳更是二話不說就坐了進來,而錢波波見狀也不甘示弱的坐在了李瑳身旁,抱着雙臂就跟受了委屈的黃臉婆一般,冷冰冰的看着陳光大說道:“我不想跟誰爭什麼,但有些東西是我應得的!”
“好!既然你們都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們……”
陳光大憤怒無比的擼起了袖子,直接讓小虎他們再開一臺車,一腳踩下油門便風馳電掣般的駛出了城門,然後氣呼呼的罵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都認爲自己是大功臣了不起了是吧,事情還沒解決就想着分紅,待會有你們尿褲子的時候,誰要是敢哭老子就把她扔下去喂活屍!”
“哼~喂活屍也比便宜了狐狸精強,我出的主意憑什麼給人家佔便宜啊……”
李瑳憤憤不平的嚷嚷了起來,車廂裡瞬間就充滿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三個女人簡直就跟三口醋缸一樣,可陳光大卻懶得再跟她們囉嗦了,這三個小娘們的目的都不單純,如果僅僅只是爲了來搶他這個人,他早就得意的心花怒放了。
狂飆的汽車僅僅花了二十來分鐘,便到了靠山屯的附近,陳光大直接把車給停在了上坡處,遠遠就看到了被籠罩在黑暗中的靠山屯,整個靠山屯幾乎都是一片漆黑,僅有城頭的一盞探照燈歪歪的照着天空,整座城更是針落可聞般的死寂,居然連一丁點的異響都聽不到。
“我跟你們說真格的,待會不論發生什麼事看到什麼,都別叫別跑別動,否則你們今晚誰都回不去……”
陳光大深深的看了三個女人一眼,三女似乎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心理壓力,全都噤若寒蟬的連連點頭,陳光大這才把車燈關到最小,緩緩的往下滑行而去,誰知李年年卻突然低呼了一聲,竟然猛地抱住了陳光大的手臂,小臉更是一下變的煞白煞白。
“我的天吶……”
李瑳和錢波波幾乎同時驚呼了起來,就看前方車燈所照之處,竟然全是橫七豎八的暴斃屍體,呈放射狀一直蔓延到了城門之內,並且這些屍體無一例外通通都是七孔流血而死,觸目驚心的場面就如同來到了一座巨大的亂葬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