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面,蟬師就以勢壓人,而且是拿出了鐵證,這種殘魂所說的話肯定不會作假,這一點任何一個符師都可以確定,可以說瞬間吳鳴就被將了一軍。
蟬師認爲,對方肯定會不承認,狡辯,最後心生恐懼,很有可能會直接認慫,交出紫靈絲製作的武器,這纔是他要的東西,而且事後自己還可以殺人滅口,反正是爲自己的弟子討回公道,有道是殺人償命,就算對方是剛剛晉級的符師也不能壞了規矩。
可以說現在蟬師是穩操勝券,不過他顯然不瞭解吳鳴,吳鳴這人最不怕的就是你給他來硬的,這幾年走過來不知道經歷多少這種事情,當初元氣世界裡其他的異族夠強吧?還不是被吳鳴最後一一擊敗,甚至是臣服,因爲吳鳴,人類才能成爲元氣世界三大勢力之一,與黃金一族、巨人一族相庭抗衡。
現在雖然是在龍虎山,吳鳴依舊不會改變他的處世之道。
看着胸有成竹的蟬師,吳鳴說話了。
“人是我殺的,這倒是沒錯,不過紫靈絲卻不是你這幾個弟子的,只是我就算說出真相你肯定也不承認,你既然收集了他們的殘魂,肯定知道事情的經過,而你依舊說我搶東西,那就是要故意栽贓,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你想如何,直說吧!”
吳鳴此刻是一臉不在乎,反正不就是動手麼,眼下吳鳴掌握三界火符,紫靈絲刃,戰鬥力比以前提升了很多,如果對方真的要動手,吳鳴也不會束手待斃,肯定要奮起反擊,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別人怕這蟬師他吳鳴卻是不怕,殺人的事情吳鳴做了就不怕承認。至於其他的事,也休想隨便給我扣屎盆子。
一句話,等於是徹底撕破了臉,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不少欣賞吳鳴的符師都是心中惋惜,不過這個年輕的符師既然這麼說,那麼內情或許根本不是蟬師所說的那樣,而且龍虎山誰不知道蟬師爲人跋扈,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他的弟子也是一樣不講理。要說可信度,反倒是吳鳴的話更可惜。
只不過這種事在心裡想想就可以,他們也不會自找沒趣的說出來,蟬師可不好惹,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幫手犬師,這兩人實力之強,那是在整個龍虎山都排得上號的,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得罪蟬師絕對不划算。
聽到吳鳴的話,那蟬師當即一愣。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連解釋都不解釋直接撕破臉,以前這種事只有他敢做,沒想到這一次反倒是被人給撕了一次。
當即他怒極反笑,向前走了兩步:“你很有種。當真是後生可畏,連我你都敢用這種語氣說話,看起來你不光是品性差,見財起意。殺人搶寶,還不懂禮數,這種人根本不配稱爲符師……”
聽到這話。吳鳴眼睛一眯,冷聲道:“蟬師,你好賴是地位崇高的符師,如果你以勢壓人我倒是佩服你敢作敢爲,可是你呢,明明是貪圖我的紫靈絲刃,卻又那麼虛僞,反反覆覆就是那麼幾句,不就是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把屎盆子都扣到我頭上,給自己找動手的理由,你累不累?不過你既然這麼無恥,那我反倒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說完,吳鳴擡手就將老黑給叫了出來,同時老黑手裡還抓着兩道殘魂。
要說殘魂,吳鳴手裡也有,而且這殘魂就是當初吞噬的那幾個蟬師的弟子,當時吳鳴讓噬靈獸將那幾個人的靈體吞噬,但只是消化了一部分,留了一點殘魂在氣海,就是怕到時候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自己當時是正當防衛,對方要殺人奪寶,難道自己伸着脖子讓人殺?
