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別墅內,王秘書長臉色鐵青,而一屋子的人也都是噤若寒蟬。在舊世界的時候,王秘書長就是無人敢惹,但凡招惹了他,肯定會冠以這樣那樣的罪名,輕則吃個官司道歉賠錢,重則那就是要坐牢房甚至丟掉小命的。
而如今王秘書長的威嚴更沒有人敢觸犯,因爲現在唯一能約束他的法律已經形同虛設。
“王秘書長,那姓吳的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只要您一句話,我這就帶弟兄們把他做了!”一個相貌兇惡的光頭漢子把玩着手裡一把鋒利的匕首,這個時候獰聲說道。
這是王秘書長招募的一個覺醒者,之前犯過不少事,身上揹着幾條人命,是個狠角色。
而王秘書長點了點頭道:“也好,手腳利索點,別讓段國毅他們看出破綻來,敢忤逆我的意思,簡直是活膩歪了,至於研究所的資料,我再想其他法子弄!”
那個光頭漢子殘忍的笑笑,卻是下去安排了。
這個時候,周振海眉頭動了動,出來說道:“王秘書長,那吳鳴據說有些手段,萬一殺狗不成反被狗咬,那就得不償失了!”
“哼,一個小市民而已,不就是運氣好覺醒了,以前這樣的人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現在敢不給我面子,死了活該,不過振海你提醒的也是,那就再派幾個特警過去,要槍法好的,這也算是殺雞儆猴,我也要讓安全區其他人看看,敢拒絕我的人,絕沒有好下場!”王秘書長一臉殺氣的說道。
……
吳鳴被徐教授他們叫過去後才知道,原來前線又發現了一些新型怪物,一種體型在兩米左右,極爲強壯的人形怪物。皮膚呈現灰色,十分堅硬,如同硬質的骨骼,沒有一丁點的血肉,嘴裂開到耳部,牙齒極爲鋒利,可以將人的腦袋直接咬下來。它的眼眶空洞,裡面竟然是空無一物,右手五根手指強壯鋒利,就算是鐵皮都可以輕易撕下來,左手手指全部彷彿融化再凝固而形成的尖刺。
除此之外,怪物的兩條腿呈現出貓科動物的樣子,可以快速奔跑,更擅長跳躍。
因爲這種新型怪物的出現,防線上的士兵今天損失了數十人,這種新型怪物擁有比蟲人更快的速度,更兇殘的攻擊方式,而且被攻擊到的士兵即便是沒有當場死亡,也會百分之百感染一種未知的病毒,或者死亡,或者發狂。
“小吳,你怎麼在這兒?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快來看看這種新怪物!”徐教授此刻正在焦頭爛額,見到吳鳴,急忙招呼他過去。
吳鳴過去一看,卻是認出了這種怪物。
喪心獅族,在新世界中非常恐怖的殺手,蹤跡遍佈城市遺蹟和野外,實際上野外更多,喜歡偷襲,牙齒,爪子和右手的尖刺都是足以致命的武器。最重要的是喪心獅族攜帶一種病毒,可以讓人成爲毫無理智喪心病狂的怪物,正因爲如此,所以纔會叫它們‘喪心獅族’。
自然,這些資料吳鳴是不會說出去的,他此刻也是表現出彷彿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的樣子,上下打量。那些見到吳鳴卡化石像鬼殘骸的士兵看到徐教授,才明白這個年輕人竟然是一個研究員,怪不得有剛剛那種將石頭卡化的能力,心裡竟然是釋然了。
徐教授是一個典型的工作狂加研究狂,因爲要抓緊時間研究這種新怪物,所以竟然都不問吳鳴來這裡做什麼,便是一起帶着這個屍體標本趕回了試驗所。
吳鳴自然也是一起,投入了新的研究,十個小時後,天色矇矇亮,吳鳴才拖着疲的身體走出了試驗所。
喪心獅族,和其他怪物一樣,被研究人員解剖後仔細研究,看看身上又什麼地方可以利用。關於這一點,吳鳴自然是比誰都清楚,喪心獅族的骨骼還算堅硬,可以直接製作成護甲,而他們的頭顱只需要略微加工,就可以製作成爲一個十分拉風的頭盔,防護效果絕對比普通士兵頭上戴着的鋼盔要好。不過要說真正的好東西,卻是它們喉嚨中的一個毒囊。
