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心面對這種感覺,身體即便受到深淵的禁錮,即便在她的極力控制下,也輕微的顫抖起來。
內心更加渴望看清楚後面的景象,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在看看他們。”
可就在這時,深淵的話音響起,搭在的她肩膀上的手掌輕輕一拍,就令她鎮定下來。
同時手掌微微用力,將他腦袋轉向另外一個方向。
所看到的,只有鬼木和林奇。
此刻眼前的鬼木和林奇,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狼狽模樣。
林奇還是完整之身,依舊踩在散發金光的葫蘆上。
身後神環並沒有崩毀,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凝聚出恐怖的力量。
凌厲、兇狠的目光,凝視着遠方的黑暗。
黑暗之中,傳出一陣陣咆哮之音,似有恐怖的智慧種隨時會從中衝出,屠殺四方。
可即便如此,林奇都沒有後退一步。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在阻攔黑暗中的智慧種。
而鬼木,他則身處一處枯死的山脈中。
手中捏着一枝尚有幾分生機的樹枝,在手中不斷的觀望。
隨即,身後神環全都浮現,恐怖的生命本源被他注入了樹枝中。
在無止盡生命本源的灌溉下,樹枝奇蹟般的發芽,生長出了綠葉。
緊接着,他卻將這充滿生機的樹枝,栽種在泥土中。
以生命本源澆灌,渴望着這樹枝能成長爲參天巨樹的一天。
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鬼木因生命本源流失過多,整個人都已經蒼老。
滿頭黑髮,更是在這段歲月中,被白髮所覆蓋。
可在這種代價下,那栽種在泥土中的樹枝,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終於,鬼木支撐不住了,他以沒有更多的生命本源澆灌這樹枝。
他把這棵有自己親手栽種的樹枝,從泥土中拔了出來。
就坐在那個地方,以指代刀。
不知道消耗了多少時日,將這棵樹枝,打磨成了一把木劍。
從此之後,便將這木劍攜帶在身旁,開始做起了研究。
研究如何讓廢土世界,長出嶄新的植被,研究人類屬性力量的來源……
爲了這項研究,他整個人變得瘋狂。
不惜一人手持木劍,獨守深海邊緣,斬殺智慧種……
爲了這項研究,更是多次悄悄潛入深海,獲取深海中的植被……
……
“你在看他!”
深淵再次轉動唐筠心的腦袋。
唐筠心的目光落在週末身上。
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景象,有的只是無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在這一片黑暗中,看不到任何的光芒,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有的只是慢慢被黑暗吞噬的恐懼。
“你看看自己!”
深淵手掌下拉,帶動着唐筠心低下腦袋。
下一秒,唐筠心只見自己依舊踩在血水匯聚的小溪。
小溪不斷蔓延擴伸,很快形成了汪洋。
肉眼所見,除了血水匯聚而成的無邊際汪洋,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而她,則是踩在汪洋表面,低頭看去。
可見一個個龐然大物在汪洋中遨遊。
而她,就如同凌駕這所有龐然大物之上一般。
“現在,告訴我你最真實的想法。”
深淵的聲音,再次輕緩的響起。
她鬆開了唐筠心的下顎,站到唐筠心的正前方,凝視她的眼睛,靜靜的等待着。
唐筠心站在紅色的汪洋表層,可在深淵送來的瞬間,她的身體竟在緩緩下沉。
每下沉一分,她的身體便與這片汪洋融合一分。
至於深淵的詢問之音,卻一直在他的耳邊環繞。
她的大腦中,剛纔所看到到的一幅幅景象,也在快速的回放。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唐筠心的大腦一片空白過後,第一反應,便是希望有人救她。
她不想沉入汪洋中,不想融合成爲這汪洋的一部分。
她想要將喊出這種想法,但她的身體,似乎卻在阻止她。
聲音在喉嚨處,口中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身體下沉的速度在加快,腦海中閃爍的畫面也在加快。
即便就是深淵最後的質問口吻,語速和語氣,也在無限制的加快。
對唐筠心而言,有着一股逼迫感。
唐筠心更是清晰感受到,只有大聲喊出內心的想法,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身體卻極爲誠實,根本不允許她如此做。
在這種逼迫。壓迫感下,大腦在快速的轉動,一個個在目前這種情況,都算最真實的想法憑空冒出。
唐筠心更是沒有去思索這些想法,拼命的吶喊着這一個個想法。
“我想要你把我朋友放出去!”
最終,在成千上萬的想法中,唐筠心以最大聲音,叫喊出這樣一句話來。
話音在汪洋上蕩起了層層漣漪。
她的身體也緩緩從汪洋中浮現出來。
她看到了深淵站在她身前詭異一笑。
食指對着她的眉心輕輕一點,她便昏死了過去。
……
被掌控的週末看着真實存在眼前的麥田商城,聽着慵懶的貓叫聲,面對深淵的質問,他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
收起漆黑錘子,看向深淵:“老朋友,看來你已經達到了肉身不朽的等階,做到了真正的長存於世。”
“本王爲剛纔的莽撞給你道歉,並承諾會給予你最爲真誠的歉禮,只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被掌控的週末說着,筆直的軀幹微微彎下。
麥田商城的出現,證明了深淵之前的承諾並非假話。
深淵看着願意放低身姿,向她行禮的週末,嘴角難得的勾起一抹笑容。
手指輕輕撫摸着因剛纔戰鬥被損壞的衣裙,手指只是輕輕一彈,便換上了一套全新的衣裙。
“機會你已經錯過了。”
“此刻,你面前只有兩條路可走。”
“自己放出那小傢伙的意識,從此之後放棄奪舍他的念頭,要麼我親自動手,將你封印。”
深淵的態度並未改變,說話間,已經來到被掌控的週末近前。
被掌控的週末聞言,臉上強行擠出的笑容有幾分扭曲,當他迎接對上深淵的目光後,拳頭更是緊緊攥起,身體更是因爲憤怒,輕微的顫抖起來。
“我們身爲同一時期的人,能走到現在存活下來,都不容易,你爲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機會我給過你,其次,你現在的樣子,能被稱之爲人嗎?”
被掌控的週末身體猛的一顫,盯着深淵,內心也終於有了答案,露出自我嘲諷的笑容。
“呵呵,看來的你的立場,從未改變過。”
“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究竟有何特別之處,能讓你如此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