本以爲對方如果是蠻不講理,這個後招倒是也用不上,沒想到這蟬師如此虛僞,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將屎盆子扣回去。
看到吳鳴竟然也將那幾個弟子的殘魂帶出來,那蟬師也是一愣,心中暗道不好,剛想說什麼,吳鳴那邊已經是先人一步,衝着那幾個殘魂道:“當時事情如何,你們就說出來。”
那幾個殘魂渾渾噩噩,根本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分不清敵我,只會將記憶中的事情講述出來,要說可信度那是非常高的。
吳鳴一問,那幾個殘魂就老老實實開始講述,從一開始發現遠處的情況,然後趕過去,最後發現有人得到了紫靈絲,於是見財起意,打算殺人奪寶,雖然當時說對方只要交出東西就放對方一馬,但是他們私下早已經打定主意,得到寶物就殺人滅口,這樣就可以獨吞紫靈絲這寶物。
結果呢,心懷歹念,但卻是技不如人,反而被人殺了,而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這話如果是吳鳴說出來,肯定是沒有人信,那蟬師反而會說吳鳴血口噴人,可是由他那幾個弟子的殘魂說出來,那可信度就非常高了,尤其是這幾個殘魂早已經被人滅了自我意識,只留下的一種本能和記憶,這種殘魂是絕對不會說話,那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所以可信度相當高。
果然這幾個殘魂剛說完,那邊蟬師立刻就是陷入了被動,說起來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一開始你就打着爲弟子報仇的旗號出來,那吳鳴就算是講出事情的真相也沒用,畢竟人的確是吳鳴殺的,可是蟬師太過貪婪,他根本不是爲了報仇,而是爲了吳鳴手裡的紫靈絲刃,所以是千方百計的將發現紫靈絲的人說成是他的弟子,如此一來,他就算是滅了吳鳴,那紫靈絲刃他也有理由取回,畢竟是他弟子發現的,他作爲師尊取回也在情理當中,沒有人會說什麼。
可惜就應了吳鳴那一句話,既然是搶東西那你就直說,如此一來憑藉實力奪寶雖然不講理,但至少別人也佩服你敢做敢當,而蟬師非要佔個‘理’,想要師出有名,那最後的結果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找沒趣。
什麼叫當婊子還想立牌坊,這就是。
也虧得蟬師的臉像是昆蟲一樣,如果和人臉一樣,現在估摸也是一陣紅白,不過顯然,這理他是虧了,而且是丟了人,就算其他人當下不敢說什麼,但背後肯定會覺得這種行爲不齒。
此刻蟬師氣的渾身發抖,這一次他的面子算是折了,換做那種要面子的人,估摸會羞愧離開,至少眼下不會再找麻煩,可是這蟬師本性就是無賴一般,眼下撕破臉皮,他索性是不管不顧了。
“好,好你這個小王八蛋,其他事我可以不提,可是你殺我弟子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你也承認了,我就算是當場將你擊斃,也沒有人會說什麼!”既然撕破臉,蟬師氣勢驟起,顯然就要動手。
不過他顯然舊習難改,就算要動手,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爲弟子報仇的理由。
吳鳴倒是譏笑一聲:“你瞧,殺人這事兒我早就認了,不過我可是要說清楚,是你那弟子先對我出手我才動手的,算是正當防衛,莫非只有你蟬師的弟子能殺人,別人就不能自保?如果是這樣,那你以後可以見人就說,以後我蟬師的弟子要殺人,你們只能伸脖子,不準反抗,如果反抗,那別怪我找你們麻煩,你瞧這多省事,多霸氣,別人只會佩服,肯定不會說你虛僞無恥!”
既然是撕破臉,吳鳴索性就多氣氣對方,反正打打嘴仗也不費事,果然這幾句話一說,那蟬師頭頂直接冒出了一股青煙,竟然是氣到了極致,昆蟲一般的臉上也是赤紅,如果不是他實力超羣,現在估摸已經被氣暈過去。
至於其他人,也是覺得吳鳴說的有理,的確,人是吳鳴殺的,可是這件事事出有因,是你蟬師的弟子張揚跋扈,見到人家得到紫靈絲,就見財起意,想要殺人奪寶,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這種事很多人都做過,心照不宣就行了,可是你蟬師不能什麼好處都佔了,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事情,還非要站到道德制高點,想佔個理,到最後只能是什麼都撈不着,讓人恥笑。
當下其他符師雖然不敢明面說什麼,但是私下竊竊私語,看向蟬師露出鄙夷之色那絕對是有了苗頭,這更是讓蟬師氣得肝疼。
吳鳴看到這裡,打算再補一刀,反正不管怎樣自己和對方算是結了大仇,既然是死敵了,那多補幾刀也沒什麼。
“蟬師,我送你個綽號吧,僞君子,明明就是一個壞蛋,還非要裝作好人,你說你累不累,要是我,估摸早就找地縫鑽進去了!”吳鳴說完,有不少符師險些笑出來,暗道這小子太絕了,這一下那蟬師的壽命都得氣得少個十年。
“放肆!”這一下,蟬師是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憋出這麼一句,因爲他知道他如果繼續說話,肯定還會被對方找到漏洞抨擊,與其這樣,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直接動手。
當即他擡手一揮,憑空凝結一道符篆,隨後符篆化作一條長達百米的蜈蚣,嘶叫着撲向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