毒囊中的毒素相當強烈,對付人類自然是無往不利,而且就算是對付蟲人也是相當有效,畢竟蟲人的身軀依舊是人類,沾染了這種喪心獅族的毒素,中樞神經立刻會癱瘓,而如果這種毒素進入寄生甲蟲體內,也能讓這種怪物立刻癱瘓。
這可是一個極爲重要的情報,不過吳鳴還是間接的告訴了徐教授,這段日子徐教授對自己傾囊相授,吳鳴自然也不會吝嗇這一點情報。
在抓來一個活着的蟲人,然後用沾着‘喪心病毒’的刀子刺入蟲人體內後,不到五秒鐘,蟲人就癱倒在地,十秒鐘後,便已經是一動不動了。
“太好了,馬上叫段國毅來,對,把老董也叫來,這一個發現足以扭轉我們安全區的情況。小吳,你可是立了大功,立了大功了!”徐教授瞪着通紅的研究說道,雖然極度疲倦,但卻是相當興奮。
安全區外怪物種類雖多,但是對人類威脅最大的還是蟲人,據說,在禹城的淪陷區,盤踞的蟲人足足有百萬。如果不是這些蟲人之前也有勢力劃分,而且經常爭鬥的話,禹城的安全區早就淪陷了。
而要殺死蟲人,除非是擊中寄生甲蟲,否則很難殺死它們,但如今有了這個重大發現,說不定可以一舉扭轉敗局,所以徐教授纔會如此激動。
不過對此吳鳴卻不抱什麼希望,喪心獅族的毒素雖然能癱瘓甚至是殺死蟲人,但是喪心獅族不是蟲人,它們的數量並不多,如果無法收集到足夠的毒素也沒用。
只是這一點吳鳴沒有說,他自己收集了一點‘喪心毒素’,以備不時之需。
出門的時候,照例和職守的警衛打招呼,當然,還是推辭了警衛派人護送他的好意,吳鳴一個人走出了研究所。
從研究所到覺醒者小隊居住的3號樓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正常情況下十分鐘就可以走到,沿路會路過幾條僻靜的街巷,不過再僻靜,沿路都有難民搭建的簡易帳篷。
此刻天還未完全亮,霧濛濛還有些昏暗,一些難民裹着髒兮兮的棉被靠在街道兩邊正在打着瞌睡,一些垃圾桶裡用來取暖的火苗還沒有完全熄滅,依舊冒着刺鼻的煙霧。
不過顯然,今天這條小巷的難民要比平時少了很多,吳鳴像往常一樣四下查看,卻是沒有見到老孟頭。
老孟頭是一個啞巴,平常就在這條巷子裡寄宿,因爲年紀大而且不說話,所以附近的人都叫他老啞巴。每一次路過,吳鳴都會掰半個麪包給他,卻是因爲這老孟頭長得很像他的一個老鄰居,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今天卻沒看到老孟頭。
除此之外,吳鳴還發現有幾個熟面孔也不在。
當下吳鳴心生警惕,又走了幾步,一隻手裡已經悄悄的抓出了幾張卡片,而另外一隻手裡,也是握住了骨刺刃。
便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一個距離吳鳴不足兩米的難民突然暴起,拿出一把手槍就對吳鳴射擊。
手槍上裝着消聲器,即便是近距離聽起來聲音也不大,毫無疑問,對方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槍手,從拔槍到射擊只是片刻之間。
而吳鳴的反應也是出乎預料的快,他幾乎是在對方拔槍的瞬間就將身子佝僂起來,降低受彈面積,同時伸手拔出骨刺刃,手臂護住頭部。
吳鳴的手臂上穿着用蟲人甲殼製成的護臂,手槍子彈根本不可能打穿,這也是他身爲研究員的一個好處。
果然,子彈砰砰打在手臂上,傳來了幾次衝擊,如果吳鳴動作再慢一步,他的腦袋上就會被子彈打出幾個窟窿。
除了頭部,吳鳴其他部位都穿着蟲人甲殼,就是睡覺都不脫,便在吳鳴低頭的同時,後背,前胸,也同時遭到了子彈的射擊。
同一時刻,竟然有三個槍手在向自己射擊。
幾乎是一秒鐘不到,吳鳴便是猛然用力,向前面那個距離最近的槍手撲去。後者明顯沒想到吳鳴反應會這麼快,剛想有所動作,就被撞倒。
下一刻,這個訓練有素的槍手,只感覺渾身彷彿散架一般,咽喉劇痛,伸手一摸,只摸到一根尖銳鋒利的武器刺穿了他的喉嚨。
“好快!”這是他死前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