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天使一族，加百列看着從海底躥起的七人微微點頭，以此方式進化，能有接近一半的成功率很不容易了。
“你們按計劃去聯絡各族，既然神選者未死，我們也只能面對了。”
“是！”
7名剛剛晉升爲7級進化者的天使沖天而起，各族飛向不同的地方。他們的計劃在李基看來，其實幼稚得可笑。
一早便得知他們計劃的一切，他們的想法，倒和趙傳殊途同歸，都想讓百族共存。只可惜，他們明明知道在神選者死後，任何智慧生物都無法存活。
卻依然堅定的執行這個計劃，殊不知天地不仁，已萬物爲謅狗？在成神的大計劃前，這一切都是可以拋去的。
此時的李基正坐在一張藤椅上，伸手一揮眼前的天空被一幅投影替代。投影中，十餘具形態各異的男女安詳的平躺着，毫無血色的臉蛋告訴大家他們已經死亡。
但他們身上，還蘊含着超越9級進化者的能量。這些能量在沒有控制的情況下，也比李基所散發的能量更爲強大。
這時守在這些屍體旁邊的莫立突然睜開眼睛，眼神似乎能透過投影，直視李基。“看什麼！你沒有機會阻止我！”
“我只是有件事想不明白，神選者由規則擬定。曾慧沒有成神的資格，你要如何救她？”
“這不用你管！別以爲在這裡讓我分心，就能減緩那個世界的時間流速！”莫立也伸手一揮，切斷了和李基的聯繫。
李基苦笑着自言自語，“我豈會不知你的打算，想要犧牲自己讓她成神。但你知不知道在那裡成神的，都是戰場的炮灰。曾慧的靈魂快要消亡，你捨不得。那你又捨得讓她成神後去做炮灰嗎？”
“難道你千方百計進入墓場，就是要讓她去戰場送死嗎？”
……
“成功了！哈哈……”
趙傳眼看見着林武就要斷氣，下一刻卻見他的心跳數據突然暴漲，胸腹中傳來呼嚕的怪響。
一早就在旁邊準備得當的張志輝，趕忙將切好的肉塊丟進管道，直接送進林武的胃部。
透過透明的管子，甚至能看到那些血肉一接觸到胃液，就被快速的分解。雖然沒有趙傳的黑霧吞噬得那麼趕緊，卻也比普通消化的程度大了十倍不止。
隨着牛頭屍體碎塊越來越少，趙傳能看到林武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強。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是8級！
“怎麼回事？繼續啊！”
“沒，沒有了……”
趙傳一愣，這你媽太坑爹了吧！牛頭人雖說是8級，但它在8級位置上存在多久了？這麼大的身軀，居然還差一點！
“加上他，剛夠。”
對於突然出現的李基，趙傳等人早就習以爲常。但喬伊卻是第一次見，而且他和趙傳一樣，同樣擁有能感應出對方進化等級的能力。
可現在，他看着眼前的李基，卻感應不到任何東西。就好像海市蜃樓一樣，看得見，卻碰不着。
“你是什麼人！”
現在感應問題不是喬伊最關心的，眼前這人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趙傳把自己殺掉啊！不過他依然保持着安然若泰的模樣。
看着趙傳問：“真不能讓我活着？”
“雖然我一向信不過他，但他今天所言，正和我心！”趙傳一字一頓，也不怕喬伊反抗。區區一名7級喪屍，揮手投足間就能斬殺。
“我有一個條件……不，應該說是請求。畢竟不管你答應與否，我都難逃一死。”
“你說。”
“如果我的晶核真讓他成功進化到8級，你去歐洲解救那些倖存者。”
趙傳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這話會從一隻喪屍口中說出，一時間有些猶豫，心裡也感慨萬千。
“我還有一個提議。”喬伊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曾做過試驗，喪屍心口的晶核，同樣能讓人進化。只不過缺少大腦中的晶核，實力會比同等級對手弱一半。但7級又爲完美進化，可彌補以前各方面的不足。”
“所以我也說不好晉升8級，會不會出現偏差。這麼說並非是我怕死，你可以先用我心口晶核讓他進化，如果比同級的弱小……在取我大腦的晶核不遲。”
趙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如果不會比別的同級弱小，那麼他就會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只要心口晶核一長好，就要被取走，供應給薛力、趙黎明，又或者謝宇等人。
這還是喪屍？吃人不眨眼的喪屍？
“別想了，這是規則爲平衡莫立所爲。儘快提升吧，如果你真過意不去，就前往歐洲了卻他的心願。路上正好我還有些話要給你說。”
趙傳回頭一瞪，“他媽的什麼事從你嘴裡冒出來，怎麼就那麼讓人噁心！”
“無所畏了，我還記得在圖書館看過的兩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直以來還想不明白，今日聽他（李基）一言，茅塞頓開啊！”
“還有一句呢？”趙傳又一愣，沒想到這喪屍還研究佛理。不過這話他的理解方式正好和自己相反。
