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怪的雷電

朔風呼嘯!

天,變了!

“天上的太陽會暗,人間的,怎能免!”吳奇自言自語了一句,讓蕭玉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蕭玉問道,“老爺子你說什麼?”

吳奇搖了搖頭,道:“這些白鳥怕水,一下雨就躲起來,至少一個星期不會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人類算是安全了。我去找阿楠問些事情,阿珠就交給你了,小子!等我回來的時候,如果發現阿珠少了一個頭發,我一定會好好的招呼你的!”

吳奇說完之後,扔下蕭玉和吳小珠大步走入了滂沱大雨之中。

“喂,喂!你回來——”蕭玉大喊了幾聲,回答他的卻只有轟隆隆的雷聲!

白晝若夜一般的黑,雷聲隆隆,電光閃閃!

吳奇的突然離開讓蕭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吳奇的速度太快,在蕭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消失了。

“不要怕!”吳小珠拍了拍蕭玉的手背,溫柔地一笑,道,“阿公說了,這些食腦鳥怕水,現在下雨了,它們就會都藏起來了,有一陣子不會出現了。”

“阿公去了那裡”蕭玉問道,同時擡起頭看向天空,果然再也看不到一隻食腦鳥的影子。

即使如此,蕭玉心中也不能沒有擔憂,誰知道這些食腦鳥什麼時候出現。

“阿公去找阿婆了!放心,阿婆會爲你說好話的,當時火車上那麼多人下車,阿婆找了好多人,只有你肯買輪迴玉,阿婆說你是個有緣人,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阿公最聽阿婆的話啦!”吳小珠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蕭玉問,他很奇怪,這個小姑娘似乎對他買玉的情形一清二楚的。

“我曾經看到過的,也聽人說過啦,你放心,只要阿婆不怪你,阿公就不敢怎麼你的!而且,說不定阿婆會安排人保護你呢。”

“真的?”吳小珠的最後一句話讓蕭玉有些喜出望外,如果阿婆能說動吳奇來保護自己,那纔是最好不過了!

“當然是真的啦,”吳小珠不滿地撅起了小嘴脣。

一陣風吹來,大雨隨風灌入兩人的衣衫,讓兩人一起打了個寒顫!

“哎呀,雨太大了,該找個避雨的地方纔好!”吳小珠道。

“我們先回學校吧!這裡離學校近,那裡我熟悉!”蕭玉捏了捏吳小珠的可愛的小臉蛋,看了看滂湃的大雨,帶着她向學校裡走去。

吳小珠和吳小玉的神似到讓人無法相信,除了是雙生女,蕭玉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這一切。蕭玉現在已經認定吳小珠和吳小玉是雙胞胎,只是因爲某種原因才分開的。

現在的蕭玉非常想知道,當吳小玉看到吳小珠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回到學校,至於回到學校該怎麼做,蕭玉還沒有想好。校園內部和外部明顯分成了兩個世界。學校內是骷髏滿地走,而學校外則是白鳥滿天飛。兩者根本就是不一樣的世界。

異界的骷髏王艾利克斯只是追趕蕭玉到了學校的門口就停了下來,似乎對學校外面的世界非常忌憚。這又讓蕭玉有些不解,難道說這些骷髏也懼怕外面的白鳥不成?

蕭玉讓吳小玉等人藏在了地下倉儲室之中,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的。蕭玉只是擔心,這樣回去,會將骷髏王引到吳小玉他們身邊。

或許,應該將吳小玉七人帶到學校外面來,有白鳥的時候,學校外面比學校內部要危險的多。不過沒有了白鳥,學校外面就要比內部安全的多了。

這一場大雨來的正當時,雖然將不少人澆的溼透,但畢竟澆滅了無數場洶洶燃燒的大火,還驅走了食腦鳥。就算說這場雨挽救了人類的命運也不算太過。

蕭玉牽着吳小珠的手在風雨中穿行,天上電閃雷鳴都沒有讓蕭玉的心情有太多的改變。蟲族、骷髏、白鳥的出現,人類的慘死,電力設備的爆炸,都昭示了末日的到來!

