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是衆人想象不到的,炸與不炸,生與死這就是一種抉擇,如果所有人都能站在張銘智這個角度來想問題的話,也許會少很多問題。
可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就算是古代的大賢大儒也有犯錯的時候,更何況馬小飛這樣的凡夫俗子呢,人類本身就是一種十分奇怪的動物。
在張銘智眼中,只要能夠保證自己的生命不受危害,或許任何道德與良知都會被其踩在腳下,但是在馬小飛這樣普通人的眼裡,凡是都有一個底線,他不可能爲了自己能夠活命,去傷害更多的生命,剛剛與貓耳獸激戰那完全是爲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
“剛剛通過聲納透析,前面的巖壁大概有三米左右的厚度,如果用脈衝炮轟擊的話,很容易造成大面積的塌方”張銘智推了推眼鏡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說道
聞言,馬小飛嘆了一口氣,這事情有點難辦了,現在雖然馬小飛一直保留意見,但是最終馬小飛知道自己是拗不過張銘智的。
如果真的按照張銘智所說的話,前面的巖壁有三米的厚度,用脈衝大炮轟擊的話,雖然能夠將前面的巖壁輕鬆擊穿,但是脈衝炮彈的覆蓋面積極廣,威力巨大,很容易將大塊的巖壁徹底擊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張銘智等人根本就來不及逃跑就被強大的水壓衝成碎片,別忘了巖壁的後面可是數以千億立方的水。
想來想去,馬小飛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剛剛一直在猶豫到底出不出,現在馬小飛又在猶豫該怎樣出去,張銘智在筆記本上不斷的演算着,脈衝炮彈在撞擊巖壁時造成的影響。
但是不管怎麼推算,最終的結果都是頭頂上的海水先一步傾盆而下,而雙人艇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逃跑。
看着張銘智那邊也是一籌莫展,馬小飛做回了副駕駛,掏出香菸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弄了半天,馬小飛皺了皺眉頭道:“喂,小白,我想我們還是先統一一下意見,只有意見統一了,我們纔可能再討論下一個問題。”
聞言,張銘智點了點頭道:“可以,我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聽了張銘智的話,之後,馬小飛隨手彈了彈菸灰道:“其實這些事情我感覺,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吵鬧不休,畢竟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我們可以採用一些比較文明的方法,比如投票表決制怎麼樣?”
馬小飛用請求的語氣問道,聞言,張銘智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那麼我們現在開始選擇出去,但是我首先要說明一下,不管我們用什麼方法出去,這個巨大的溶洞系統將會不復存在,那麼我現在就表明一下我自己的意見,我同意出去,不管用什麼方法,在不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前提下,我選擇出去。”
說完後,張銘智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
見狀,馬小飛看了看張銘智又看了看巴莫斯,從理性上馬小飛是站在張銘智這邊的,畢竟人都只有一條命,沒有人不會去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從感情上,馬小飛卻站在巴莫斯這一邊,畢竟現在全世界可能就剩下這最後一頭巴莫斯了,第一個溶洞內還有許多小巴莫斯的卵正在成長,一旦溶洞被毀,那麼這些卵也將不復存在了,其次就是百利嘉給自己的震撼,馬小飛認爲不能因爲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就毀掉這裡,這樣懷着一個矛盾的心理,馬小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站在那邊了。
最終,三個艱難的字眼從馬小飛的牙縫裡一字一頓的擠了出來“我……棄……權!!!”馬小飛咬着牙說道
見馬小飛做了最終的決定,巴莫斯猶豫了一會慢慢的舉起了手,站在了張銘智的身邊,通過精神鏈接說道:“你們能夠決定的不是大西洲的命運,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我想就算我們再努力,大西洲也會消失的,讓這一切都成爲歷史吧。”
見狀,馬小飛氣得心裡直罵娘,巴莫斯這不是臨陣叛變麼,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馬小飛也會堅決的站在張銘智這邊,現在馬小飛甚至都感覺自己被這一人一獸給孤立了。
見,意見已經統一張銘智說道:“其實,我們不管怎樣做,結局都已經註定了,這裡隱藏了太多的秘密,就像是我們看電影一樣,不管主人公如何努力的去改變劇情,當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才發現,自己依然按照劇本去做。”
聞言,馬小飛心頭一驚,難道真的像張銘智所說的那樣,結局已經註定了,自己或許正有意無意間走進了一個已經設定好的劇本當中嗎?
