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帝經!”
劉危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各種功夫高速運轉,體內傳出江河流淌的咆哮聲,腦海中,一副星空圖案點亮,一顆一顆的星辰,組成神秘的圖案,絲絲縷縷的光芒落下,化作無盡的甘露,本就洶涌的丹田愈發的澎湃,浪花濺起數百丈。
黑霧,不知從何處來,剎那覆蓋大地,隔絕了火熱,暗紅色的世界,突然變成藍黑色的世界。
“不滅傳承經!”
拳頭上,淡淡的黃色光芒縈繞,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淡黃色的光芒轉眼被刺目的銀色光芒覆蓋,光芒濃烈到極致之時,劉危安閃電出拳。
“大審判拳!”
拳頭破開虛空,宛如一抹銀色光芒,擊中赤煉爐之時,赤煉爐出現剎那的停滯,下一瞬,兩股力量結結實實碰撞在一起。
轟——
火星撞地球,一縷衝擊波擴散,一圈半米高的塵埃朝着四面八方擴散,剎那掠過數公里,處於範圍內的數量坦克和裝甲車瞬間被掀翻,冒出火花,報廢了。
平安戰士們已經後退到兩公里之外,依然感覺渾身巨震,不少實力低一點之人,已經受了內傷。
赤煉爐倒射出去,但是飛了沒多遠,再次落下,下落的過程中,體積擴大,到了劉危安眼前只是,赤煉爐已經變成了山嶽大小,大片大片火焰從天而降,彷彿暴雨。
劉危安下半身扎入堅硬的泥土之中,猶如釘子,已經長起肉的拳頭再次皮開肉綻,右臂無疑是地顫抖,半身痠麻。
《火雲洞》掌門人飛臨赤煉爐之上,赤煉爐加速落下。《火雲洞》掌門人雙手負背,居高臨下,看劉危安如看螻蟻。
劉危安腰脊一振,身體剎那恢復,人也從泥土中出來了,他盯着赤紅色的赤煉爐落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平安戰士的驚呼聲中,赤煉爐到了頭頂。大地下沉,無邊的壓力讓數裡之外的平安戰士幾乎彎下了腰。
靈器加上掌門人百年內力,以及整個《火雲洞》世界的火山輔助,劉危安等於在對抗一片天地。
另外一邊廝殺的白瘋子、大象、劍二十三等人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他們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劉危安依然是一拳轟出,平平直直,無半點稀奇,彷彿螞蟻對抗大山。然而,這次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當——
清脆的生意,宛如洪鐘大呂,響徹整個《火雲洞》世界,赤煉爐宛如刺破了的氣球,斜射上天空,迅速減小,恢復到原來的體積。居於其上的掌門人一個不慎,差點一個跟頭翻下來,及時止住了身形,但已經十分狼狽,臉色郝然。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前兩次被赤煉爐壓制的無還手之力的劉危安會突然把赤煉爐擊飛,衆人只看見劉危安衝上天空暴打《火雲洞》掌門人。
“大審判拳!”
“鎮魂符!”
“問心指!”
……
“老不死的,白活一大把年紀,敢踩本總督的頭,本督打的你連你媽媽都不認識!”劉危安一邊打一邊罵。
“你用什麼把赤煉爐擊飛的?”《火雲洞》掌門人怒火連連,失去了先機,被劉危安壓着打。
“想知道嗎?承認自己是烏龜王八蛋,我就告訴你。”劉危安的攻擊沒有太多的花俏,大力出奇跡,快狠準,讓《火雲洞》掌門始終無法脫身。
“你……”《火雲洞》掌門人氣的臉都黑了。
“爲什麼會是烏龜王八蛋,不是別的呢?”太初三娃的好奇心很重,被人打的節節後退,還有心思問問題。
“像烏龜一樣縮在深山老林裡面,不敢出來,不是烏龜嗎?”劉危安道。
“哈哈哈哈……還真是,哦,不對——”太初三娃笑着笑着,突然停下來了,表情尷尬,他想到了《太初觀》,《太初觀》也是和《火雲洞》一樣,隱世不出的。如果《火雲洞》是烏龜的話,那麼《太初觀》也是烏龜。
“你們都得死!”《火雲洞》的掌門徹底怒了,身上騰起了烈焰,手捏法訣,飛出去的赤煉爐激射而回。
“有靈器了不起嗎?”劉危安臉上諷刺,天上的雷電匯聚拳頭,重重砸在掌門人身上,掌門人猶如隕石直直墜地。
赤煉爐在半空中改變方向,追隨掌門人而去。
“還敢追!”劉危安大怒,身形加速,如閃電在半空中截下,手上多了一塊鐗的殘片,重重砸在赤煉爐上。
很奇怪,殘鐗在劉危安的手上時候,沒有半點動靜,當和赤煉爐碰撞之時,卻發出綠瑩瑩的毫光,很淡,但是氣息宏大,瞬間壓制了赤煉爐。赤煉爐在殘鐗的氣息面前,看見了貓的老鼠,索索顫抖。
當——
赤煉爐再次射向天邊,光芒暗淡,大片大片的火焰墜落,火焰追在大地上,立刻熊熊燃燒,泥土慢慢融化成岩漿,可怕無比。
“黑暗帝經!”
