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人類的未來去換一個女孩子的命？
但丁，你瘋了嗎？
但是那個女孩卻用自己的命換回了我們的命。
維吉爾，我們不就是人類的未來？
——《鬼泣五》
歐陽純白的世界只剩下黑色。
在腦袋被上官止水重擊一拳之後，歐陽純白的世界就陷入了黑色。之所以沒有死掉，那是因爲歐陽純白的隱藏在他體內那最後的的防禦界限展開了，那是連神也不要輕易動怒的東西。
“世界的心”——【世界的楔子】，強行的抵消了所有的外力，歐陽純白進入利潤一種類似冥想的狀態。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除掉這周圍的黑暗。因爲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他知道歐陽雪還在外面，尤娜還在戰鬥，葉言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沒想到上官止水利用上官玲做出來的東西居然那麼厲害，而且有可能還不是馬力全開的情況下，上官止水想要將世界上所有的諭神者都抹除，應該不是這種區區幹掉這幾個諭神者的程度吧。但是之前聽到上官玲那悽慘的叫聲，歐陽純白實在無法想象在上官玲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拯救上官玲就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但是現在自己卻被困在了這裡。歐陽純白心急如焚，
“有人嗎？”歐陽純白試着向周圍求救，“燭陰？燭陰？創世神大人？”
因爲之前和燭陰就以這樣的方式交流過，不過那個時候沒有這麼慌張，歐陽純白以爲真的回到了那種狀態。所以呼喚了一聲。可惜，並沒有誰來搭理他。
歐陽純白有些失望的環顧四周，一片黑暗。
“你想出去嗎？”
“嗯——你想出去嗎？”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歐陽純白肩頭一跳。
“誰？”照四周看去，忽然覺得周圍的黑色好像淡化了一些，突然升起的金色光亮讓歐陽純白的眼睛不是很適應。他慌忙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緊接着就看見了那聲音的主人，兩個閃閃發光的金色小孩，雖然這樣的修飾有些奇怪，但是確實是這樣，看上去兩個小人應該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看上
雙胞胎瞪着大眼睛看着歐陽純白，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裡似乎是沒有帶着惡意的，但是這兩個孩子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歐陽純白不知道，因爲這裡應該是自己的意識之中。
“你們……是誰？”歐陽純白看着眼前的孩子問道。
女孩穿的好像是中世紀的類似哥特服裝的女服，男孩梳着一絲不苟的頭髮穿着帶着蕾絲邊的洋服。
“我們是決斷雙子哦。大哥哥！”
“是的，決斷雙子哦，大哥哥！”
雙胞胎的聲音都極其的像，只不過是聲調不同。說話的方式也讓人有些在意。不過現在歐陽純白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你們可以幫我出去嗎？我有很重要的人在外面等着我去救啊！”
“做不到哦！”
“做不到哦，大哥哥！”
雙胞胎的回答擊碎了歐陽純白最後的希望。歐陽純白覺得世界真的是全部都黑了下來。
“世界的楔子採取了自我保護形態，在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之後會讓身體進入假死狀態，待確定解除危險之後纔會解除狀態”金髮的女孩這樣解釋道。
“怎麼這樣！”不管女孩說的是真是假，自己反正是出不去。
“大哥哥！你想——改變這個世界麼？”女孩繞着歐陽純白飛了一圈然後問道。
“不想！”沒想到歐陽純白回答的如此之快，雙胞胎的臉上掠過驚訝之色。
“爲什麼？大哥哥！”
“爲什麼？大哥哥！”
雙子的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不管怎麼去改變世界，作爲人類的我還是要活下去，如果就此失去了那些重要的東西的話，就算改變世界也沒有任何意義！”歐陽純白有些灰心喪氣。
“好奇怪的想法！”
“對啊對啊，好奇怪的想法！”
雙子身上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來。
“不過大哥哥，你一定會出去的，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你所有的選擇，這個世界，都會欣然接受！”
伴隨着話語，黃金雙子消失在歐陽純白的眼前。
緊接着，漆黑的空間裡開始出現些許的光亮——
