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略湖,曾經的天堂現在迴歸了原始。茂密的長草在湖邊生長了起來,偶爾草叢裡面竄出一兩隻野兔。幾隻花鹿在遠處吃草,“譁拉”聲中湖面上跳起了幾隻魚。
邦奇隱蔽在了草叢裡面,他的手裡提着一隻長矛,長矛擁有一隻尖銳的金屬頭,他潛伏在草叢中慢慢地向那些花鹿靠近。
邦奇的身上抹着油墨,他的腰上圍着一條草裙,背上揹着一隻鐵製水壺。
末世已經過去十二年了,地球上的人類開始迴歸原始,他們重新開始了圍獵的生活。
邦奇是一名很有經驗的獵人,他的目標是花鹿羣中最靠外面的那隻,邦奇的腳步很輕,在花鹿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邦奇已經潛伏到了距離花鹿二十米的範圍之內。
花鹿順着湖水慢慢行走,它們很享受這裡的肥美水草,正當這些花鹿吃得正歡的時候,就聽見“譁”的一聲傳來,邦奇猛地躍出了長草,半空中那隻長矛衝着花鹿猛拋了過去。
長矛在空中劃過了一條直線,轉眼間矛尖已在花鹿的面前。
就見那隻花鹿猛一回頭,它的嘴巴張開,“咔”的一聲,花鹿將長矛咬在了嘴巴里面。
落地的邦奇驚訝地看着那隻花鹿,他的表情慢慢地轉化成了恐懼,汗水從邦奇的額上流了下來。
“咔”的一聲傳來,花鹿的嘴巴合攏,小臂粗細的長矛在它的嘴裡斷成了兩截,兩顆銳利的犬齒從花鹿的嘴脣下面伸了出來。
慘,是變異野獸!
邦奇毫不猶豫,他馬上掉頭就逃,但顯然被破壞了心情的花鹿並不想放過邦奇,就見它四足一蹬,花鹿跟在後面追了過來。
花鹿是什麼速度?只不過是三蹦兩跳,轉眼間它就追到了邦奇的身後。就見這隻花鹿張開了嘴,它狠狠地向着邦奇的後背咬了過去。
就在這萬分危機的時刻,邦奇腳下的泥土突然炸開,一副寬大的脊背頂了起來。泥土與長草在這副脊背上面向下滑落,一顆巨大的腦袋從下面伸了出來。
“咔”,天空中那副如同鍘刀一樣的嘴巴合攏在了一起,它一口把躍在空中的花鹿鉗在了裡面。銳利的牙齒切合在了一塊,變異花鹿如同切豆腐一樣被切成了兩片。
邦奇跌倒在了地上,他傻愣愣地望着天空,邦奇被眼前看到的東西嚇傻了。
巨大的陰影遮擋了過來,陰影映出了猙獰的牙齒,從地底下鑽出來的赫然是一隻龐大無比的恐龍。
鑽出地面的霸王龍盯着邦奇,它的牙齒縫裡面滲着血絲,霸王龍的頭顱慢慢靠近,那顆藍色的眼睛盯在了邦奇的身上。
“卟”,邦奇直接被嚇得尿了。
“呼”的一聲傳來,一隻矯健的花豹越過了霸王龍的頭頂,花豹輕柔地落到了地上,它慢慢地圍着邦奇打轉,花豹的眼睛如同在說話一樣。
然後這隻花豹就真的說話了:
“普通人,沒有接受過基因改造。”
“呼”,霸王龍的鼻孔裡面噴出了兩股氣,這兩股氣轟在了邦奇的身上,邦奇頓時被吹得後翻了出去。
“你就不要嚇他了,他活下來並不容易。”
花豹又說了一句,那隻霸王龍放棄了邦奇,它那顆碩大無比的腦袋擡了起來。
“轟隆”聲中,霸王龍邁步離開了這裡,花豹悠閒地跟在了旁邊,兩隻野獸消失在了遠方的樹林裡面……
底特律,末日前它就是一座已經破產了的城市,這座城市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廢墟。
在一棟已經攀滿了長草的大樓上面,兩名年青人坐在了一起,他們坐在那裡欣賞着落日的餘輝。
當橙色的太陽完全落入了地平線下以後,青年男子站了起來,他伸了一個懶腰,五彩的晚霞襯出了他矯健的身姿。
“哇,真舒服啊,我們回去吧。”
女子面帶笑容地看着青年,她很喜歡青年心情的變化,女子笑着說道:
“回去?回哪去?泰康,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陳泰康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他很溫柔地坐在了女子的旁邊,陳泰康伸手把女子的腰攬了起來。
“是啊,我們已經沒有家了。凱瑟琳,跟着我逃出來,你後悔過嗎?”
凱瑟琳笑了一笑,她很溫柔地把頭枕在了陳泰康的肩上,凱瑟琳細聲說道:
“有什麼後悔的?我已經選擇你了,當然我會跟着你走遍天涯。我一直都很高興我們當初的決定。”
陳泰康與凱瑟琳並肩坐在了一起,他們看着繁星升空,四野變成了藍色的一片,陳泰康突然問了一句:
“那些抑制藥物你都帶齊全了吧?”
凱瑟琳笑盈盈地拍了拍旁邊的包:
“都在這裡。我已經不需要了,而你的基因已經全部被激活。我請魯教授製作了你全部的抑制藥物,我們只需要把你的基因逐一觸發就行了。泰康,你不能着急。”
“嗯,我不會着急的,我知道一次性觸發全部的基因負作用極大,我會慢慢來。
要說我們這一次能夠逃出來真的是運氣極好,蔣教授居然失蹤了,你不清楚他之前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陛下有很多秘密,他從來不讓我們知道。他離開山谷的時候,我只知道他去了紐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陳泰康笑笑不再聊這個問題,兩人站了起來走進了大樓裡面。遠處,一些奇怪的動物紛紛從暮色之中鑽了出來。
……
這是陳泰康離開烏托邦一個月以後的時間了,壓在他心頭上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早在三年以前,陳泰康就感覺到不對,他發現蔣東成並不是在幫助自已,他不斷地在拿自已做實驗,陳泰康的進化開始不受控制。
所以陳泰康多留了一個心眼,他表面上配合蔣東成的研究,但暗地裡卻把一些藥物留下來了一份,陳泰康把這些藥物交給了凱瑟琳。
凱瑟琳一直對自已有好感,陳泰康不確定是因爲曾經的“陳航”這個名字,或者是現在陳泰康這個人,反正凱瑟琳選擇了幫助自已,她很快給自已帶來了答案。
那些藥物是做破壞性實驗用的,蔣東成想測試自已的身體極限。
陳泰康毫不猶豫地逃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