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半分鐘後,祈約長舒了口氣站起來,她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眼蒼瑣,有些無奈地說道:“她的靈魂受傷太重,殘破的部分自動形成‘繭’將完好的部分包裹起來,等待她的可能是破繭成蝶,也可能是胎死腹中。
?見祈約說的頭頭是道,阿多尼雖然一知半解,卻依然緊張地問道:“我姐姐有復原的希望嗎?”
??祈約嘆了口氣,說道:“本來的情況我不瞭解,但是現在……她似乎剛剛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的心已經死了……”
??阿多尼連忙問道:“什麼意思?”
??祈約頓了頓,說出了殘酷的事實:“也就是說她九成以上是清醒不過來了。”
??這話說的淺顯易懂,阿多尼聽聞此言,頓時像一團爛泥一樣軟倒在身後的椅子上,他父母早亡,心智晚熟,從小就是靠着姐姐打零工掙來的錢艱難度日,直到後來姐姐莫名其妙有了錢,並且帶着他進入了愛麗絲學院,他們的日子纔好過氣來。對於姐姐的錢從哪裡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深究,因爲對他來說,阿芙洛擔當了姐姐與母親的雙重角色……
??如今視爲生命的姐姐變成了癡呆,他甚至可以不顧仇恨去乞求敵人的施捨!
??與不擅長用腦地阿多尼不同,祈誓僅從隻言片語中就分析出了阿芙洛的狀況,毫無疑問當時的那顆精神種子在她精神層面上留下了很嚴重過的創傷,以致於她不得不進入類似休眠的狀態來進行恢復,這種休眠狀態與蒼瑣的靈魂自閉有很大的相似之處,都自動屏蔽了外界的影響……
??而琅裡·克里斯的出現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阿芙洛徹底進入了自閉狀態,似乎想要藉此來逃避現實,也就不存在着自己醒來的可能。
??這同樣表明,以祈約的異能性質是無法對阿芙洛產生作用的,現在唯一能夠寄予希望的是祈誓自己的異能,但是祈誓心裡清楚的很,阿芙洛對他的心防肯定比城牆還厚,“中國結”是絕對不可能融入她的心靈的。
??果然是束手無策啊,除非哪天“中國結”具有了強制入侵心防的能力,這對於連自己異能真實效果都未曾掌握的祈誓來說,就宛如天方夜譚一般。
??雖然不忍看到阿多尼的意志變得消沉,但祈誓還是將真實情況告訴了他,之後幾人又在病房內逗留了半小時左右,這才告辭離開。
??這半小時內,阿芙洛除了夢囈一樣張張嘴,完全如同人偶一般,比之先前尚能夠來回走動更加不堪。
??有位“哲人”說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再加上阿芙洛本是因爲攻擊祈誓才落得如此下場,因此並沒有對幾人的心情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走出醫療院後的數分鐘,祈約和初音就開始續起舊來。
??望着祈約真心流露出的笑容,祈誓終於覺得今天來參加交流會還是值得的。
??愛麗絲學院的戒嚴令在下午三點就正式解除了,有說有笑的幾人夾雜在一堆掃興而歸的學生之間顯得頗爲另類。
??而“愛麗絲”的遇襲在不知真相的學生口中越傳越玄乎,不知何時,祈誓已經成了不懂憐香惜玉,應當被千刀萬剮的惡人……
??對此,祈誓一笑而過。
??回到學院後祈約拉着初音回家,祈誓則趕往歷史系四年一班在教育區的工作室,那裡有二十個女孩在等着他。
??與蠻玉的關係雖然在表面上有所緩解,但惟獨這件事似乎無法通融,用蠻玉的話說,就是“沒有將她們直接趕出學院,已經是看在大家同爲女性的份上了。”
??因此,個人武裝的配備是必要的。
??“這就是我的個人武裝?”
??祈誓的面前,一架通體雪白,高達二十七八米的人形造物被鎖在機械架中,位於關節上的圓錐體尖刺盡顯鋒芒,肢體粗大有力,完全是一架爲了近戰而生的野獸,比尋常武裝要高上整整四分之一的身高讓它更顯猙獰可怖。
??“還只是一臺胚形機,身體比例與你有九成相似,高度根據你的身體強度進行了適當的拔高,最得意的是它引擎部位的設計,功率要整整比尋常引擎高上百分之十,這可都是綾瀬的功勞……”塞西莉婭笑着介紹着這架擬化武裝的各方面性能,其餘的女生也都面帶微笑,顯然對這架擬化武裝的設計很是自信。
??“把那些尖刺去掉。”祈誓忽然說道。
??“嗯?”塞西莉婭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騎士就應該光明、公正、威嚴,既然是騎士型武裝,這些尖刺只會顯得小家子氣。”祈誓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樣不是能加強殺傷力嗎?”塞西莉婭疑惑道。
??“就實戰意義而言,尖刺刺入板甲時很可能被卡住無法抽出,反而得不償失。”搖了搖頭,祈誓繼續說道。
??二十位女生面面相覷,顯然並沒有考慮到這點,她們對擬化武裝的瞭解多來自於書籍以及個人感觀,沒有實戰經驗的缺點在這一刻暴露無疑。
??不過,這也是祈誓存在的必要性。
??“嗯,這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了。去掉這些尖刺並不難,只要在這之後修繕一下板甲的厚度,重新調整平衡度就OK了。”塞西莉婭代表衆女生同意了祈誓的意見,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外部的構架差不多完成了,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道工序,也是最關鍵地工序,就是神經觸的植入。單純的植入我們也能完成,只有最後的‘適應性微調’……我們中沒有可以勝任編程師一職的人。”
??“編程師嗎?我正好認識一個,只是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符不符合標準。”
??“嗯?學院中最出名的編程師有三個,我們只要找到二線的編程師就能勉強湊活,你認識的編程師叫什麼名字?”
??“這……好像叫做小花什麼的。”祈誓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回道,他指的是三式客載艦**患難的眼鏡男,只是對方的名字僅在接名片的時候瞟過一眼,因此並不太清楚。
??“小花?該不會是連小花·歐陽吧?”其中一個女生忽然叫道,這一叫頓時引起了衆女生的紛紛應和。
??似乎,眼鏡男比祈誓想象中的還要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