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是得到的開始……死亡是最大的失去,屆時一切終結,但新的輪迴也因此而開啓。”蕭玉重複着那些話語,“所以,我們不應當畏懼失去。
因爲所有的失去,都會引領新的收穫。這個世界上,沒有沒有得到的失去。
失去了珍愛的人與事,我們知道心痛,得到了珍惜;我們會在痛苦中變得堅強勇敢。
失去了生命,我們不會歡喜可我們也不會悲傷,因爲我們已經得到了大平靜大安樂!”
“所以,不要畏懼失去。因爲每一種失去都是新的契機,讓你的生命和靈魂得到昇華的契機。
只要你能夠真正的抓住每一次失去的機會,你就知道,失去也是一種修行。
生命中充滿了失去,這是生命的本質。失去是一種修行,這是失去的本質。
所以,你的生命,是一場無處不在的修行……”
這些念頭融入了蕭玉的靈魂之中,他的心情漸漸平靜,身體也變的安詳。
雖然仍是百草纏身,但蕭玉已經不再恐懼。
然後,蕭玉發現,所有的水草都消失不見了。所有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身上。
蕭玉身形如魚兒在海底擺動,快速地向上游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深沉的黑暗開始由濃厚變的淡薄。
蕭玉已經能夠看到頭頂上方的光亮,於是他縱身一躍,飛出了海面。
蕭玉看到了月亮。看到了繁星滿天。
所有的意識剎那回歸了本體,蕭玉從房間中醒來,手中還攥着那一個擼下來的戒指。
但他依舊不能呼吸。
一隻冰涼的手擢住了蕭玉的脖子,正在逐漸勒緊。
即使清醒過來,蕭玉依然呼吸困難,胸膛越來越悶。
被那隻手攥住了脖子,蕭玉的渾身軟弱無力,反抗不能。
最後關頭,蕭玉想起了那關於失去和得到的解說。於是他放下了恐懼,放下了所有的念頭。
所有的一切雜念都被放下。只剩下了一股精純的求生執念。
於是。一股力量從身體深處升起,蕭玉反手握住身邊的武士刀,用力揮出。
有刀鋒斬過血肉的感覺傳來,蕭玉一刀將掐住他喉嚨的手臂砍了下來!
一聲女人的慘叫在暗夜中響起。遠遠地傳了開去!
另外一個房間中。吳奇霍地跳了起來。一頭撞在牆壁上,只撞得的七葷八素。他情急之下去開燈,卻發現開關沒了!
吳奇臉色凝重。手指一動,一張符籙便出現在了手中,他手指一捻,便有砰的一聲傳出,一團昏黃的火焰在暗夜中出現。
火焰一出現,所有的黑暗便無聲退去。
燈光亮起,光明重新降臨。
“砰” 的一聲,吳奇直接踢開了門,向着蕭玉的房間衝去。
走廊中,不斷地傳來砰砰的聲音,那是其他的八個房間中的人在推門。
隨後,吳小珠等人的身影也顯現出來,衆人紛紛出現,跟着吳奇來到了蕭玉的房間門口。
蕭玉的房間之中,有打鬥的聲音不斷地傳出,牽引着衆人的心。她們想要打開門,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力場纏繞了房門,無論怎樣的用力也無法打開。
“這是怎麼回事?”顧曉暖一把抓住了吳奇,問道。
“本命覺醒!”吳奇的聲音有着無比的凝重,“現在我們誰都幫不了蕭玉,他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挺過這一關。”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淺淺說着,手中多了一柄奇異的弩弓,指向了蕭玉房間的門。
“沒有用的!”吳奇搖頭,“即便你的弓箭可以殺死十四級的巨龍,但你依然破不開這個房門。”
淺淺不置可否,依然凝立不動。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白白的浪費那些壽命!”吳奇看淺淺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忍不住道:“你是用生命的代價來製造傷害。但你並不瞭解困擾蕭玉的是什麼?
那是生命的輪迴,是無限的生命循環之力,你的那點壽命,在這個房門之前,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這就是一滴水和一整個大海的差別!”
聽了吳奇的話,淺淺神色微怔,然後慢慢地收起了弓箭。
“那麼蕭玉會有危險嗎?”趙沅君問。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確定,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我們只需要安靜的等待,到時候,我們自然就得到了我們想知道的結果!”吳奇輕輕地道。
“我靠,老雜毛!”顧曉暖怒道。
吳小珠握緊了吳小玉的手,精緻的小臉上全是擔憂,眼神也有着數不完的驚慌。
房間之中,蕭玉一刀砍下了那隻卡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手掌在牀沿上一按,整個人就落到了地下。
然後,蕭玉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容顏也算秀麗,只是膚色太過於慘白,更穿着一身白衣,看起來就和女鬼一樣。
她的長長的黑髮垂下來,遮住了面容,只是偶爾移動間,長髮搖晃,蕭玉才能夠驚鴻一瞥中看到她的容顏。
女人的左臂肩部往下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見,斷面光華整潔,是被極鋒利的刃鋒砍斷的。
蕭玉看到那個女人手臂斷面,忍不住瞳孔收縮。那斷面處看起來如同水晶一般,沒有任何的血肉,也沒有一滴鮮血滴出。
彷彿,這個女人的身體不是血肉製造的。
蕭玉站在地上與那個女人對視,他的右手握着一柄武士刀,左手中卻提着半截斷手,白皙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
蕭玉砰地一聲將那個斷手扔在了地上,伸出左手,從牀頭拔出了另一把武士刀。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盯上我,但我知道,我不能就這麼讓你給殺了。”
白衣斷臂女子沒有說話,她不帶半點感情的目光從蕭玉身上滑落,最後落在了蕭玉的手心中,那裡,還有一枚圓形的指環。
那是蕭玉從她的手上拿下去的。
但她的目光只是在指環上看了一眼,就轉移了目標,死死地盯着蕭玉。
與那個指環比較起來,似乎,蕭玉纔是她真正感興趣的事物。
白衣女子忽然張口,釋放出刺耳的尖叫聲,震得蕭玉鼓膜都難以承受。彷彿一隻尖利細長的鐵針,要從蕭玉的雙耳之中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