“哇——”疼痛感，眩暈感，無力感再次回到歐陽純白的身上，差點讓回覆神智的歐陽純白昏死過去！就算剛纔在意識之中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回到現實世界來之後，所有的感覺都回到自己的身上。
“嗯？”歐陽純白才適應周圍的場景就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什麼人抱住了一樣。
熟悉的味道，是歐陽雪。
“姐姐？”歐陽純白看到歐陽雪的臉色蒼白，身上的外套校服也破破爛爛，抱着自己的胳膊也在微微顫抖。
怒火——無名的怒火在胸腔裡燃燒，但是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結束這一切吧！”上官止水的聲音傳來，歐陽純白看去，魁梧的大叔幾乎毫髮無傷。而且他的右手上還多出了一把白色的長劍。
歐陽雪將弟弟緊緊的抱在懷裡。
上官止水不帶一絲猶豫的揮下手中的劍，歐陽純白感覺到了那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劍氣。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舅舅！”
當——
上官止水修煉數十年的道劍應聲而斷，眼中除了驚訝，更多的是驚恐。斬斷自己的道劍的元兇——一柄黑色的鐮刀插進堅硬的地面。
剛纔將這把武器拋出的人是帶着多大的憤怒。
歐陽純白認得這黑色的鐮刀。他慌忙的離開歐陽雪的懷裡循聲望去，只見上官峰怒氣衝衝的站在那裡，還扶着看上去十分虛弱的葉言，看到這樣的場景，歐陽純白的心稍稍放了下來，葉言還活着。
上官峰小心的將葉言扶到牆邊坐下。好像還和葉言說了幾句什麼，接着便大踏步的向上官止水走來，從上官峰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強大的氣場居然絲毫不亞於上官止水，和歐陽純白第一次見到的上官峰完全是兩個人。
不再迷茫，
不再衝動，
因爲總算知道自己要追求的是何物，如果說眼前的是吞噬明天的希望，上官峰也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希望。
如果說上官止水領悟到的是上善若水的至高境界，那麼在和上官玲和解之時回到那個會撒嬌的上官峰之後，他就已經領悟到了自己的“道法自然”。
看到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上官峰，上官止水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或許根本不需要解釋，對方劍拔弩張的氣勢已經說明了一切。
“峰兒，你和鈴兒和好了真是太好了！”
上官峰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潤：“舅舅，回答我！”
面對着自己的侄子，上官峰突然開不了口。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我本來以爲這是個什麼計劃，沒想到你居然打算犧牲姐姐！舅舅——”
面對着怒視着自己的上官峰，上官止水露出淡然的神情：“峰兒，你的姐姐現在正在爲人類的未來做出巨大的貢獻，全人類都會記住她的，你應該驕傲纔對！”
“那我情願讓姐姐活下來——”
“啊！！！！”再次傳來上官鈴的慘叫。
“姐姐！”上官峰大聲呼喊了一句。
“舅舅！立刻停止，你的道已經扭曲了！”
上官止水依然是一臉漠然：“這可是不能回頭的程式，而且只要再等一會，這些傢伙就會永遠的失去能力，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諭神者都會消失！用你姐姐一個人來換整個人類的未來！不值得嗎！”
上官止水到最後是怒吼了出來，或許也是去犧牲自己的女兒有所不甘吧，一生沒結婚的上官止水只有這麼一個養女。
上官峰周圍的空氣發出爆鳴，彷彿是在詮釋着他的憤怒。
“但是啊——混蛋舅舅—”那種威懾天地的道法力量使整個空間都在震動，“用你那所謂看不見的未來——也無法換回姐姐！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我必將用雙手保護她！”
迄今爲止還存在於中國大地上最純正的道家的傳承者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快去救姐姐——她一直都在等着你！”
上官峰沒有歐陽純白高，但是現在在歐陽純白的面前卻是如此的高大。而且他那句話讓歐陽純白燃起了希望。
“上官峰！”上官止水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雖然說眼前的是自己的侄子，但是上官止水還是做出了戰鬥的準備。
“我來擋住這裡，你們快去那裡，那裡有螺旋樓梯可以上去，估計從底上去的電梯已經被封死了。”上官峰背對着歐陽純白說道，“盡你最大的努力，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舅舅！領教了！”
