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一眼鑑定,這不是自己的家。
隨後,趙成想了起來,這是一家民宿。
至於他趙成,今年二十六歲,母胎單身,畢業四年,是社畜。
二十多年,從小學到現在,趙成回想一下,自己喜歡的女孩似乎不少,就是一個沒成,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其實就是單純的喜歡好看的,沒成才正常。
“啪!”
趙成拍了一下腦袋,感覺自己有些怪。
大早上的,想這麼深刻的東西幹什麼。
現在這個世界挺好的,男孩女孩都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隨後拿起牀頭的手機,他發現竟然有消息發過來,是一個叫做王芸的女孩。
趙成一邊吃餅一邊說,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別告訴我,你也要掛了。”
大家都一樣,誰也不笑誰。
!
“那你呢?!”
他想起來了,自己之所以在民宿裡,便是前幾天的時候,和幾個大學室友,約好了一起爬山,當時自己在王芸面前提了一句。
至於王芸說的他太窮,剛畢業走上社會,有幾個不窮的,對方不一樣,也是窮鬼。
什麼恐怖故事轉國產靈異。
他住的民宿因爲價格問題,是以古香古色的,這個時候,外面並未下雪,但地面上卻是鋪了厚厚的一層,出門就是院子,此刻,院子裡的一株老樹下,一個年輕人,正坐在爐子前,一邊烤火,一邊喝茶,好不安逸。
趙成隨口問道。
昏紅的光,映照在張道一的臉上,竟然平添幾分詭異。
“我就說,今天早上醒來之後,突然感覺自己記憶力不行,一直忘事,本來我還以爲是班加多了,原來這纔是真相。”
趙成拍了拍手,不知道爲何,心裡根本不慌,反而是在想,接下來,是不是就是夢境殺人事件。
!
???
至於關係,大抵就是,對方經常說,他是一個好人,就是人太窮了,不然肯定就賴定他了。
王芸是誰來着?!
趙成剛睡醒,感覺腦袋還有些迷糊,足足愣了十多秒,纔想起來,這是自己公司裡的一個同事。
至於趙成爲什麼知道這件事,卻是因爲,當時改名字的時候,自己也在現場,當時他和另一個叫王道明的室友,給對方壓陣。
他們幾個人裡,王道明是最勤快的,每天都是起的最早的一個,早起練拳,家傳的八極拳。
???
對面這人,姓張,原來的名字很奇怪,叫做張一,一股子張三李四的龍套感,後面還是對方成年之後,在名字裡加了個道字,叫做張道一,一下子,就擺脫了龍套的命運。
“你或許對早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張道一給自己倒了杯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對了,老王呢?!”
張道一沒有說話,只是喝了口茶。
十多年寒暑下來,開碑裂石,踏水凌波當然做不到,但打三五個普通人,毫無問題。
“老王啊,老王已經死了啊。”
對於對方的想法,趙成也是支持的,畢竟,他也是偶爾幻想,有那麼一個富蘿莉,看透他那堅強的外表下,脆弱的心,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然後,趙成就感覺,自己想多了,畢竟就這片地方,幾百年來,從沒有發生過雪崩,總不能,自己來了,雪就崩了,合着就專門等着自己呢。
“十點不到,這還不早麼。”
趙成掃了一眼,發現對方是在問爬山的事情。
“老王怎麼死的?”
剛讀大學的時候,寢室裡的幾個,看到傳說中的武術,都很眼熱,但後面發現練武太苦,哪怕練個十幾年,也不能以一敵百,就業也難,最多當個保安大隊長,就放棄了。
要真這樣,他死而無憾。
對此,王道明吐槽,說他們不是想要練武,是想要修仙。
同時,想到爬山,趙成莫名的想到了雪崩……
“你也是自殺的。”
趙成試探性的問,想要看看,對方大早上的,究竟發什麼瘋。
“你忘記了麼。”
“你這個恐怖故事,我最多給三分,一分給夢想,一分給理想,還有一分,是父愛。”
就這個做派,要是再去應聘一份保安的工作,絕對是少走三十年彎路的。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趙成又沒有娶她的想法,當然支持。
天氣有些冷,趙成拿了手機,就縮進了被窩裡,之後纔去看手機裡的內容。
剛出門,就聞到一陣香味,茶香,混合着麥餅的香味,趙成聞着,就餓了。
趙成有些懵,昨天他都看到老王活蹦亂跳的,現在大早上的,你說他死了,這麼早就將恐怖故事,這合適麼?!
而張道一還沒有就此停下他的恐怖故事,而是繼續說道:“老趙,你知道麼,你也快死了。”
“我明白了,我是在做夢!”
趙成陷入了沉思。
趙成見此,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對方的對面,之後先是拿起麥餅,啃了一大口,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下了去,感覺胃裡有一股暖意上來了,這纔開口說道:“老張,怎麼起這麼早?!”
隨意回覆了兩句,趙成看了一眼時間,沒有繼續在被窩裡玩手機,而是飛快的起了牀,一番洗漱,穿戴整齊後,這纔出了門。
“老王自殺的。”
趙成吐槽。
然後趙成卻陡然發現,世界安靜了下來,隨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眨眼之間,就暗了下來,唯有火爐裡的一點炭火,釋放着點滴的光明。
趙成越發奇怪了起來,自己的記憶力,似乎越來越差了,難道是因爲班加多了?!
張道一幽幽的說道。
對趙成而言,王芸這個人,屬於是超越了熟人,但又算不上朋友。
“那我呢?!”
張道一說道。
這要放在柯南里,怎麼也夠編一個劇場版了。
“至於我,我真的存在麼?”
黑暗將一切吞沒,唯有爐子裡,還有最後一塊炭火,釋放着點滴的光芒和熱量。
但趙成的意識,卻是逐漸清明,想起來了,自己是在勘破識關,在補全過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