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男孩跪倒在地上,汗水如雨點般落了下來:“我......贏了!”
相對的,救贖靜靜地躺在地上,毫無生氣,唯一能判別他生死的,只剩下那不停流淌的血液了,可這僅存的脈搏也即將消亡,任誰都能看出,如此多的傷口,足夠讓他短時間內失血過多而死,他的生命儘管仍在,但可以判定爲消亡。
“哈......”男孩急促的喘息着:“作爲一名.....特工,你......並沒有那麼......厲害啊!”
這可真是勝利者的心態,男孩甚至不再像剛纔那般警戒了,只是自顧自話起來,而救贖聽着他的話,沒有做出表態,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哈......真是累死了,剛纔那招颶風裂斬,可是我爲數不多的大殺技啊......把人擊飛到空中的四十五連斬......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人用呢......”男孩急促的喘着氣:“一般人和我交手都活不過三秒......能撐到我放絕技,你真的很厲害了,虛空救贖。”
“是麼?我也覺得救贖挺厲害。”虛空救贖平靜地說道:“救贖的底子的確深不可測啊。”
“!?”男孩驚了一跳,他慌忙站起身看向了救贖,按常理來說,失血這麼多的人,說話不應該如此清晰,而且,虛空救贖在談到自己的時候,彷彿在說其他人一樣,就好像......面前的虛空救贖,不是本人!?
“你這四十五刀砍得我好癢啊......”虛空救贖站了起來,彷彿沒事人一樣,也不管身上噴涌而出的鮮血,只是撣了撣灰塵。
“怎麼......可能!?”男孩急忙向後蹭了幾步:“你是怎麼......”
“啊,你是在說我麼?”虛空救贖指了指自己:“你沒看出來很正常,我不是虛空救贖,他本人早都已經離開了,從他發動躍擊開始,就一直是我在代替他打鬥,說實話,戰鬥方面,救贖遠遠強於我。”
“離開了!?代替打鬥?”男孩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下意識地拔出了他的匕首準備再戰,可是,已經精疲力竭的他,已然沒有再戰的力量,剛纔的劇烈運動讓他的身體已然虛脫,此刻,他握刀的手正是不住地顫抖:“你是誰!?”
“我是馬塞爾,是救贖的貼心密友......至少我是這麼想的。剛纔我一直在利用我的塑性能力,你所見到的並不是救贖本人,只是我擬態形成的。”馬塞爾模仿着救贖的聲音說道。
男孩沒有理解眼前的狀況。
“算了,讓你看看我的真身吧。”馬塞爾用那虛空般的聲線說道:“別害怕哦!”
男孩死死的盯着馬塞爾,不知作何表態。
“救贖”的身體逐漸扭曲,融合,地面上的血液彷彿有了心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最後凝結成了馬塞爾那漆黑中閃着耀眼星辰的糰子身軀。
據說,所有人都會害怕馬塞爾的身形,只有救贖並不反感,相反的,他會時不時拿着馬塞爾看星星......估計也只有他有這種興趣。
“啊......”男孩如同看見了夢魘,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虛空生物,雖然他已然沒有任何戰力,他仍然想要防備自身,支持他的,只有心中那求生的本能!
“我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好了。救贖也說過,他對你很有興趣,希望以後能和你有更多交集。我不會違揹他的意願,你就在這裡安心休息吧。”馬塞爾說完,擰着長尾巴,飄飄悠悠的離開了男孩。
男孩顫抖着看着馬塞爾的離去,確定這個幽靈消失在自己視野之後,他彷彿被抽乾了骨頭,癱軟在地上。
莫名的恐懼涌上了他的心頭,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烈的不甘,說白了就是虛驚一場。
而真正的救贖呢?已經順利的潛入到了諾里斯的試驗場。
他邁着靜步,幽幽地走在空曠的實驗基地,小腹的鮮血仍沒能止住,救贖感到有些乏力。
“馬塞爾還沒好麼......”救贖念咕道:“再不來,我就要失血休克了......”