如同馬力全開的發動機，上官峰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間完全爆發出來，沉悶的響聲在這巨大的“道心”裡響了起來，歐陽純白望了望巨大的“試管”，還有在不遠處的葉言。
“我要去！|”身上的種種痛苦的感覺還沒有消除，那就說明上官止水所言不虛，說不定真的再過沒多久自己身上的諭神能量真的就全部消失了，不知道諭神能力消失之後，自己會不會死掉。不過比起自己死掉這件事，歐陽純白更不希望那個女孩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歐陽純白和歐陽雪兩個人朝着巨大的試管移動着，每當上官止水想來阻擋，上官峰就會擋在她的前面阻止他的行動。
“舅舅！|你老了麼。爲什麼這麼縮手縮腳的和我戰鬥呢？”
“閉嘴！”
想激怒對方，將對方的注意力全部拉到自己的身上來。
“從你對姐姐做這件事開始，你就已經不再是‘道’了。”上官峰邁開馬步，兩行淚水被髮出悲鳴一般的空氣吹散。上官峰哭了，“你已經——不再是我那個永遠值得崇拜的舅舅了。”
“你懂什麼！她是唯一可以拯救這個世界的人了！你那些可笑的感情趕緊給我收起來吧。”上官止水橫推一掌打向上官峰的肩膀，上官峰輕巧的後空翻跳開。
“道可道，非常道。舅舅！你告訴我的道，在你的身上已經歪了。”上官峰右拳用力的錘擊地面，利用反彈之力將自己彈射到空中，恰好避開了上官止水突然變向的攻擊。
但是在空中的話，就無法調整出最好的姿勢應戰，一旦被對方抓住了破綻就真的是無力迴天。當然，除了那些被稱之爲諭神者的傢伙除外。
“那就讓我來教教你怎麼對付敵人，這就是我要給你上的第一課！”上官止水氣沉丹田，右拳似乎發出淡淡的光芒。
“你只不過是爲了報仇而已！舅舅！爲了打敗當初打敗你的那個諭神者小鬼！”上官峰以頭槌的形式俯衝而下。決定和上官止水來一次硬碰硬的較量。但是在空中是沒有着力點的。所以一開始就已經站定了劣勢。
“住口！”這一句話正好戳中了上官止水最隱秘的舊傷，他沒想到居然自己的侄子竟然知道自己這個重大的秘密。
“大道無形！”上官峰怒吼着衝了過去——
“走樓梯！”歐陽純白，歐陽雪，尤娜，葉言四個人一起向螺旋樓梯走去。等走到“試管”的附近，才發覺這是一個龐然大物，“試管”裡不知道是填充的什麼液體正在那呼嚕呼嚕的動着。因爲光線折射的原因，無法從底部直接看到處於中間的“核心室”。
“還是請你們就在這裡停手吧。”應該是外國人的聲音，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尤娜的背部都已經硬了。
“真是不好意思，尤娜殿下。我必須幫助上官先生完成這個計劃。這是必須的，所以就算是殿下想要阻止我。也不可能！|”卡特手中那漆黑的手槍對準了四人。在沒有任何能力的情況下。卡特現在想射殺這四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看到卡特筆挺西裝上的血跡，尤娜的嘴脣有些哆嗦。
“卡特……叔叔……”
名叫卡特的男人臉上有些扭曲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可怕，忽然他大笑道：“是啊是啊，這些可惡的諭神者，異類，渣滓就應該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存在不過是即將將人類再次帶入到黑暗的末日之中！|所以很不好意思
的是，我還是親手把那個企圖拋棄我們的管家幹掉了。”
如果這句話被上官止水聽到了，恐怕這個叫卡特的傢伙就已經命喪當場了。
“你——”能力在一點一點的被剝奪，不過尤娜還是保留了一絲可以保護四個人的力量，如，擋下幾發子彈的結界，“卡特叔叔，你爲什麼要做這些！”
“我忠於組織！”卡特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我突然意識到，如果諭神者在這樣存在於世界上，對於世界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龍城裡發生的那麼多事尤娜殿下你也已經看到了。當然。我說的這些可惡可憎的對象裡並不包括我們的尤娜殿下，尤娜殿下待人善良，但是——但是——爲什麼像尤娜殿下這樣的諭神者寥寥無幾。剩下的都只會破壞，搶奪，”
“不——不是這樣的！|”尤娜出聲打斷了接近瘋狂的卡特。
“住口！我的妻子，女兒，就是被你們口中的諭神者害死的。活活害死的！”雖然語氣激動，但是卡特拿槍的手卻一點也沒發抖。
“異類都應該被制裁！制裁！”卡特眼神裡露出那種不自然的狂熱。
“所以你們打算犧牲一個普通女孩來制裁異類，一個無辜的女孩？”歐陽純白問道。
“可以抑制住異類的能力，可以說，那位叫上官玲的女孩纔是人類的真神吧。但是沒辦法哦。
神爲了人類的未來做出犧牲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自欺欺人！”歐陽純白哼了一聲，如果現在能賜予他一點點力量，他真的想把眼前這個外國人按在地上一頓胖揍。但是現在對方有武器，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卡特叔叔！讓我們過去！|”尤娜在盡最後的努力試圖將瘋狂的卡特的良知換回來。