這樣也太可怕了,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想自己幹什麼,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己想大哭,想大笑時的心情都是被人設計好的,想着想着馬小飛都感覺也許現在自己所想的東西說不定也是劇本里該發生呢故事呢!
想到這裡,馬小飛苦澀的笑了一下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強攻巖壁肯定是行不通的,從結構力學的角度來講,一個承重點崩潰將意味着整個結構的崩潰吧。”
聽了馬小飛的話,張銘智點了點頭道:“沒錯,這裡涉及的不止是結構力學,還有抗壓學,如果從內部進行破壞的話,一定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得不償失啊。”
隨後兩人又商量了一會,馬小飛總的來說思維還是比較有跳躍性的,當然他那種天馬行空的思想,在這樣的環境肯定是行不通的。
張銘智不斷地從筆記本上進行演算,僅僅十分鐘的時間張銘智就否定了所有的方案,如果是進行定向爆破的話,很難製造出一個足夠容納雙人艇大小的洞口,其次就是如果炸藥量計算的不準確的話,說不定將會造成整個溶洞的崩潰,最後就是這個洞穴內所有的角度都不適合進行爆破。
過了許久,張銘智搖了搖頭道:“實在沒有可行的辦法的話,那麼我們只能放手一搏,這樣或許還會有一些生的希望。”
聞言,馬小飛不放心的問道:“這樣幹,我們有幾成的機率能夠衝出去?”馬小飛這樣問完全是出於對張銘智計算的不信任,畢竟張銘智這個人辦事的時候只要存在萬分之一的可行性,張銘智也許就會賭一把。
聽了馬小飛的問題,張銘智在筆記本上敲了半天道:“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經過不斷的演算,我想我們有一成的希望能夠安全離開這裡。”
聞言,馬小飛幽幽一嘆,以前張銘智不管幹什麼事情,都有五成的成功機率,但是現在只有一成的機會,實在沒什麼可比性,畢竟成功的機率太低了,馬小飛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
一直沒有發言的巴莫斯忽然通過精神鏈接問道:“難道我們從地下出去很困難嗎?”
聞言,馬小飛首先聯想到,這裡有地道,但是馬上便否定了這一想法,畢竟這裡的岩石都是最堅硬的玄武岩,想在這裡挖一條地道那得是多麼浩大的工程。
這樣的辦法張銘智早已經想到了,但是張銘智想的方法或許與巴莫斯有些偏差,畢竟在這裡進行爆破,一步一步的炸出去似乎不太現實,而且張銘智的身上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炸藥。
想來想去,張銘智還是想聽聽巴莫斯的意見,畢竟集思廣益,一個人的智慧畢竟還是有限的,而且巴莫斯對於雙人艇的瞭解程度要比張銘智還要深刻,有些地方不恥下問也是可以的。
“我們用什麼方法在地下行走呢,畢竟我們不可能一步一步的炸出去。”張銘智疑惑的問道
聞言,過了許久巴莫斯道:“其實這裡的岩石就像是水一樣,我們只要找到中和岩石的方法,就能讓雙人艇變成潛地艇。”
聞言,馬小飛一愣,這似乎不是很容易做到吧,畢竟他們沒學過遁地術,不可能像土行孫那樣在岩石中行走。
見狀,張銘智馬上陷入了沉思當中,這樣的事情,理論上是存在的,張銘智曾經研究過,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不是碳水化合物對於特定的物質都存在着中和的可能性,如果理論通過的話,讓雙人艇在地下行走,這樣慢慢地浮出地面,就不會受到海水壓力的威脅了。
越是往下想,張銘智就感覺這種可能性就越大,最終張銘智想來想去,忽然被馬小飛打斷了思路。
“喂,小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亞特蘭蒂斯之塔曾經搭建過時空橋樑?”馬小飛忽然問道
見狀,張銘智點了點頭表示記得,馬小飛繼續問道:“當時我們依靠兩個人吸收精神力,就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現在我們都已經打破了基因臨界值,身體的承受能力要變時候強上不少,而且我們在第一個溶洞內也發現了這種精神力螢石,我想在搭建一座時空橋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聞言,張銘智馬上便否定了馬小飛天真的有點可愛的想法,道:“這是不現實的,因爲我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那種螢石散發的到底是不是精神力,如果不是按照精神力的方法引導時空橋樑,我們絕對不會活過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