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昌城中,異能小區之中最爲中央的一處房間之內。
李顯靠於牀頭,周圍有數名異能者圍繞,神情具是落寞,倒是李顯一臉的坦然,雖面色略顯蒼白,但一雙眼眸卻是比往常還要明亮許多。
“怎麼了!一個個哭喪個臉,是王小倩那老小子死了,又不是我死了!幹什麼?這是看我以後動不了,一個個想要造反怎麼的?”看着周圍衆人臉上滿是悲傷,李顯豎眉冷眼,當即大吼道。
“你以後下不了地了。”就在此時,牆角處傳來一聲輕響。
衆人回頭,不解。
“癱了。”說話之人好似沒說完,又加了一句。
衆人瞪大眼睛,蒙了。
李顯今日晌午剛剛醒來,雖生命保住,但因爲動用禁術,對身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不止境界掉到了一階初級,就連腰下神經也全部萎縮,說的直白一些,就是癱瘓了!
這事你知我知城主也知,但真正能說這話的也只有當事人一人而已,城主說下不了地是寬慰衆人,衆人都知,但隨後這句是誰說的?誰敢說的?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一灰衣灰褲頭戴猴子面罩的男人站在角落之中。
某人!衆人眼眸一亮,閃出無數色彩,幾日前的那場屠殺歷歷在目,在場衆人雖身居要職,見慣了黑暗與骯髒,但面對襁褓中的孩子卻也做不到說殺就殺,可……某人做到了。
“他想做什麼?”現在隆昌風雨飄搖,一個不小心就是城毀人滅的下場,高級戰力死的死,傷的傷,唯獨這個不善言談實力亦是神秘的某人還保持巔峰時刻,衆人雖鄙夷城外謠言,但也做不到真正無視的地步。
衆人傻了,李顯倒是樂了,一挑眉繼續問道:“然後呢?”
“王小倩死了,被蟲子分食而吃。”某人朝前走了一步,帶有猴像的面罩輕輕一晃,顯得有些滑稽更多的卻是森然冷意。
“嘶!”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理罵道,你小子倒真是什麼也敢說啊。
衆人皆知隆昌地位最高的兩名老者,看似往常打打鬧鬧出言無所顧忌,但感情卻是最好。因此,王小倩雖死,也只是說出前半段力竭而亡,而後半段被蟲子分食而吃未和任何人說,只是高層心知肚明罷了,這般掩蓋,一方面是爲了給老人留些顏面,二就是顧忌城主的心情,怕得知噩耗雪上加霜。
可誰知,好趕不趕今日某人卻說了出來!他是真傻還是想表達什麼?
衆人雖對城外謠言有萬般不信,可看某人今日這肆無忌憚的模樣也心中泛起了嘀咕,心想難道這不敢示人的猴面怪真有了不臣之心?
衆人身居要位多時,心性多是養的玲瓏剔透,一方面確是忌憚某人的實力一方面是對隆昌現在這種飄搖的局勢早已傷神,二百一十條性命性雖比數十萬人不算什麼,但牙籤小也可傷人,死人……不得不防啊。
“我說某人你到底什麼意思?我老張一直不信城外那亂七八糟的謠言,今日城主剛醒你就亂說一通,我老張是個粗人,你別拐彎抹角,你想幹嘛?是不是想氣死城主好上位啊?我告訴你,你要真有這心就先弄死我老張,可醜話說頭裡,誰弄死誰可就說不定了?!”要說衆人性格有謹慎、有冷靜、有猜疑、有膽小、也有那毛毛躁躁一點就着的火爆性子。
張暴,人如其名,經不起一點磕巴,雖爲血戰營一高位頭目,但始終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這不稍有不順便開口大罵,直言某人的狼子野心。
其餘衆人暗暗傷神,各自揉捏自己的太陽穴,心中大喊:今日算是碰到一對極品。
一個是不辨忠奸直言不諱,一個是大大咧咧不動腦子。
這種事你知我知,他不說就沒這麼一回事,要是你今天真逼急了,人家來句就是要奪權怎辦?
