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威爾是一名重火力突擊手,他隸屬於101空降師,空降師的駐紮基地就在紐約市的附近。
萊斯威爾所在的連隊被湯普森調來了這裡,他與一名戰友分配了一座高射機槍,兩人的陣地在碼頭防線拖後的位置。
高射機槍已經是第三次出現故障了,高炮陣地的周圍灑滿了彈殼,機槍巨大的炮管已經被打得通紅。
“搶修,馬上冷卻!”
萊斯威爾一聲大叫,他與那名戰友忙碌了起來。兩個人拖來了高壓水槍,萊斯威爾直接把冷水澆到了機槍上面。
這是一種應急的維修方法,高射機槍因爲過熱開始經常卡彈,多次使用這種降溫措施以後,這部高射機槍是肯定保不住了。
槍管冷卻了以後,萊斯威爾馬上做了退膛處理,被卡住的彈鏈終於鬆脫了出來。
處理好了機槍的故障以後萊斯威爾再次坐在了炮臺之上,“啊!”萊斯威爾的狂叫聲中,這部巨大的武器又開始咆哮起來了。
“噠、噠、噠、噠……”
密集的彈藥在夜空中畫下了條條火鏈,火鏈掃在了涌上來如蟻羣般的喪屍潮上,那些喪屍被高射機槍子彈輕易掃成了兩段。
“啊……去死吧怪物!”
萊斯威爾大喊大叫,他的臉在興奮中被憋得通紅,萊斯威爾控制着高射機槍左右轉動,紅色的彈鏈射透了衝上來的喪屍,然後轟在了遠處的高樓大廈之上。
大廈的水泥牆如同濺起了水花,一塊塊的水泥、瓷片被炸飛了出去,高射機槍子彈在牆上留下了蛇形的軌跡。
轟得瘋狂的萊斯威爾早就摘掉了耳膜保護裝置,高射機槍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萊斯威爾的世界裡面只剩下了機槍子彈的聲音。
“準備裝彈!”
萊斯威爾一聲大叫,高射機槍的槍口對準了衝得最近的屍潮,那些涌上來的屍潮如同浪花一樣捲上了天空,那邊的危機暫時被壓制了下去。
“裝彈!”
萊斯威爾是一名很有經驗的軍人了,不用看彈夾他就知道機槍頂不了多久,但奇怪的是萊斯威爾的命令卻沒有得到戰友的迴應。
“咔嗒、咔噠”,機槍終於傳來了空轉的聲音,彈鏈被打空了,高射機槍停了下來。
“瓊斯,你幹嘛呢?”
萊斯威爾的耳朵“嗡嗡”作響,他向着輔助炮位大聲喊叫,但萊斯威爾沒有在炮位上面看到瓊斯。
疑惑之下萊斯威爾邁下了炮位,他走到了彈藥堆放的位置。
在這裡萊斯威爾也沒有看到瓊斯的蹤影,這位戰友消失不見了。
“瓊斯、瓊斯……”
萊斯威爾大聲喊叫,他在附近找了一圈,萊斯威爾在一處下水道出口附近找到了一隻鞋子。
鞋子的鞋帶斷了,它明顯是被掙脫下來的。掉下來的鞋子就留在了下水道井口的附近,而下水道的井蓋已經被打開了。
“瓊斯、瓊斯,你在下面嗎?”
萊斯威爾拔出了手槍,他擺出了戒備的姿勢,萊斯威爾慢慢地向着井口走了過去。
站在井口上面,萊斯威爾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道,他看到了下水道里面盪漾的污水,一塊破布漂在了污水上面。
“瓊斯,你在下面嗎?”
萊斯威爾單膝跪了下來,他慢慢地探向了井口,手中的槍對準了下面的污水。
正當萊斯威爾仔細觀察的時候,就聽見“譁”的一聲傳來,下水道內的污水突然炸開,一具全身蒼白的“屍體”猛撲了上來。
“啊!”
慘叫聲只不過發出了半句,萊爾斯爾就被拽進了下水道內,然後管口裡面傳來了持續的槍聲。
……
越來越多的不好消息被傳送到了航母上面,湯普森的心越來越緊了。
近一半的武器開始失效,彈藥也開始出現了緊張的情況,支援飛機不再飛來,湯普森已經無法聯繫軍用機場了。
“長官,我們可能頂不住了。”
參謀官向湯普森發出了警告,但湯普森仍然緊盯着眼前的那行數字:
還有兩千多百姓沒有撤離出來,駐守在碼頭上面的軍人更在三千以上——現在撤離,就意味着軍隊背棄了守護國民的使命。
正當湯普森在猶豫之際,通訊系統內突然間傳來了雜亂的聲音,各個陣地同時傳回了警報:
“不好,陣地出現大量喪屍,它們向我們發起了進攻。”
“啊,坦克營失陷,怪物衝進了陣地裡面。”
“噠、噠、噠、噠……”
“它們是從下水道里面鑽出來的……”
“噠、噠、噠、噠……轟……”
整個通訊系統瞬間混亂,碼頭上面亂成了一團。
冷汗瞬間密佈了湯普森的全身,他當即下達了命令:
“航母所有部隊出擊,馬上把碼頭上面的人撤離回來,航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混亂持續了整整一夜,航母上所有的武器都被派了出去,碼頭上面的戰火變得更加烈了。
在甲板上面觀戰的百姓被趕回了船艙,那些抗議的人看到了凶神惡煞般的軍人。
當他們徹底退回到船艙裡面的時候,這些人看見夜空被映紅了半邊。
這一次的緊急撤離完全處在了混亂的狀態,航母根本就是與喪屍在搶人,整座港口亂成了一片。
當拂曉來臨的時候,航母已經放棄了撤離部隊,它駛離了港口區域,航母向着遠海退了出去。
撤回來的基本上都是軍人,這些軍人大部負傷,他們中間很多人是被自已的槍彈所誤傷的。
湯普森在甲板上面劃定了隔離區域,他沒忘記病毒的傳染性,那些受傷的軍人在甲板上面被聚集了起來,醫護人員將在這裡區分他們的受傷情況。
航母在緩緩地行駛,大海被巨大的艦船劈了開來,湯普森陰着臉看着下面。
遠方,港口的方向仍然有槍炮聲傳來,那是被遺棄在那裡的軍人在負隅頑抗,但轟隆聲已經慢慢地淡下去了。
甲板上面,負傷的軍人唉聲震天,醫護人員仍在抓緊時間搶救傷員,但每時每刻總有不幸的人正在死去。
一滴濁淚流出了湯普森的眼角,他知道自已已經敗了,並且敗得十分的徹底——身爲一名軍人,他脫離戰場、放棄了部隊,他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
“死亡纔剛剛開始!”
陌生人說過的話突然間浮現在了湯普森的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