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你可以上來了。”
耳機裡面傳來了陳航的聲音,盧麗麗馬上拔腿向着樓上跑了上去。
這套軍用對講系統得自於那間軍械鋪,它的性能相當之好,通過耳機盧麗麗能夠聽到陳航喘氣的聲音,裡面透着痛苦的味道,盧麗麗的心馬上提起來了。
五樓的大門敞開着,門外躺着兩具喪屍,盧麗麗一眼就看出了這裡正是冷庫的設計,她馬上衝了進去。
反手關門,盧麗麗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音,她循聲走到了消毒間內。
就見陳航赤|裸|着上身站在了消毒間內,他已經洗淨了身體,陳航正在用雙氧水沖洗着胳膊。
盧麗麗的臉馬上白了。
“陳航,你被喪屍咬了?”
陳航扭回了頭,他的臉上一臉的冷峻,黑色的雙眸堅定不移:“是,不過沒什麼問題。”
就見他的胳膊上面爛了一塊,那裡深深地刻着一副牙印。
“啊,傷得好重,要馬上切掉爛肉。”
盧麗麗叫了一聲,她馬上找來了手術刀,但當她抓住陳航的胳膊準備切上面的肉的時候,陳航果斷地拒絕了:
“不用,它會自然好的。”
“怎麼可能?啊,這是怎麼回事?”盧麗麗仍在堅持,但她突然間發現陳航的胳膊正在那裡微微蠕動。
就象是皮膚的下面鑽了一條小蛇一樣,陳航受傷位置的肌肉扭動了起來。隨着肌肉的扭動,一滴滴的體液滲出了胳膊上的傷口,這些體液釋放出了噁心的臭味。
當淨水衝盡了體液,陳航的胳膊不再發臭的時候,一縷縷的肌肉纖維生長了出來,它們相互接近,最後連在了一起,陳航的傷口就這樣在盧麗麗的面前癒合了。
“這、這……”盧麗麗捧着陳航的胳膊目瞪口呆,她完全無法理解自已看到的東西,盧麗麗已經傻眼了。
陳航輕輕地掙脫了盧麗麗,他從消毒室的牆上找了件夾克,陳航推開了冷庫的大門。
“麗麗,我們需要什麼藥?都拿走,免得以後缺貨。”
盧麗麗終於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她開始愣愣地找尋着東西,但她的腦海內仍然不斷地復映着剛纔的那一幕。
當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兩隻籃子裡面的時候,盧麗麗問了一句:“又是章魚基因的能力?”
陳航笑着:“不錯,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導師是一個天才。不過我也必須要告訴你——他更是一隻來自於地獄的魔鬼。”……
兩人的返程相對順利,不過當他們回到臨時駐紮點的時候,天也即將要黑了。
安妮早就等得心急如焚,而班克斯的臉則是通紅的,他似乎剛剛發了一通脾氣,見到陳航歸來,班克斯悶着頭走到了一邊。
珍把抗生素注入了小希望的體內,人生中第一次被打針,小希望咧着嘴哭了起來。安妮顯得有些慌張,她想捂住希望的嘴但卻又心痛,於是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凱瑟琳把調好的牛奶塞進了希望的嘴裡,希望這才安靜下來。
整整一夜,希望的臉仍是紅通通的,她的燒並沒有馬上退下去,希望的小嘴裡呼出來的氣息十分滾燙,安妮擔心得一夜未睡。
臨近天明的時分,希望的體溫終於退了下來,她開始呼呼入睡,但安妮也變得疲憊不堪了。
天剛一亮,班克斯就催着大家上路。因爲出發前陳航說出了他的計劃,聽說可以坐飛機離開這裡,每個人都燃起了希望,班克斯更是不想浪費一點時間。
但陳航看了看安妮的狀態實在不適宜馬上出動,於是他提出再休息兩個小時,班克斯頓時發作了:“爲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大家要被她拖累?
我早就說了她倆是累贅,現在她們果然開始拖累我們了。陳,你不是說喪屍會越來越不怕太陽嗎?你不是說很快就會全城大停電了嗎?你不是說城裡面會變得越來越危險嗎?
怎麼你現在做的事情全部違背了你的初衷?我不同意留下來?我要求現在就走。”
班克斯的保鏢同樣十分慌張,勞麗斯小心地觀察着陳航的表情,薇瑞兒站在一邊冷冷發笑,而其他的人則茫然不知所措。
安妮絕望地哭了。
“鏗”的一聲突然響起,薇瑞兒的匕首深深地插進了桌面之內,她若無其事地揉了揉拳頭,然後隨口說了一句:“好吵。”
全場頓時一片肅靜。
陳航冷笑着走到了桌子的旁邊,他的手掌狠狠地抽在了匕首把上,就聽見“噗”的一聲,匕首如穿豆腐一般穿透了整張桌面,然後“鏗”的一聲釘在了水泥地板之上,陳航冷冷地說道:
“最後一次,不執行我的命令,班克斯,我會直接擰下你的腦袋。”
班克斯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最後,他的頭終於垂了下去。
上午十點,隊伍再次出發,他們很快趕到了哈德遜河的邊上。車隊被浩瀚的哈德遜河給攔住了。
在這裡,陳航他們看到了墜毀的戰鬥直升飛機、翻側的坦克、以及死亡士兵的遺體——這裡曾經爆發過一場大戰。
無數的喪屍屍體躺在了地上,它們大部分都被轟碎了,屍塊堆得滿地都是,喪屍的體液滲入到了土地下面,這裡到處都是泥濘一片。
在公路的盡頭,那裡被士兵們築起了一道堡壘,幾架重機槍架在了上面,這裡的工事設計象是爲了守衛堡壘後面的大橋,但現在看來士兵們的防禦被喪屍突破了。
在堡壘的後面,陳航他們看到了被炸斷的斜拉橋,橋面已經完全被摧毀,斜拉橋的中間被轟開了很大一段,只剩下那些粗大的鋼索垂在了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軍方是怕喪屍追過去嗎?那我們怎麼辦?他們不管裡面的人了?”
望着斷橋下面浩瀚的河水,班克斯站在那裡大喊大叫,薇瑞兒白了他一眼,她開始檢查死亡士兵的軍籍,但連看了幾個,薇瑞兒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了。
陳航看得清楚,他跟過去問了一句:“怎麼,有蹊蹺嗎?”
薇瑞兒點了點頭道:“很奇怪,這些士兵並不普通,他們跟我一樣都隸屬於特種部隊,他們一樣是來執行撤離任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