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站在陽臺邊上,看沒有太陽照射的基地中,看沒有風雨的基地中,卻嗅到風雨欲來的味道。
有些事情是要怎樣才能繼續?當風雨漫天席捲,柔弱的小草,該怎樣度過這艱難的歲月。
蕭玉能夠看到,得勝居的入口已經聚集了一些人,他們望向這個陽臺的目光中有衝殺的,有殺戮的……
蕭玉隱約間已經可以猜出,這些人就是聽從了趙昂的召喚,前來圍剿他們的人。
安妮似乎也看到了這些人的蹤影,她的身形僵硬了一下,把魯行招了過來。
魯行看了看那些人,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他看着蕭玉,卻見蕭玉是滿不在乎的神情,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
魯行對安妮示意,要她繼續做飯,其餘的不用管。
隨後,魯行也就裝沒有看到下面的人羣,拉着蕭玉來到了客廳,開始敘說曾經的故事。
魯行說的很多很快,似乎很多年沒有怎麼說話閒聊過了。
魯行說的是自己的過往人生,從末日前,到末日後。
他說的更多的是和安妮相遇的事情,當時魯行已經覺醒,而安妮不過是剛剛來到了鋼鐵城的普通人。
當時因爲她的美貌,她被很多人覬覦,很多人嘗試對她下手用強。是魯行出面保護了她。
後來,後來她就跟了魯行。
這算不上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只是在末日的險惡環境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相遇然後在一起生活的過程。
沒有說什麼我愛你你愛我,兩個人就在一起,語言的交流偶爾會出現問題,但大部分都是默契的。
因爲心與心的交流,其實並不真正地依賴語言。
蕭玉大部分時間都是微笑地聽着,偶爾會附和幾句。
他聽着魯行講他的故事,聽着他人的故事,彷彿聽見了這個末日大環境下的時代脈搏的跳動;彷彿聽見了地球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廚房裡傳來了炒菜聲,刀鏟與鍋碰撞的聲音……
而樓下,有一羣人正在聚集。議論着怎樣殺了他們。遠處。有個手掌基地大權可以翻雲覆雨的趙昂,想要看見他們的首級。
風雨欲來,寒風蕭瑟,草木皆悲秋。
可是。在這個房間中。一切還是溫馨的。還是安寧的,溫暖若春。
不久之後,菜上來。魯行就拉着蕭玉開始喝酒,看他那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的樣子,似乎那並不是酒,而是別的什麼。
蕭玉跟着喝,跟着吃菜。酒並不是好酒,辛辣上頭;但一喝下,就有暖流從小腹升上來,流入了心窩,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菜也是尋常菜,有野菜,有獅子肉,在這個末日中,算的上是美味。
可與朱大嫂的烹飪技術比起來,卻又差了很多。
但蕭玉吃的津津有味。
他忽然想到了舊時代很裝的一句話:哥吃的不是菜,哥吃的是寂寞;哥喝的不是酒,哥喝的是人生。
酒酣耳熱之際,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隨後有密集的腳步聲從樓道里傳了出來。
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是那些樓下的人終於按捺不住,準備要上來動手了。
然而魯行卻無動於衷,置若罔聞。蕭玉亦是渾不在意。
片刻之後,腳步聲在門外停下,外面傳來了叫嚷聲:“魯行,開門,出來自裁吧。你小子膽大包天,敢動趙昂首領的兒子,讓你活不過今天了。”
魯行並不答話,只是給蕭玉夾了一筷子菜,道:“吃菜吃菜。”
然後又給蕭玉倒了一酒盅酒,道:“喝酒喝酒”
隨後,魯行一扭頭,高聲道:“安妮,過來吃飯,別忙了。過來吃飯。”
安妮應了一聲,慢慢地走了出來,蕭玉注意到她的眼睛紅腫,似乎是剛剛流淚了。
但此刻她來到魯行身邊坐下,卻擺出了笑容在臉上,給魯行夾菜,給蕭玉夾菜,然後又給兩人倒酒。
外面的人也聽到了魯行高聲叫安妮吃飯的聲音,一干人聚集在門前,面面相覷。
他們得知魯行殺了趙瑞之後,雖然因爲趙昂的命令前來,但心中卻都戒備非常。
這些人都是在中級區域生活的人,實力不過是三四五級之間,沒有什麼高手。
魯行能夠殺了六級的趙瑞,讓這些人心中就忌憚非常。而且他們也瞭解到,在銷金窟魯行同一個神秘的陌生人一起殺了李生和白熊,心中更增畏懼。
所以,他們此刻雖然圍在這裡,卻不敢破門而入。
這一刻,他們空自人多勢衆,卻沒有任何的膽氣。
“這小子,好囂張啊”一個人道,“知道我們在這裡,還如此自在地吃飯喝酒,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其他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說話的那人,魯行此舉擺明了已經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這句話根本不用說出來。
“媽的,這小子也算是個人物了。連趙瑞也敢殺。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倒也有資本。”另一個人道,對魯行還有些佩服。
“草,管他那麼多做什麼。他殺了趙瑞,得罪了趙昂首領,結局早晚要死,我看他是在吃最後一頓飯啊”
“我們現在怎麼辦?衝進殺了他?”
“難啊。”有人道,“我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在屋外幹看着吧。若是讓首領知道了,怪罪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那怎麼辦?不行我們就衝進,一擁而上,做了他。”有人發狠,“他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兩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
那人口中說狠話,然而見到沒有人響應,也就蔫了下。
在屋內,蕭玉吃菜喝酒,但他的意識已經放出,將門外衆人的反應都看在了心裡。
蕭玉也不準備先動手,但若有人膽敢撞門,蕭玉必然會將之斬殺。
魯行和安妮也聽到了門外的喧雜聲,知道已經被圍了起來,但兩人卻當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只是談笑着勸蕭玉酒。
“來來來,喝了這一盅。”魯行說話間,又給蕭玉倒了一杯。然後他晃了晃酒瓶,接着給自己倒了,又給安妮倒了一杯。
“兄弟,我敬你”魯行對着蕭玉端起了酒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