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切都沒有如果，多少事，都付笑談。
秦泰來此言，看似是說給西遠聽，實際上，不過是對己之言罷了。
風雲流散，吹不盡的少年憶。
只是此刻彼刻，許多人，許多事，終究已經不復從前了。
也無人可以永遠的停留在，曾經的那一刻。
……
“諸聖法旨，好大的氣勢！”
偏遠的蠻荒世界，這裡數千年前，都是一片惡土，惡煞橫生，兇獸橫行，雖也有人族誕生，但多行巫蠱之道，或是煉煞在身，或是奪血以養人，以此成就不壞體，金剛身。
但自千多年前，文明輝光映照大千，諸多的“仙人”降臨此界，煉化諸天惡煞，換清靈之氣，並立下道統，傳下修行，此界也因此而大變模樣，並得名，清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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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清陽界中，一處巍峨的神山之巔，一箇中年人形象的道人，看着那輝光刺破無窮時空的法旨，卻是一邊喃喃，一邊搖頭。
而此道人，生的也是道骨仙風，一眼看去，似乎彼腳下的山，都還要巍峨厚重，任誰看了，都要到一個有道全真。
就是此刻對方微微皺眉的模樣，有些破壞氣質罷了。
“掌教師尊，可是這法旨有異？！”
道人身後，此刻還站着一些男女，一個個也都是修爲深厚，此刻，這些男女之中，爲首的一個女子，見得道人如此作態，卻是忍不住出言問詢。
其他人見此，也是做傾聽裝。
畢竟，自三千年前，這一位道人一劍開天，降臨清陽界，又擔九山而移五湖，在大界之南立下天地玄門，開玄門道統之後，已經無敵此間三千年。
甚至，就連此界的清陽二字，也是道人所取。
當然，清陽大界廣袤無邊，縱使得道的仙人，想要從大界的一頭飛到另一頭，也得萬年以上的時光，天地玄門固然立下了三千年，但依然還處於一個不斷髮展的階段。
再加之，自天地玄門創立後，也有其他界外來客，在此間傳下道統，立下傳承。
數千年已降，此界的修行，可謂是無比紛繁。
不過，饒是如此，依然絲毫動搖不了，天地玄門在此界中的地位。
至於此刻出言的女子，來歷也不一般，是此界之中，第一個得道成仙的土著。
而在女子眼中，數千年以來，無論發生什麼時候，都從未見過自己的掌教師尊皺眉過。
不管是發生何等事情，哪怕是當初立教一戰，十方妖王，夥同八荒大凶，羣而攻之，依然也擋不住，道人輕描淡寫的一劍。
甚至隱有傳言，天地玄門的這一位掌教，在至高仙界之中，也不是一個小人物，而是跟腳深厚，前途遠大。
之所以來這蠻荒之地，不過是爲了以行證心罷了。
但具體對方究竟是什麼跟腳，就無人能說清了。
只知道，那巡遊諸天的諸聖使者，每隔個百年，總會來天地玄門拜訪，並送上不少禮物，讓人不禁懷疑，這天地玄門的掌教，是不是某位聖人的私生子……
“法旨倒是無異，只是此法旨一出，這多元宇宙，怕是又要亂了，我這難得過幾天逍遙日子，馬上估摸着，就不能逍遙了。”
趙棟搖頭。
歲月悠悠，他也已經變了副模樣，不再是曾經的少年，而是大教之主，一言一行攪動風雲，翻手間，移江劃陸，是爲無數生靈所敬仰的大神通者。但只有趙棟自己知道，他這一生，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獻祭了，成爲了給主角拉仇恨的“耗材”……
至於趙成失蹤，他也看的通透，只當趙成有自己的節奏，並不擔心對方其實是暴斃了。
是以，這一段歲月，他倒也是自在逍遙，甚至在數千年前，直接來到還處於蠻荒狀態的清陽大界開荒種地，這數千歲月，也可謂是碩果累累了。
當然，他並不在意結果，只是享受這個“種地”的過程，倒也是樂在其中。
但現在，諸聖法旨出現，還和趙成有關，卻是立時讓他這個天地玄門的大掌教，感覺到了不對。
並嗅到了，隱含這後面的血雨腥風。
“徒兒，你可知道，爲師這一生，如履薄冰啊！”
趙棟一聲長嘆。
“你們不都好奇爲師的跟腳麼？！”
“大天尊，吾兄也，其實爲師能有今日的功果，和大天尊關係很大，不然以我的稟賦，縱使有後續的諸多機緣，也未必可以輕鬆的走到如今的高度。”
“只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爲師便是那昇天的雞犬，大天尊成道，也於冥冥之中拔高了我的位格，因果相連，因緣相證，是以往後修行，勢如破竹。”
“這是緣，也是劫。”
“大天尊不現還好，多元宇宙波瀾不驚，這要是真的現了，指不定是天翻地覆，維度寂滅，日月成塵的結局……”
趙棟很悲觀。
此言一出，趙棟坐下的一衆弟子，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是沒想到，這裡面，竟然有次等關竅。
畢竟，這數千年，文明輝光映照清陽，此間的高手，對於外面的世界，也並不陌生。
甚至，他們這些弟子，幾乎都有去其他世界遊歷，如今聚在這裡，不過是天地玄門，每百年一度的慣例罷了。
每過百年，天地玄門之中，便會又一場論道之事，交流修行。
而在如今這個時代，有關諸聖，有關大天尊的傳說，是一個所有有資格認知到外面世界的生命，都不可能繞開的堪。
新時代第一個自證道果的大能者，這無疑是無限的殊榮。
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家的掌教師尊，竟是這樣的來歷。
畢竟，在傳說裡，大天尊至少也是諸聖一級的強人。
“敢問掌教，可知大天尊究竟有多強，弟子看傳說衆說紛紜，有說大天尊是不朽，也有說大天尊是永恆。”
又有弟子問道，至於趙棟說的日月成塵，他的這些門人弟子，反而不太在意。
這些東西，離他們太遙遠了，何況以他們的功果，也改變不了這種未來，是以還不如專注眼前，解解心中迷惑。
“大天尊有多強？！”
“徒兒們，你們看看，自大天尊成道之後，這世上，可還有人膽敢稱尊？！”
“就算是諸聖，也只敢當聖人，不敢爲聖尊……”
趙棟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