然而,末日只是開始,卻非結束。

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蕭玉可以想象,失去了電力的人類社會將是怎樣的黑暗!沒有了電力,幾乎一切照明設備都要報廢了。特別是在城市之中,甚至連火柴都沒有。

想到火柴,蕭玉忽然間想到了火種!是的,現在的城市中都未必有一個火種!不過,這總是有解決方法的。古人可以鑽木取火,現代人更不可能束手無策。蕭玉擔心的還是另外兩件事——核泄漏以及通訊和交通的中斷!

核電站一直是一把雙刃劍,雖然在能源輸出上功不可沒,但是核泄漏同樣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現在,所有的電力設備都已經爆炸,那些核電站又怎麼能夠倖免於難?

如果世界各地所有的核電站都發生了爆炸,所造成的核泄漏會造成什麼樣的災難?核輻射會加速人類的異變,也會加劇末日的災難。

而現在的交通工具,從汽車到火車又到飛機船隻,脫離了電力之後,又有多少可以正常運轉呢?

或許只有一些三輪車、拖拉機等一些車輛可以不用電力就可以發動吧。但是這些車輛的車燈也不能再用了,不能在黑夜出行了。

末日已經來了,這似乎已經成爲一個毋庸置疑的事件。

人類,該怎麼生存下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勝,可是人類對於自己要面臨的一切卻一無所知。

蕭玉對於白鳥的瞭解僅限於其奇怪的外貌,恐怖的攻擊力和破壞力上,對於白鳥的弱點一概不瞭解。根據吳小珠的話,白鳥是怕水的鳥類,但是並不怕電。

現在蕭玉最大的依仗,就是那個自己也不明不白的預知能力以及身邊的幾個人!預知能力讓蕭玉可以看到未來規避風險。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擁有了這種能力呢?就是吞下輪迴玉然後又醒來的瞬間!可是,爲什麼會擁有這種奇異的能力?

有結果必然有原因,任何事情都是這樣!在一定層面上講,沒有什麼是不明不白的!儘管蕭玉對自己的先知能力的運作方式有些不明不白,不代表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明不白。

這個能力的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輪迴玉的本質纔是一切的根源。

想到這裡,蕭玉開始回憶起最近一段時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所經歷的一切,企圖從中扒拉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然後溯流而上,找到能力的真正來源。

吳奇之所以如此在意輪迴玉,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輪迴玉真的是寶貝!可是,輪迴玉爲什麼能夠給人這個能力?

蕭玉不知道,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在火車站購買的一個像玻璃一樣玉珠,竟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誤吞下輪迴玉,本來幾乎可以算作是災難的。但是現在,因爲與輪迴玉的融合,蕭玉擁有了一雙可以看見未來的眼睛!蕭玉現在的雙眼明亮異常,誰也看不出這是曾經有八百度近視的一雙眼睛!

蕭玉有一種感覺:輪迴玉的能力遠遠不止於此。具體還有什麼其他能力,蕭玉現在還說不好。不過,吳奇肯定知道些什麼,下次見面一定要他說出來。

對於吳奇,蕭玉心中同樣充滿疑問。這樣的一個江湖奇人,在得知自己與輪迴玉融合之後,就一直對自己客客氣氣,究竟是爲什麼?

不知道吳小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阿珠,”蕭玉慢慢地開口,一邊思索一邊道,“你知道不知道輪迴玉的事情?”

“不知道!不過阿婆跟我說過的。”吳小珠的第一句話就讓蕭玉失去的希望,不過隨後的話又讓蕭玉振奮了起來。

“阿婆怎麼說的?”

“阿婆是這樣說的,”吳小珠學着老婆婆的神氣道,“融合輪迴玉的傢伙,興許便是阿珠的老公,有朝一日抓到了可不能放過!”

……

老公?抓到?

!!

蕭玉心臟不爭氣地收縮了一下,再次看向吳小珠抓住自己的小手!