“別動！”黑色的搶的目標確定了歐陽純白的胸口。卡特咧開嘴笑了，“尤娜——尤娜殿下爲什麼要和他們一起來呢，爲什麼你們要來呢。如果這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的話，就誰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過諭神者，這樣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
“我會記住她的！”歐陽純白向前邁了一步，“我也會記住你這張醜惡的嘴臉！|”
卡特握槍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我是罪人！對！我是罪人。哈哈哈，那就請你們和我一起下地獄吧。”突然傳來一聲叮咚。卡特臉上的那種猙獰的笑意更加的濃了，“我已經把設定改成五分鐘之後爆炸，五分鐘不管這個計劃成功與否，這裡都會爆炸，而爆炸的起點，就在上官玲小姐所處的核心室裡。”
“你這傢伙！”歐陽純白說着就朝他衝了過去。
砰——
硝煙的味道鑽進歐陽純白的鼻孔，右邊的肩膀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歐陽純白眼前頓時一黑，不過歐陽雪及時的抱住了他。
然後聽見的是利物插進肉體的聲音，一把紫色的巨劍從卡特的背後貫穿以後插到地上。歐陽純白看着這劍十分的熟悉。
“好久不見，你果然弱了許多啊，歐陽純白！”金髮的窮奇從螺旋臺階上一躍而下。看也沒看歐陽純白他們一眼，“我不適合做英雄救美的舉動，所以那種事還是留給你去做吧。我來這裡不過是想了結一段恩怨。”
天燼走向在那裡激戰的兩人，經驗不足的上官峰明顯的處於了下峰。
“上官止水！|”天燼的聲音震的歐陽純白耳鳴，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傢伙怎麼還可以使用能力啊。就連創世神的諭神者都做不到的事情。【窮奇】做到了。
“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你和我交手，被我在那裡打敗，你救了我的妹妹。我很感謝你，現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擊敗我，對嗎？”
窮奇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什麼一般。
交戰的雙方停了下來，上官止水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你是——那個小鬼！”
“現在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再次以道的身份和我戰鬥吧——”天燼拍了拍上官峰的肩膀，“去救你要救的人……”
“你這臭小鬼！”上官止水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澈起來。將小鬼頭作爲對手說出去一定會造人嗤笑的話，但是誰也不懂上官止水內心的那種衝動。
“我是——四凶之一【窮奇】，”
“小天——哥哥？”葉言看着天燼的背影的嘴巴里緩緩的吐出一個已經遺忘了多久的名字來。
“沒用的。嘿嘿嘿，裝置無法關閉，爆炸系統也只剩下3分鐘了。你們輸了。不管怎麼樣，諭神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命運都無法更改了，這場戰鬥，是人類勝利了！“
看了一眼卡特，上官峰帶着歐陽純白等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核心室。
“姐姐！”上官峰用力的錘着透明的門，在那裡，上官玲閉着眼睛坐在那裡，頭上帶着一個巨大的“頭盔”，身上被插滿了各種電極。
“玲！”歐陽純白已經發不出聲音來。
“有辦法打開這門嗎？”歐陽純白問道。
上官峰用盡全力的一擊，也沒能將這扇門打開。
歐陽純白等人感覺到絕望的氣息。
“還有50秒了！|”歐陽純白看到在上官玲面前放置的一個計時器。
“完了！|”
世界都黑了。
“姐姐！”
“玲！”
歐陽純白和上官峰兩個人用盡全身力氣呼喊上官玲的名字。
狹長的睫毛動了動，沒想到在兩個人的呼喚之下上官玲居然甦醒過來。
“對不起……”上官玲將自己的臉測了過來，給了歐陽純白和自己的弟弟一個大大的微笑。嘴脣翕動間，歐陽純白讀懂了那句話的意思。
“姐姐！”
上官峰再次將所有的力量匯聚在自己的拳頭上。
“我不信命運！更不再信——所謂的道。”
轟——
傳來的是骨頭的破碎聲和門的透明玻璃同時破碎的聲音。顧不得鮮血直流的右手，上官峰第一個進入了核心室。
還剩二十秒。
顯示器上如實的這樣顯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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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