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酒館內並沒有多少客人,安靜的氣氛突然被打破,人們自然將目光聚集到了吧檯前的老闆和陳凌風。
中年男人此時也意識到了衆人的焦點並不妥當,急忙換上笑臉,招呼陳凌風坐到吧檯前,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客人們見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便又重新開始端起自己的酒杯,不再理會吧檯這邊的情況。
“這位客人,想喝點什麼?”中年男人轉身從吧檯內拿出一個空酒杯問道。
“嗯,我不太會品酒,你們店有什麼特色的招牌嗎?幫我拿主意吧。”陳凌風也意識到中年男人的用意,急忙配合着坐了下來。
“呵,這位小哥看來是不常來這家店了,老柏曼給他來杯烈焰玫瑰吧,很久沒見有人喝了。”吧檯邊一位有些微胖,穿着襯衫的男人接過陳凌風的話頭,語帶調侃的說道。
“胖子,你知道這家店已經很久沒有賣那款酒了,雖然那曾經的確是招牌。”柏曼沒有再理會一旁的胖子,從吧檯下邊拿出調酒器,然後從酒櫃上選了幾瓶酒,很快便調出了一杯晶藍色和橙黃色相間的雞尾酒。
“嘗下這個吧,我叫它橙色雪山,帶着些藍莓口味的果酒,挺適合不大喝酒的人。”柏曼輕輕的將酒杯推到陳凌風面前。
“謝謝。”陳凌風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晶藍色和橙黃色分明的兩種酒,並沒有因搖晃而混到一起,他端起酒杯放到脣邊,一股濃烈的果香和酒精的味道立刻鑽入他的鼻腔,令他心曠神怡很是受用。
接着,陳凌風淺淺的嚐了一口,沒有太濃的酒味,更像是在喝一杯果味的飲料。
“嘿,老柏曼,你把這位小哥當小孩看待嗎,給他喝這種東西。”一旁的胖子又開始調侃,濃烈的酒氣飄了過來,顯是有些醉了。
“你少胡扯了,我看你也差不多了。各位今天時候不早了,明天再來吧,我要打烊了。”柏曼對着酒館裡爲數不多的幾位客人說道,然後又把有些喝醉的胖子交給了一位常來的熟客。
客人們都是住在附近的老顧客,見柏曼準備關門,也紛紛從座位上起身,打過招呼後便一同離開了酒館。
柏曼送走所有的客人後在門口觀望了一陣,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便迅速的將酒館大門反鎖了起來。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張卡片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柏曼走回吧檯,坐到陳凌風旁邊,把那張黑色的卡片掏了出來。
“蘭德斯,你有聽說過蘭德斯嗎?”陳凌風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只能將可能是重要訊息的零星文字拼湊起來。
“蘭德斯?你是說蘭德斯嗎?!你在哪裡見過他?!”柏曼激動的瞪大眼睛,甚至緊張的打翻了吧檯上的調酒器。
看着柏曼過激的反應,顯然這個神秘的蘭德斯是一個極爲重要的人物。
陳凌風搖了搖頭,將字條的訊息和獲得卡片的過程撿了些重要的告訴柏曼,至於自己的身份和梅莉亞的情況,他並沒有透露出來,畢竟現在他也不清楚對方的來路。
“不用對我有這麼大的戒備心,我們絕非敵人,跟我來吧。”柏曼站起身,領着陳凌風到了酒館的裡屋。
他在一面牆壁上摸索了一陣,很快像是找到了什麼似的,使勁按住牆上的一塊磚頭,摁了下去。
“轟隆”牆壁上一陣響動,隨即朝一邊縮了回去,一道暗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令陳凌風感到意外的是,這竟然是一道帶有瞳孔識別裝置的機械門。
牆壁完全縮回去後,門上設備裝置的屏幕也亮了起來,柏曼在屏幕上輸入了一串代碼,一道光柱便從屏幕上方的圓形孔洞中射了出來。
柏曼將眼睛對準光柱,掃描過後,屏幕上顯是識別成功的訊息,機械門也隨即打開。
兩人進入門內,柏曼轉身打開門後牆壁上的開關,機械門很快的合上,牆上的燈光也跟着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密閉的地窖,不大的房間裡擺放着許多貨架,陳凌風粗略的看了看,都是一些收藏的老酒和衣物等私人物品。
柏曼從裡側的貨架上拿出一瓶佈滿塵土但密封完好的老酒,他抹掉瓶身上的灰塵,瓶內的液體,立刻散發出如紅寶石一般的光芒。
“這就是蘭德斯的東西,存放在這個地窖唯一,也是最後的一瓶烈焰玫瑰,五年了,他已經消失五年了。”柏曼把酒瓶放到一旁的木桌上,眼神裡閃過一絲傷感。
陳凌風原本以爲能從柏曼這裡得到一些更有價值的消息,但看來又是一場空,這個蘭德斯已經失蹤五年了。
“我終於等到有人來取這瓶酒了,至少證明螢火還並沒有熄滅。”柏曼將另一隻手的手掌攤開,掌心裡赫然是螢火小隊的標誌印章。
“你是,你是螢火小隊的人?!”看着熟悉的印章,這次該輪到陳凌風震驚了。
“剛纔說過我絕不是你的敵人,柏曼∙卡爾德,原第十八螢火小隊突擊手,僅存於瑤光的兩個小隊成員之一,或許現在已經成了唯一的一人了吧。”柏曼正式向陳凌風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陳凌風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了遺落在瑤光城的螢火小隊成員。既然身份都已知曉,他也沒有必要再做隱瞞,何況時間無多,他必須趕在午夜前離開娛樂區。
隨即他簡要的將凝雨她們的情況做了說明,也將自己是陳子昂孩子的身份告訴了柏曼。
“沒想到你會是博士的兒子,看來救世的螢火,還存有最後的希望。至於凝雨她們很可能被關押在醫生的實驗室裡,那裡是瑤光爲數不多的仍被社長完全控制的區域之一。”
“那要怎樣去到實驗室?”
“以目前的情況很難辦到,實驗室位於瑤光城的中心區域,需要五級公民的權限才能夠進入,並且那裡有嚴密的守衛看護。”
“滴、滴、滴”兩人正欲做深層次的分析,陳凌風手腕上的臨時腕帶響了起來。
“糟糕,我必須馬上離開了,我現在沒有二級公民的權限,不能在娛樂區停留超過午夜十二點。”
“把這瓶酒帶上,蘭德斯留在這裡的,興許能夠發現些什麼,你快回去吧,後天我會在競技場等你,到時候我們再談。
對了,比賽可不能輸啊,也讓我見識見識作爲螢火小隊隊員的實力。”柏曼將那瓶烈焰玫瑰塞給陳凌風,朝他微笑着豎起拇指。
機械門重新打開,陳凌風轉身向柏曼點了點頭,迅速離開酒館,搭乘午夜最後的懸軌列車回到了梅莉亞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