不同意?衆人自認不是某人的對手,再想想對方的手段,當即有些不寒而慄。
同意呢?寧寒眼看就要回城,看着城主已廢,自己被定下的位置也被鳩佔雀巢,不怒纔怪,自己只是堪堪一階中級、高級的實力怎能對抗三階中級的存在?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不同意是死,同意也是死,衆人越想越氣,恨不得有時光倒流的手段,一腳將張暴踹出去多好,非要說的這麼直白。
“你?呵呵。”某人看向張暴一聲輕呵,輕視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你這老王……”張暴大怒,只見他雙眼血紅,肌肉更是隆起幾分,一股嗜血的氣息從他身體中噴射而出,顯然要讓某人知道,他身爲一階高級的狂暴者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止動力,張暴還破口大罵,只是未曾罵完,便被身邊的同伴給捂了回去,只留嗚咽嗚咽的聲響。
“讓他說完。”突聞好友的噩耗,任憑是李顯也做不到面無表情,他低着頭臉色有些更加蒼白。
張暴剛掙脫開友人的限制,再想破口大罵,卻聽到李顯的聲音,只得把話又強制壓了下去。
他張暴脾氣暴躁身性傲氣無人能降,唯獨面對李顯卻是溫順無比,他所爲不是對方地位如何、武力如何,只爲自己當日落難隆昌,李顯慧眼識珠從難民營中尋得自己,這纔有了自己今日今時的地位。
城主之恩,不是榮華富貴。城主之恩,是再造之恩。
他張暴連帶親人一十八口得以在這末日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全賴於城主當日那句是個人才,收了。
六個字改變張暴一生,從那以後張暴立誓,一生定還城主大恩。
現如今城主已成廢人,甚至敵不過普通人一拳一腿,但在張暴心中,只要這個老人活着,自己便需敬重一天信奉一天,管他喪屍異獸還是賊膽叛將,誰想對付城主,便是與他有生死之仇!
面對城主的坦然,衆人的不解,張暴的憤怒。某人沒有任何不適,繼續朝前開口說道:“顧悠然死了,陳而立死了,方名然死了,李東興死了,楊木死了,趙芳婷死了……足足二百三十六名異能者戰死城外,我隆昌戰力損失了足有四分之一,呵,人心惶惶,人心惶惶啊……”
某人如數家珍,足足二百三十六名異能者的名字紛紛說出,這一點李顯不行,張暴不行,衆人亦不行,或許只有這個身處監測營的大頭頭才能做到這令人震撼的一事。
李顯擡頭,眼眸看向某人,似在示意繼續。
某人心領神會說道:“我想跟城主借些東西。”
“什麼?”李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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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某人說的毫不猶豫。
“果然,這小子想造反!”
“這可怎麼辦,是降是抗?”
“城主對我有恩,但家人需要照顧,怎麼選,如何選!”
某人說的毫不掩飾,這可把衆人給驚壞了,他們千盼萬盼希望某人不要把臉皮撕破,誰知到了現在卻一切擺在了明面,當即衆人大感不妙,不知下一步自己該如何抉擇。
張暴掙脫好友臂膀,挽開袖子,罵都懶的再罵,既然狼子的野心已出,他要做的就是將其掏出來,看似簡單卻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等等,讓他說。”看着議論紛紛,眼色慌張的衆人,李顯嘆了一口氣,對張暴說道。
不懼張暴,某人繼續朝前,一個跨步來到城主的牀前沒有餘地的說道:“我要借權。”
“爲什麼?”
“要權殺人!”某人喝道。
衆人望去,紛紛不解某人所爲何事。
“人心惶惶,多爲心性薄弱之徒,前幾日某人屠戮二百一十人雖有震懾卻未曾讓人真正定性,我向城主所要,正是殺人之權!一殺宵小、二殺謠言、三殺不敬、四殺絕望、五殺叛亂、六殺膽小!”
某人六殺,當真說的血氣沖天,瞬間讓周圍衆人感到一股如霜降般的森然寒意。
李顯看着某人,眼神深處亦然有着無數情感,對於眼前之人,就算是李顯全盛時期也未真正看透,現在自己境界大降,回身再看只覺得此人更是有些莫測的高深之感,他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說道:“可有私心?”
某人緊盯李顯眼眸答道:“只爲隆昌!”
李顯閉住雙眼,斜靠牀邊,分不清是乏了、困了、還是想呢?念呢?
一分、兩分、五分、十分……
又過二十分後,李顯開口說道:“今日起,某人擔任城主一職,待寧寒回來再做打算。”
隆昌易主,只爲殺……
…………
三千字奉上……不得不說起成績問題,額,除了悲劇沒有別的話可說了。
這章不知怎麼,寫的飄飄然然,從某一點來說,靈魂確實喜歡這種裝B的感覺呢。不知怎麼,感覺萌萌噠。
剩餘呵呵,真不知道動力何在……
早就想放棄,但一想到那些一直支持我的讀者們,卻又實在不忍心,末日馴獸師,我會堅持!一直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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