劉危安根本不給《火雲洞》掌門人翻身的機會,黑暗籠罩而下,把高溫驅散,大審判拳狠狠砸下。
《火雲洞》的掌門人修爲身後,功法層出不窮,但是遇上勢大力沉、無堅不摧的大審判拳,好比周瑜碰上諸葛亮,總是差了一籌,束手束腳。
劉危安氣血如虹,越打越勇,在他的頭頂,一片烏雲緩緩凝聚,越來越黑,越來越厚重。一道道銀色的閃電從雲層傳遞到他的拳頭上,大審判拳的威勢越來越重,絲絲縷縷的天地威壓開始織網。
“問心指!”
捱了一記重拳的《火雲洞》掌門人無力閃避,胸口炸起一團血花。
“鎮魂符!”
神秘而古老的力量瀰漫,《火雲洞》掌門人身形一凝,劉危安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噗——
《火雲洞》掌門人如炮彈射出,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見此一幕,《火雲洞》的門人弟子肝膽皆寒。
“掌門——”
劉危安追上去,拳頭如蠻龍,重重落下。
砰!
《火雲洞》的掌門人從天上砸到地上,把大地砸出了一個大坑,胸口都凹下去了。
“掌門——”《火雲洞》的弟子們火速來救。
“滾!”劉危安一衝而過,七八個弟子的身體炸開,化爲血霧,屍骨無存。
嗤——
一個《火雲洞》洞主的眉心裂開,鮮血滲透而出的時候,已然斃命。
日功長老逼退太初傷亡和劍二十三,猶如一道鬼影靠近,劉危安眼中厲芒一閃,卻彷彿未覺,直到日功長老出手之際,‘寂滅之劍’再度襲出。
碰!
嗤——
日功長老的拳頭本應該擊中劉危安的背,卻不知何時變成了一面銀色的盾牌,盾牌四分五裂,餘勁未消,擊中了劉危安的背,衣服粉碎。
日功長老第二股力量來不及噴發,眉心開裂,神魂俱滅,直挺挺倒下。
劉危安幾乎沒有停頓,一記問心指擊斃了一個偷襲的《火雲洞》弟子,追上《火雲洞》掌門,黑暗帝經籠罩而下。
蓬——
《火雲洞》掌門炸開,卻沒有血肉,只有衣服碎片,真身到了半公里之外。
“哪裡走!”劉危安大叫一聲追了上去。
《火雲洞》掌門人急急如喪家之犬,身形踉蹌,但是速度很快,一邊跑,一邊吐血,劉危安全速追擊,距離艱難縮小。
《火雲洞》的弟子們十分忠心,自己都快死了,還跑過來阻擋劉危安。劉危安眼神冰冷,手指連動。
“問心指!”
“問心指!”
“問心指!”
……
一指頭一個,全部擊殺。大審判拳威力絕倫,但是耗力也大,‘問心指’無聲無息,用來殺人最合適。
眨眼之間,數十個弟子成了沒有氣息的屍體,幾個長老以及幾個洞主也永遠地停止了生命。
《火雲洞》的高手數量原本在《平安軍團》之上,經過這一陣殺戮,已經比不上《平安軍團》了。
此時,十萬平安軍戰士中的營長、連長從裝甲車、坦克裡面出來,以圍攻的方式攔下了《火雲洞》的弟子。空出來的高手,可以對付《火雲洞》的洞主、長老,以及一些弟子中的高手。
蟻多咬死象的戰術,在任何地方都行得通。平安軍可不是一羣螞蟻,而是餓狼,加上還有狙擊手遠程協助,《火雲洞》弟子的數量迅速減少,戰場跟着縮小,平安軍的一部分戰士已經無事可做了。
敵人數量太少,他們人太多,在外圍,插不上手。只有狙擊手,佔了便宜,偶爾能開一兩槍。
《火雲洞》的弟子,全部學習的是火系功法,溫度竟然,動不動就是一片火焰散發,扭曲了空氣,阻礙了視線,讓狙擊手的瞄準極爲困難。
此外,《火雲洞》的長老以及洞主實力恐怖,狙擊手們不敢輕易開槍,唯恐反射的子彈誤傷己方。狙擊手的數量雖多,能開槍者少之又少。
每當這個時候,狙擊手的腦海中便會想起劉危安,劉危安開槍是從不用猶豫的,瞄準便射,百發百中。
《火雲洞》的弟子數量越來越少,慘叫聲也變得稀薄,只剩下長老以及洞主等少數高手了,平安戰士們的目光轉向了劉危安,《火雲洞》掌門人才是這一戰的關鍵。
《火雲洞》掌門人的速度突然慢下來了,距離瞬間縮小,就在這個時候,劉危安忽然感覺到了不安,極速停下,卻聽見《火雲洞》掌門人轉身看着他,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容,哈哈大笑:“晚了!”
