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十分壓抑,哈克和兩名女生茫然不知所措。從事件發生到目前爲止,這個叫做陳航的小夥準確地預言了所有的一切,他們開始擔心自已的處境。
“對、對、對,我還可以呼叫支援,軍方會來救援我們的。”
大汗淋漓的哈克突然間想起了肩上的對講機,他馬上衝着裡面大聲喊話。
“沙、沙、沙、沙……”對講機裡只傳來了“沙沙”的雜音,哈克得不到任何迴應。
“你們的指揮台一定淪陷了,末日病毒在地球上的每一個地方同時發作。這個世界完蛋了。”
陳航冷冷地說了一句,他拉了拉身上穿着的最後那件彈力背心,後背上的斜拉肌將背心高高地撐了起來,陳航指了指門外:“現在,我們需要出去。”
“出去?爲什麼?我不出去。”
幾乎就在同時,珍和凱瑟琳齊聲大聲反對,兩名女生驚恐地望向了門外。
陳航指了指牆上的時鐘:“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然後那些被咬的人就會復活。我們必須在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內收集足夠多的食物和飲用水。
不要去指望任何救援,從現在開始地球將進入末日,我們必須開始依靠自已了。”
“不可以,如果在外面碰到喪屍怎麼辦?我們會被它們吃掉。”此時,就連剛纔想出去的哈克都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但陳航根本就不爲所動。
“大家必須一起出去。大廈哪一層有食品超市?我們需要大量的儲備,我一個人搬不了那麼多東西。
外面是有喪屍,但現在的喪屍仍不算多。如果等第一輪被咬過的人‘復活’過來,那時候的喪屍將變得更多。
如此往返,喪屍的數量將呈幾何基數增加,一直到大紐約全部的人都被它們食用乾淨。
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呆在這裡的時間將不會是一般的長。”
見陳航說得如此堅定,哈克有些猶豫了,他望了望兩名女生,珍慢慢地點了點頭,但凱瑟琳表達了最堅決的反對:
“我不去。喪屍是電影裡的東西,它們怎麼可能出現在真實的世界裡面?
這些人不過是被傳染了一種奇怪的病毒,要不就是他們吸毒過量。我會一直留在房間裡面,一直等到政府的救援過來。”
見凱瑟琳如此相信政府救援,陳航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們倆個跟我出去,你可以留下來,但你留在這裡也不能不做事情。
把這裡的每一個水池堵上,把所有的容器都裝滿。你留下來儲備食水。末日的時代每一個人都需要貢獻力量。”
凱瑟琳仍是滿眼的疑惑,但不用出去顯然讓她稍許放心,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陳航做了一個靜音的提示,然後輕手輕腳地推開了大門,走廊內濃郁的血腥味道馬上傳了進來。
哈克與珍躡手躡腳地跟在了陳航的身後,三個人小心地步出了門外,凱瑟琳把房門重新鎖了起來。
根據珍的指點,生活用品超市在五樓偏東的方向,陳航引領着兩人向着樓梯走廊的位置走了過去。
“爲什麼不用電梯?”哈克小聲問道。
陳航同樣壓低了聲音:“電梯裡面看不到外面的東西,如果打開電梯門外面都是喪屍怎麼辦?我們需要預知視線內的一切情況。”
陳航的話音未落,就聽見大廈內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噠、噠、噠、噠……”的射擊聲連續不斷,某一樓層內正在激烈開火。
這槍聲突如其來,嚇得陳航等三人馬上貼在了樓梯口上,然後頭上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音。
“救命、救命、救命啊!”
驚恐的求救聲音從上方傳了下來,這話音未落,又是“轟”的一聲,一顆手雷爆炸了。
“快逃,進電梯。”
陳航一把拽住了本能就想往上衝的哈克,然後掉頭就往電梯門口跑:“快進來,剛纔的動靜會把喪屍引上去,步梯不安全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了,它把紛雜的腳步聲音擋在了外面。因爲剛纔的交火,大量躲起來的人羣又被驚動了出來,仍在尋找食物的喪屍開始了新一輪的捕食,大廈內再次沉浸在紛雜的慘叫聲中。
電梯裡面,玲與哈克呼吸急促,玲緊緊地握住了一隻掃把,哈克死死地拽住了手中的槍,陳航則是靜靜地盯着樓層數字。
五樓到了,隨着“叮”的一聲傳來,電梯門打開了。
“咕、咕”,如同野獸在啃食東西一樣,一股血肉絲連的聲音傳了進來,哈克與玲同時被眼前看到的一切給驚呆了。
就在電梯門口,頂多不過三米的位置,一具屍體仰天躺在了地上。他應該是這間超市裡面的客人,但他此時已經失去了性命,他的腹腔被完全撕開了。
在屍體的後面,一個穿着黑色服裝、渾身血污的人正俯首在這個人的肚子裡面,黑衣人不斷擺動,他似在撕扯着什麼東西。
“嘶啦”一聲傳來,趴着的這個人擡起了頭,就見他滿臉血污,嘴巴里面叼着一截大腸,腸子一直連在了那具屍體的身上。
“啊!”
珍當場就尖叫了出來。
慘!
陳航心中暗叫不妙,他右腳一踏,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
電梯內,即便手中是槍,哈克仍然被嚇得緊按電梯的關門鍵,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剎那,他看見陳航右腳在地上一彈,他的身體團身飛到了空中,剛好從站起來的喪屍頭上躍了過去。
“叮”,電梯門關上了。
“啊、啊、啊……”電梯裡面的珍尖叫連連,看到的死亡慘景讓她瞬間崩潰,尖叫聲震得電梯間“嗡嗡”作響。
“閉嘴、閉嘴,你的聲音會把其他的喪屍吸引過來的。”哈克有些手足無措,隨後他馬上捂住了珍的嘴巴,衝着她連喊了幾句,珍惶恐的目光終於慢慢地清明瞭下來。
因爲沒有選擇電梯層,在十秒鐘後,電梯門再次打開,哈克與珍再次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那個黑衣人已經完全站立了起來,他正是一具喪屍。灰白的膚色、全白的眼珠、稀疏的頭髮、裂開的嘴巴——這一次他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