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剛剛提醒完,車廂頂部的燈光就瞬間熄滅。
沒有燈光的照明,黑暗瞬間降臨,其中的未知異族也向衆人撲了過來,眼看就要展開一場殘酷的殺戮。
其他人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被嚇到了,無一不是爭先恐後地向後逃去,生怕自己也會被這異族怪物給無情殺戮。
可惜,因爲衆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中,求生的慾望讓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後連滾帶爬而去,反而造成了擁堵,讓本就不寬闊的中間過道變得難以通行。
更倒黴的是,有人因爲洶涌的人流而被擠得摔倒在地,其他人在往後逃的時候又被絆倒,再加上其他人也爭先恐後地向後跑,造成了更加劇烈的擁堵。
不止有人被踩踏而受重傷,更是阻斷了衆人生的道路。
順着黑暗追殺而來的未知異族可不會浪費這個機會,在燈光熄滅、黑暗驟臨的一瞬間,被黑暗包裹着的幾人,瞬間就遭受到了攻擊。
“啊!”
“救命!啊!”
“不要!啊!”
幾道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鮮雪四濺中,一個又一個被切開的腦袋從黑暗中拋了出來,預示着這幾個人的慘烈下場。
他們都被未知異族無情殺掉。
淒厲的慘叫聲與被拋出來的腦袋無疑是更加刺激了衆人內心的驚恐,他們紛紛大叫着,繼續向後面擠去,甚至不惜踩踏他人的身軀。
可惜,這注定是徒勞無功的,擁擠不堪的道路無法讓所有人過去,再這麼擁擠下去的話,來不及逃跑的人都會被無情殺掉。
有一些聰明敏感的人,沒有向其他人一樣,向看似最容易逃跑的中間過道上擠去,而是第一時間翻過座椅,直接向後翻過去。
雖然手腳並用地很費力,但不得不說,這樣速度反而比中間過道中擁擠不堪的人更快,在驟至的黑暗猛然襲來並殺死幾人時,這些翻過座椅的人反而還先跑了出來。
再越過擁擠不堪的人羣之後,他們迅速向空曠的後面跑去,而那些還陷入擁擠的人,真的是陷入了絕望之中。
由於這該死的擁擠,中間過道聚集人的速度反而如蝸牛般緩慢,而燈光熄滅的又很快,當驟至的黑暗降臨到衆人的身邊時,無情的殺戮便瞬間開啓。
“啊!啊!啊!”
一道又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傳來,代表着黑暗中一條又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他們紛紛被未知異族殺死,而後腦袋被扔了出來。
如果再繼續這樣殺下去的話,恐怕這批人都會被殺死。
但頗爲戲劇性的是,可能是異族怪物殺掉的人減輕了一部分擁擠的程度,剩下的人反而得到了一定緩解、從中逃了出來。
中間擁擠的過道就像是通腸過後的便秘,簡直是一瀉千里。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慢了一步,沒有來得及逃脫。
原因很簡單,當頭頂的燈光熄滅、黑暗驟至的一剎那間,這個人的身體大部分都來到了明亮的地方,可一條腿卻還是留在了黑暗中,上面還死死纏繞着一隻漆黑的利爪。
這隻的利爪漆黑、乾硬、鋒利,渾身都透露着一股不詳的氣息,就彷彿是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之爪。
也許是成功抓住了人類獵物,每隻漆黑的利爪直接將到手的這個人狠狠拽倒,並直接暴力拖了回去。
“救命,就……啊!”