小手粉嫩,如美玉,如珍珠,如白瓷……

蕭玉的內心不可遏止的嚎叫了起來:“天吶,這樣的美女,將來會是我的老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末日也能如此幸福?”

蕭玉勉強鎮定了下,道:“阿珠,你說的都是真的?”

吳小珠咯咯一笑,吐舌道:“假的!”在這一刻,吳小珠的神態和吳小玉極其形似,讓蕭玉恍惚以爲他是在跟吳小玉在說話。

吳小珠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蕭玉心中一蕩,忍不住向她多看了幾眼,見她神態天真,一綹一綹的髮絲被雨水打溼,順着臉頰貼在肩頭的白色單衣上。

偶爾有一兩滴雨珠從吳小珠的髮際滴落,伴着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語,讓蕭玉一時間分不清是真是假。

吳小珠年紀不大,還未真正長成,卻和吳小珠一樣,容色清麗,氣度高雅,如同明珠美玉。

大雨、笑顏、麗姝,彷彿一幅最上等的寫意山水人物畫!吳小珠就是畫中俊極的小小美人兒。

“嗯嗯,阿婆還對阿公說啦,融合輪迴玉的傢伙,就是你吳奇的主人,倘使日後你不聽話,我老婆子便老大耳摑子打你!”

“什麼?”蕭玉再一次陷入狂喜中,“阿婆說我是阿公的主人,要阿公都聽我的?”

“真的!”吳小珠眼中閃着亮晶晶的笑意,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爲什麼吳奇會對蕭玉如此恭敬的謎終於揭開了,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阿婆!蕭玉現在已經確定,那個阿婆絕對不是普通人,將輪迴玉賣給他也並非表面看來那樣簡單,似乎其中有什麼蕭玉不能明白的深意。

但這並不能使蕭玉擔心,從吳奇和吳小珠的表現看,阿婆對蕭玉應該不會有什麼不良企圖。

據吳小珠說,輪迴玉帶給蕭玉的效果是逐漸顯現的。蕭玉最先得到的就是一雙先知之眼——影之瞳,然後蕭玉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耳聰目明只是表面,實際上身體的敏捷和力量都會有一定的提升。

然而,這只是開始!

吳小珠說這只是開始,隨後輪迴玉會帶給蕭玉完全迥異於常人的影殺能力,但這個能力要在以後顯現。

至於影殺能力的具體信息,吳小珠語焉不詳,聲稱只有阿公才能明白。這讓蕭玉更加確定,吳奇與輪迴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過,蕭玉也明白了阿公和阿婆的身份,這是兩個江湖異人。如果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角度,可以說這是一對落魄的師兄妹。

他們分別叫吳奇和趙楠,隸屬於一個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存在的勢力——輪迴門!

輪迴門的歷史據說比天師教和孔門的歷史還要久遠,可惜,這只是吳奇的單方面說法。因爲不論如何,天師教和孔門的香火已經延續了兩千多年,都是有典籍可供考證的。

輪迴門,從來沒有任何記錄,無論是在官方,還是在民間!

按照輪迴門的規矩,蕭玉吞食了輪迴玉,就要成爲輪迴門的掌門,號令輪迴門的弟子!

這個消息讓蕭玉十分驚喜,如果成爲輪迴門的掌門,那麼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會方便許多。在末日生存下去,也會變得更加容易。

只不過,吳小珠下面的話又讓蕭玉有些氣餒。因爲現在,輪迴門已經沒落,弟子只有一人——吳奇!這纔是吳奇對蕭玉前倨後恭的真實原因。

這些事情講出來,蕭玉少不得又要感嘆一番,但並不如何花心思在這上面。蕭玉所在意的還是另一件事,輪迴門和輪迴玉有沒有聯繫?倘若有,是怎樣的聯繫。對之,吳小珠也不知情。蕭玉覺得,應該要找個時間問問吳奇了。

蕭玉擡頭看了看天,通訊斷了,一個親近的人都已聯繫不上。蕭玉嘆了口氣,只能暗暗祈禱各自保重。

吳奇說的不錯,天上的雨出來後,人間的災難便暫時消失,白鳥暫且不知去了那裡。

蕭玉帶着吳小珠回到了學校,一時間卻有些爲難怎樣安置吳小珠。是要立即帶着她去見吳小珠等人,還是先等一等?