試驗場實在太大,救贖實在沒那個閒工夫一個個查閱,他四處蒐羅了一下,找到了一個電子操縱檯,看樣子這臺電腦會記載整個地區的詳細規劃和實驗項目。
“看看有什麼吧......”救贖啓動了電腦,仔細的查閱起來。
映入眼簾的都是些奇怪的詞語。
“人獸雜交試驗?基因序列改造?雙物種融合試驗?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救贖看着眼前這些項目,不由得滿身冒冷汗:“諾里斯啊諾里斯,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救贖就這樣翻閱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關於威廉·索亞的信息。
【超能力者培育計劃:威廉·索亞/試驗場2號】
“別動。”諾里斯的聲音傳了出來:“轉過身。”
救贖咬緊了牙,然後緩緩轉過了身:“諾里斯!”
“我沒必要殺了你。”諾里斯站在遠處,用一把手槍指着救贖:“我甚至清楚我這把手槍對你完全沒有殺傷力,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說。”
“你的遺言麼?”救贖冷冷的笑了起來:“你不是沒必要殺我,你是殺不死我!識相的話趕緊把索亞交給我,我會給你個痛快。”
“不要這麼緊張!救贖。你要理解我們,我們不是在爲現在做準備,我們是在爲未來而準備!你清楚麼?”
“未來?多久的未來?人獸雜交之後的未來?”救贖反問道。
“不是的。我們在爲四個世紀之後的人類準備財富,我們是在爲人類這個物種準備武器!”
“說這些幹什麼?”救贖陰冷一笑:“以爲我會給你暫緩死刑?”
“你只要知道這些便足夠了。”諾里斯嘆了口氣:“你根本不會相信我,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做的一切。”
“比如那場劫機?”救贖惡狠狠地盯着諾里斯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犯渾麼!?別以爲你現身出現我就會這麼簡單相信你!”
說完,救贖飛快衝向了他,諾里斯完全沒能反應過來,救贖就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你被捕了!”救贖抓起了諾里斯的胳膊,將其狠狠撇到了他的身後,骨頭碎裂的聲音響成一片。
“啊——”諾里斯痛苦的叫了起來。
“還有你的同黨呢!?那個潛伏在護國軍的女人是誰!?”救贖質問道:“不然我會拿你的胳膊好好玩玩!”
“哈。你就別想知道她是誰了。”諾里斯痛苦的笑道:“她會協助到我們最後。我必須要爲人類這個物種創造最後的希望!”
“希望?你是指整座維斯特港!?”
“不,我是代表人類這個物種進行談判的,那些人的生命,不過是可以忽略的損失......”諾里斯掙扎的說道:“他們不足掛齒。”
這可真是讓救贖難以接受的措辭。
“說得好。”救贖照着諾里斯的後頸猛地打了下去,他頓時不省人事癱軟起來。
逮捕順利完成,接下來,他只要找到威廉·索亞就可以了!
放下諾里斯,救贖急忙動起身,去尋找關押威廉·索亞的試驗場。他記得,是試驗場二號。
“千萬別出事......”救贖暗暗祈禱着,從口袋裡拿出了華胥瑤交給他的反催化劑。
救贖的內心不知爲何如此焦急,他顧不得小腹的劇痛,顧不得失血帶來的頭昏,他只是一心想要尋找到那個男孩,明明只是個一般任務,卻有種說不出的力量在驅使着他前進,他完全可以不用這麼盡心的,至少他可以選擇等待馬塞爾過來協助他,但他卻焦躁的等不了分毫,是啊,他爲了這個任務操的心是有些多,這個事件死去的人也太多了......
“找到了!”救贖看見了二號試驗場,便趕忙衝了過去,試驗場被玻璃罩圍着,在裡面正躺着一個男孩,數臺儀器監測着他的生命體徵,他的身上傷痕滿布,而且有許多水痘痊癒後留下的疤痕,這也是剛從皮膚鬆解症中逃離出來的人,救贖簡單看了看那些儀器上的度數,讓他欣喜的是,男孩還沒有擴散出輻射。
“還好!”救贖點燃了光刃,切割開了那道玻璃屏障,繼而他急忙衝進實驗室內,拿起裝着反催化劑的針管,照着男孩頸靜脈紮了下去。
“沒事了......”救贖靜靜地看着牀上的男孩,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