這個人被嚇得幾乎肝膽碎裂,可求生的意志仍然讓他胡亂拍打着,併發生求救,想要逃離這恐怖的惡魔之爪。
但面對兇殘的異族怪物,他只能像一隻小綿羊一般弱小無助,只能絕望地被黑暗中的未知異族無情暴力拖了回去。
在發出一聲慘叫以後,便再無任何動靜,只有他那雪淋淋的腦袋自黑暗中滾了出來,就好像未知異族嫌棄腦袋給他扔出來一樣。
黑暗中的未知異族藉助熄滅的燈光、乘着驟至的黑暗直接將所有沒來得及逃離的人類乘客無情殺戮,讓好端端在車廂前半部分坐着的人類有經歷了一番殘酷的殺戮。
如果這黑暗中的未知異族繼續殺下去的話,恐怕整個九號車廂中的人都會被異族怪物殺掉,就連林宇也會被波及到。
但幸運的是,當燈光熄滅到九號車廂大概一半左右的位置時,突然停了下來,車廂頂部的燈光也沒有再熄滅,而是繼續維持明亮的光線。
黑暗的侵襲似乎停了下來。
那未知異族也停止了殺戮的腳步。
當然,不是它們不想繼續殺戮,而是燈光不熄滅,它們也不能衝出黑暗、繼續肆無忌憚地進行殺戮,只能放棄前進。
“太好了,燈光沒有再繼續熄滅,這些黑暗中的未知異族衝不過來了。”林宇看着頭頂的明亮燈光,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熄滅的徵兆,所以這些未知異族不敢衝了過來。
他一早就猜測這黑暗中的未知異族可能受到黑暗的限制,不能隨意衝出黑暗,如今又經歷眼前的經歷,更是印證了林宇的猜測。
只要別被這詭異的黑暗席捲進去,躲在燈光中就能得到安全。
“只是,如今人又死了不少,如果全都死了,恐怕我也很難獨善其身。”林宇看了一圈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衆人,微微皺眉。
原因無他,人剩下的不多了。
本來,以爲躲到前半部分的座位能避免和後半部分的異族怪物發生衝突,從而能提高安全,但誰能想到,當車廂內的異族怪物下車之後,這輛幽冥列車竟然再度發生了異變。
從前面的連接門中竟然衝出了詭異的黑暗,而這詭異黑暗中,隱藏着更加可怕的未知異族,凡是被黑暗侵襲的地方的人類,都會被未知異族無情殺掉。
所以,此時人滿爲患的前半部分車廂,又變成了殘酷的地獄修羅場。
而與之相反的是,空無一人的後半部分車廂反而成了香餑餑,那裡由於沒有黑暗入侵,且沒有人坐,儼然是一副理想的躲避地方。
如果沒有擁擠踩踏,或許這些人都能完好無損地撤離這裡。
只可惜,在如此混亂的殺戮情況面前,沒有人能保持理智,大部分人都十分慌亂地往中間過道上擠,希望自己能及時逃離。
可惜,這平時最容易通過的路線卻因爲擁擠反而成了致命的殺戮場,許多死掉的人都是因爲擁擠不堪而無法及時逃離,被黑暗所吞沒,從而被未知異族殺掉。
最後,只有一部分人才安全撤到了車廂後半部分,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永遠無法猜測自己腳下待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安全的。
也許上一刻你待的地方沒有任何危險,但下一刻就會被未知異族突然殺到。
眼下,就是徹底風水輪流轉了一波。
之前安全的車廂前半部分,現在已經徹底被詭異的黑暗所吞沒,而在這詭異的黑暗中,則隱藏着兇險異常的未知異族存在。
林宇站在現在已經變得安全的車廂後半部分中,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詭異黑暗,雖然不清楚這黑暗中的未知異族是什麼種類,可是林宇知道,絕對是能一擊致命的恐怖異族。
遠非以前的加姆林異族、合猿異族所能比的,就算是之前下車的石像妖異族、骷髏異族恐怕在這樣的詭異黑暗中,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這詭異的濃郁黑暗,簡直是這些未知異族的主場,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色彩。
由於燈光沒有再度熄滅,所以這詭異黑暗中的未知異族也不得寸進,只是在原地發出怪異的叫聲,以彰顯它們的存在。
不過,它們雖然不得寸進,可令人奇怪的是,卻時不時地扔出受害者的腦袋,很明顯是在對黑暗中的死屍進行鞭屍,切斷了它們的腦袋,然後扔出。
力度有大有小,大的直接暴力扔出,而後咣噹砸在地上,小的則是輕輕地滾動,一路滾動到他人的腳邊。
普通人自然是相當懼怕,直接將腦袋踢飛,唯有林宇,對扔出的腦袋很感興趣,直接憑空接住一個腦袋,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是一個女子的腦袋,雖然面目充滿雪污,但還是能依稀看到那靚麗的容顏,嘴巴張得大大的,顯然還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亡,可也改變不了她被未知異族砍了腦袋的事實。
不過林宇對這個腦袋好看不好看倒沒什麼興趣,他只是疑惑,爲什麼黑暗中的未知異族會將腦袋給拋出來。
“奇怪,這黑暗中的未知異族有那麼挑食嗎?爲什麼單單會將腦袋給砍下來扔掉?這應該不符合常理纔對。”
雖然不同種類的異族怪物對人類軀體各部分的喜好有所不同,但據林宇所知,異族怪物基本上對人類獵物是來者不拒,它們根本不會挑食。
只要是能吃得下的,基本上都會被它們吃掉。
但是眼前這飛出來的腦袋,卻偏偏違背了常理,這些黑暗中的未知異族,爲什麼偏偏放棄了腦袋,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爲了示威,亦或是什麼其他的?