見了血殺之後,蕭玉的心也變的殺伐果斷,非常時行非常事,現在不知道學校裡有多少人還活着,先去了解情況。

骷髏爆發來的突然,所有的人都沒有準備。學校裡早已亂作一團。而且,這個時候的天色烏黑,陰沉沉看不清晰,更增加了人心中的恐慌。

在蕭玉和吳小珠堪堪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從空中劈下,帶着一道亮光直直落入了學校之中!看方向,那一道雷電是落入了操場之中!

蕭玉的眼前本來是漆黑一片,這個時候卻突然變了顏色,漆黑之中生出一片赤紅的影子!

在那黑白二色構成的世界中,一片巨大的紅影和白雲正在漫卷而去!這一片白雲,不斷變換着形狀在空中掠過。

在白雲的下方,似乎是一點一點暈染的血色。彷彿雪白的棉花上被人滴了幾滴紅墨水!當白雲越來越近的時候,蕭玉忽然發覺,這是一羣雪白的影子!又尖又長的長嘴,一條粗壯的獨腿!

白鳥!看見白鳥的瞬間,蕭玉全身的毫毛全部炸了起來!這不是一隻白鳥,而是一羣白鳥!

這一羣白鳥在空中飛翔,每一隻兇鳥獨腿上抓着一個血淋淋的屍體,在暴雨之中穿梭!它們是在向北飛……

蕭玉身子一顫,從虛影世界之中脫離出來,現實世界中的濃黑重新進入了視野之中。吳奇說的不錯,這些鳥類都已經遠離了這個城市,迴歸了北極。

根據傳言,末日食腦鳥的首次出現是在北極圈附近的伊利莎白女王羣島。

所以,蕭玉推測這些白鳥的根據地就是在極北苦寒之地。現在,這些鳥集體向北飛,也就是暫時遠離了人類的國度。

這個消息算不上有多麼好,但總算讓蕭玉舒了一口氣。短時間內,至少在雨停之前,這些鳥是不會再出現了。

然而,總有一絲的不安在蕭玉的心中徘徊彷徨,似乎有什麼災難要出現了!

“那個閃電有些古怪!”吳小珠忽然站住了腳步,看向學校操場的位置,“那不是純粹的雷電!”

不是純粹的雷電?蕭玉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並沒有反應過來吳小珠的意思。

蕭玉還想再問,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附近的樓房都跟着顫動,沙石泥灰簌簌而落。

地震?

這個詞彙閃電般地在蕭玉的腦海中滑過。

“不是地震,”吳小珠急道,“有東西要出來了!”

蕭玉些微愣神的功夫,腳下的土地已經拱起了一個小土包!

蕭玉一拉吳小珠的手,甩開大步開始向操場附近跑去,不管是不是地震,他要找一個空曠的地帶。

同時,蕭玉的心開始緊張起來,吳小玉等人還在地下室,如果這是地震,該怎麼辦?

大地的震動讓整個學校的學生張皇失措,男生的叫罵、女生的尖叫,混着莫名的聲音響起在漆黑的天空下。

是的,雖然現在是白天,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蕭玉的預料之外,當他跑到操場之後,操場上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羣。然而其中卻沒有吳小玉等人

暴雨依然還在下着,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雨水澆透了。

春寒料峭,凍殺年少。

北國的三月,本是寒冷的季節。隨着時間的推移,溫度越來越低,空中竟已開始飄揚起雪花!

外面的學生大都面色青紫,手足冰涼,凍的麻木笨拙。

蕭玉也察覺到了砭人骨髓的冷意,他打了個寒顫,意外地發現吳小珠竟然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似乎,吳小珠並不在意這風雪中的寒冷。

蕭玉注意到這一點的同時,劇變發生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傳入了蕭玉的耳朵,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似乎是草木生髮吐芽拔節的聲音!只是,萬物生長的聲音怎麼可以被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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