眼前一黑,消失的赤煉爐不知何時回來了,倒扣而下,直接把他扣在了裡面,與此同時,地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熔岩。
“破!”
光芒一閃,殘鐗出現在手上,劉危安閃電一拳轟出,卻擊了一個空,一蓬岩漿炸開,赤煉爐不見了,只剩下熊熊的火焰,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溫度極速上升,腳底下,所有的泥土都化爲了岩漿,翻翻滾滾,冒出可怕的熱氣。
“劉危安,這是我們《火雲洞》的煉獄,就算你有通天本領,進入裡面也要化爲灰燼。”《火雲洞》掌門人得意的聲音傳了進來。
劉危安懸在半空,不敢落入岩漿,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他並不能在空中長久懸停,幾分鐘之後,如果沒有其他辦法的話,他還是會墜下去。
“堂堂《火雲洞》掌門人,爲了把我引到這裡來,不惜挨我幾拳,也算忍辱負重了,怎麼樣,我的拳頭味道還可以吧?”劉危安面對危險,並不慌亂,腦海裡高速思索,但是嘴上卻不願意認輸。
“我很快就會聽見你的慘叫的。”《火雲洞》掌門人的聲音冷下去了。
腳下是岩漿,四周是烈焰,再無其他,劉危安祭出魔神之眼,看見的是無垠的虛空,虛空之中,盡是烈焰,地底深處,岩漿翻滾,上下左右,皆無生路。
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形扭曲,無法承受越來越高的溫度,即將自燃。他本以爲是陣法,卻並無發現陣法的痕跡,他的心開始下沉,因爲他發現,溫度似乎沒有極限,他的護體真氣開始渙散了。
“你還是祈禱你的《火雲洞》吧,還剩下幾個人?”劉危安擡頭看着天空,天空同樣是烈焰,看不見頂。
“有我,就有《火雲洞》!”《火雲洞》掌門咬牙切齒,對劉危安恨之入骨。
劉危安忽然明悟起來,這裡應該是某一個特別的空間,赤煉爐是媒介。就在這時,地底岩漿咕嚕咕嚕之聲劇烈起來。
嘩啦——
岩漿噴射而出,溫度高得嚇人,劉危安嚇得慌忙閃避。彷彿按下了開關,腳下,岩漿開始大面積噴射,力道兇猛,把烈焰都擊散了,岩漿衝上高空,然後落下,一時間,天上地下,都是岩漿。
“寒冰符!”劉危安一秒成符,但是根本沒用,寒氣還未擴散,就被陣法了,一個不慎,一滴岩漿落在身上。
秈米衣服再也承受不住,燃燒起來,秈米本是隔火材料,此刻卻燃燒的旺盛。
“噝——”劉危安第一時間用護體真氣震碎了衣服,免得黏在身上,但是岩漿卻和皮膚觸碰了一下,皮膚立刻腐爛,露出了白骨,一滴岩漿的溫度,高的無法形容。
“黑暗帝經!”
黑暗包裹,只能隔絕部分溫度,劉危安的心卻無法落下去,這片空間的溫度一直在上升,《黑暗帝經》也堅持不了太久的。
他以爲危機只是從地底出現的時候,天空大亮,一隻三足金烏不知從何處而來,張口吐出一團明晃晃的火焰,激射而來,那火焰的溫度,讓劉危安想到了太陽。明晃晃的火焰所過之處,原本紅色的烈焰迅速讓道,頗有一種不敢褻瀆的意味。
連火焰都怕的火焰,可想而知多麼恐怖。
劉危安臉色大變,擡手就是一記‘大審判拳’,然而,無堅不摧的‘大審判拳’卻沒了應有的威力,軟綿綿的,擊中了火焰,卻沒有改變任何東西。
劉危安臉色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地底,又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火焰,又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三足金烏,雙翅展開,遮天蔽日,隨時準備吐出第二道火焰出來,一咬牙,普通一聲,一個猛子扎入了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