總之,林宇搞不懂這個詭異情況。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而是直接扔掉了腦袋:“不管那麼多了,只希望這燈光不要再熄滅了,要是再熄滅的話,就真的退無可退了。”
目前熄滅的燈光在九號車廂中間停了下來,但不能保證它不會繼續熄滅,要是有什麼其他意外情況發生,林宇他們這些人類還是逃不了必死的命運。
所以,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林宇繼續死死盯着面前的詭異黑暗,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
就在林宇繼續緊盯着前面的詭異黑暗時,在衆人沒有預料到的背後、九號車廂最後面的位置,那道連接着其他車廂的門也被悄然打開。
呼!
不同於前面連接門的呼嘯冷風,凍人心魄,這從背後傳來的風是極其輕微的吹來,若不細心感受,恐怕還以爲只是昆蟲爬過。
但就是這種極其輕微的風,竟然能推得動連接門,將這道連接門緩緩吹開,卻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彷彿一切都雲淡風輕。
當連接門門被打開時,所顯示的仍然是詭異的極致黑暗。
不過,這詭異黑暗與前面的連接門有所不同,燈光仍然正常照亮,並沒有受到影響,也沒有要蔓延到車廂內的趨勢。
但是,那詭異的黑暗卻是開始緩緩蠕動起來,似乎在詭異的黑暗中還有什麼其他東西一般存在,竟然緩緩從中分化出了一道又一道詭異的黑影出來。
這些詭異的黑影呈現出一種模糊的團狀,從連接門中出來,沿着地面、內壁、頂部等幾個方向向車廂入侵而來,最後竟化爲一個又一個詭異的人形黑影。
這些詭異人影和人的結構類似,但面貌卻極其模糊,有點像是人的影子,卻又不太像,更像用現代投影儀投射出來的畫面一樣。
這些詭異人影移動得十分緩慢,只是順着車廂內壁緩緩向前移動着,看樣子是向最近的人移動而去。
但當最前面的幾道詭異人影遇到了幾個散落在地的腦袋時,它們卻突然停下了行動。
只見那幾個詭異人影伸出漆黑的雙手黑影,彷彿是在接觸着這個腦袋,不,更確切地說是腦袋下方的影子,一接觸到,就捧在了手心裡,並往回送。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當腦袋的影子被往回送時,那個腦袋竟然也被影響了,竟然也跟着動了,彷彿一雙無形的手在捧着這個死人腦袋一樣。
這詭異的一幕,沒有人反應過來,哪怕是靠近這道安全門的人,也沒有什麼防範,因爲他們此刻的注意力全被前面的詭異黑暗給吸引住了,而對背後的動靜卻一無所知。
這詭異的黑影所施展的詭異舉動,肯定預示着某種異變的發生,若是林宇在場,一定會臉色大變,並加以阻止。
但可惜,他此時的注意力全被前面的連接門所吸引,而沒有及時關注到後面的情況,當他發現的時候,卻是爲時已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