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經整整下了一個下午,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水汽,這潮溼的感覺讓人渾身都覺得不舒服。豆大的雨滴無情的砸在衆人頭頂的篷布上面發出噼裡啪啦的悶響,衆人只能圍坐在篝火旁邊靠着一點火光驅散身上的寒意。
“該死的,這風吹起來真特麼的冷啊。”山貓忍不住撇了撇嘴,儘管天上的雨都讓篷布給擋住了,但是地上依然非常的潮溼,大家只能坐在塑料的小凳子上面。
眼鏡一邊剔着鞋底上的爛泥一邊笑道:“我說你啊,就知足吧,有火烤,有熱飯吃,還沒有殭屍,這已經是天堂般的日子了。”衆人聽後一陣的轟笑。
今天的氣氛有點奇怪,平時一直都很活躍的龔繼輝這時卻出奇的安靜,蠍子瞄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出口道:“我說龔團長,今天的氣氛不活躍啊,你給大家找點樂子唄。”
龔繼輝無力的擡起了頭,看了在一旁表情古怪的蠍子,虛弱的說道:“可能我上午淋了雨,有點感冒了,腦袋現在燒的厲害,一會吃完飯我要早點休息,明天就好了。”
明天?還想有明天?蠍子暗自冷笑,快步跑到龔繼輝的身體,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故意誇張的叫道:“哇,怎麼燒的這麼厲害啊?龔團長爲民服務帶病上陣精神可嘉,今天晚上就讓我們龔團長一人睡一個帳篷吧,好好的休息一晚啊。”
龔繼輝虛弱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也許是感覺太冷了,他連晚飯都沒吃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看着龔繼輝的那頂帳篷,蠍子發出一聲獰笑,悄悄坐到了離帳篷最近的那個方向,將自己的那對鐵鉤放到腳邊隨手可拿的位置,然後若無其事的和大家吹起了牛。
衆人表面上在那興高采烈的高談闊論着,可是山貓,眼鏡等人卻全都悄悄的打開刀鞘或者是槍套,眼睛總是若有若無的掃向龔繼輝的那個帳篷。
晚餐依然很豐盛,龔繼輝他們上午獵殺的那隻野豬整整架了半頭放在火上燒烤,和往常一樣,吃完了晚飯所有人又圍坐在一起打牌,不過之前每次打牌搶位置最厲害的蠍子這一次卻主動把位置讓給了何玉天,弄的後者受寵若驚一臉的激動。
半夜11點,就在大家收攤準備各自回去睡覺的時候,突然,龔繼輝的帳篷裡傳來一聲悶吼,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這殭屍特有的叫聲卻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屍變?”何玉天疑惑的問道,看着在帳篷內不斷掙扎的人影,蠍子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他將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護到了身後,隨手拿起那對鐵鉤目光冷峻的看着帳篷。
文森將身邊的何玉倩,李靜和艾萌萌拉到自己的身後,淡淡的問道:“剛纔他說發燒頭疼之類的,你們有沒有發現他被殭屍咬過?”
跟龔繼輝在一起的一個士兵緊張的看着那不停晃動的帳篷不安的說道:“今天上午我們在路上倒確實碰見了一隻殭屍,團長把他給捅死了。”
文森皺起了眉頭,冷冷的問:“那你們有沒有看到他被殭屍咬到?”
那個士兵侷促的搖了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只看到他拿着匕首對着殭屍的嘴巴捅了進去,至於有沒有被咬到,當時他手上全是血,看不出來。”
聽了他們的對話,邊上的另一名士兵弱弱的說:“會不會是團長捅殭屍的時候手被殭屍的牙齒磕破了,或者身上哪裡破了,沾到了殭屍血?”
文森點了點頭,看着即將衝出帳篷的龔繼輝說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不過不管什麼原因,他現在已經變成殭屍,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等它衝出帳篷的時候就將他格殺掉。”
包括龔繼輝手下的那幾個士兵在內,所有人都點頭表示明白。
終於,龔繼輝找到了帳篷的門,從裡面衝了出來,衆人一看龔繼輝的樣子,動作僵硬,目光呆滯,完全沒有自主意識,嘴裡不停的發出一陣陣的悶吼,它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衆人,突然變的興奮起來,只見它大吼一聲便朝着站在最前面的蠍子撲了上來。
蠍子獰聲一笑,揮着他的那對鐵鉤就朝龔繼輝的腦袋砸了上去,只聽“噗”的一聲悶響,蠍子的鉤子死死的釘在了龔繼輝的頭頂,龔繼輝頓時安靜了下來。
眼看蠍子就要攪動鐵鉤將它的頭蓋骨掀下來的時候,文森開口說道:“蠍子,給他留個全屍吧,畢竟是自己人。”
蠍子輕輕抽出鉤子將龔繼輝的屍體甩到一邊笑道:“還是老大心慈仁厚啊,我差點都殺紅眼了。”
說着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龔繼輝一眼,一把抱起馬小杰然後摟着蘭馨回自己的車上去了。
龔繼輝的幾個士兵全都感激的看着文森,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對着文森敬了個軍禮,然後沉聲說道:“感謝文森老大網開一面,我知道我們團長平時對你多有得罪,不過他這人本性不壞,只是他是官二代平時跋扈慣了,但他對他手底下的士兵絕對好的沒話說,不過既然他已經死了,我們希望文森老大可以將以前的事情一筆帶過,我們哥幾個以後就跟着老大你了。”
文森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躺地上死不瞑目的龔繼輝,淡淡的說道:“好了,都是男人,大家也別矯情了,你們幾個去把他給埋了吧。”
“是。”那人再次敬了個軍禮,轉身跑去拿了兩把鐵鍬,幾個人擡着龔繼輝的屍體就鑽進了外面的雨幕裡面。
站在文森身後的艾萌萌看着龔繼輝的人都走遠了後,衝着文森比了個大拇指,笑道:“老大你夠狠的,不過他那樣的人也該死,現在不死的話早晚我們裡面會有人被他害死的。”
文森使勁揉了揉艾萌萌的腦袋,並在上面使勁敲了一下說道:“別瞎說,我可沒殺他。”
艾萌萌不滿的嘟了嘟她的小嘴,一邊整理自己那被文森弄亂了的長髮一邊小聲道:“我纔不信一個職業軍人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呢,肯定是你們安排的,他以爲自己當團長的就了不起了,我們這裡面可有兩個特種兵還有個殺人如麻的僱傭兵呢,恩,這事肯定是蠍子乾的。”
文森再次在艾萌萌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小聲道:“以後這話別瞎說,再聽到你談這個事情我打你屁股哦。”
說着不顧艾萌萌不滿的抗議,牽着何玉倩的小手就回到了自己的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