“朝聞道，夕死可矣！”喬伊呵呵一笑，在看向李基的眼神中再無迷茫。伸出右掌當頭一拍，七竅流血而死。
“我靠，他不是說要一直提供心口的晶核嗎？”趙黎明可不管那麼多，咋呼呼的大感吃虧。
而李基卻大爲震驚，難道這隻擁有智慧不到一年的喪屍，居然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不由得有些苦笑，“規則啊規則，你擬定的神選者若是他，那用得着我們這麼勞累？”
“黎明！取他晶核出來，屍體……埋了！”
趙傳雖不懂喬伊和李基兩人究竟大的什麼啞謎，但就喬伊這樣舍我爲人的做法，也足夠讓人尊重。
這是一隻喪屍，而不是人啊！
悠悠轉醒的林武，四下大量着身上已經癒合的傷口。體內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但進化等級，還卡在7級上面。
“傳奇哥，我……”
林武有些汗顏，要知道蜈蚣只吃了一根手臂大小的蟲子，就成功晉升爲6級。而自己卻吃掉了高達5米的牛頭族。
趙傳擺擺手道：“可能是因爲缺少手臂和半個腦袋的原故。你先把這晶核吃了。”
“這是！”林武接過一對亮閃閃的晶核，心裡自然清楚這是7級晶核。沒想到自己浪費了一具8級屍體，現在又消耗一顆7級晶核。
“就像你說的，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當保姆。能不能成功就看着一次了！”
林武點點頭，一口將晶核吞下。他心裡同樣在祈禱，一定要成功。因爲遺留種族，還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種族出現，這個世界上的喪屍數量直線下滑，已經到兵臨絕種的地步。
換句話說，就算神選者還活着，也得要進入下一步百族奪位的環節。雖然這個環節只是李基弄出來戲弄遺留種族的。
一種好像束縛着身體的枷鎖被打破的感覺，林武伸手一撫前面的心電儀器。儀器瞬間破裂，凝成無數冰晶。
這玩意可沒有一點水汽，居然還能結冰！林武右手一握，一蓬寒氣在指尖環繞，空氣都幾近凝結，一朵朵六角的血花憑空出現。
成了！
沒人去在意，那個千里迢迢跑來尋求庇護的7級喪屍。就像李基所說，他只是規則派來平衡莫立的一顆棋子而已。
但此時所有種族之中，幾乎都只有1名8級進化者。規則現在卻故意安排趙傳人類這邊出現兩名，似乎和他的成神計劃有所衝突。
要不然，就是曾慧已經成長到足以威脅神選者性命的強度。趙傳此時距離9級，還差着十萬八千里，看來歐洲一行勢在必行了。
“你守好宜賓，歐洲那邊我解決了泰坦族馬上就回來。”
作別衆人，趙傳振翅疾飛而去。現在也只有李基，才能輕描淡寫的跟上趙傳的速度。兩人快速向歐洲前進，李基斟酌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事已至此，看來規則也不耐煩這個世界一直這樣拖沓下去。類人型生物的出現，還有那個喬伊，都表明了它的決心。你一直放不下人類，放不下感情，最終也只會被規則逼上絕路。”
“曾慧的出現，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非規則擬定的神選者。如果最後你被她殺掉，那麼就將由她來吞噬世界，化身爲神。”
趙傳並不太相信，或者說是不願意去相信李基的話。冷言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個故事，你從小聽到大的故事。氣成風雲。聲爲雷霆。左眼爲日。右眼爲月。四肢五體爲四極五嶽。血液爲江河。筋脈爲地裡。肌肉爲田土。發爲星辰。皮膚爲草木。齒骨爲金石。精髓爲珠玉。汗流爲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爲黎甿。”
趙傳眉頭一皺，“盤古？這個神話又和你、我有什麼關係？”
“神話中所說的盤古，也就是化身爲這個世界的神。你認爲靈魂是什麼？記憶呢？如果同一個人，失去了記憶，或者擁有了另一種記憶。那麼，這個人還是原本的自己麼？”
趙傳道：“你究竟要表達什麼？再不說我可沒時間聽了！”
“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其實只在一名已死神的體內。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是一名即將誕生的神。”
“記憶？不重要！靈魂？同樣不重要！神的身體早就準備完畢，超越9級的力量。現在只缺一個能去控制他的思想。而神選者，就是這麼一個思想而已。”
“爲何我一直催促你，爲何你的進化能力能夠吞噬萬物？因爲你就是被選定的人，你要將這散亂的一切重新整理，集於一身。”
“人類，天使，牛頭人……這天，這地，花草樹木，日月星辰。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神所化，最終也都要回歸本體。至於控制這神的身體的思想，你也行，曾慧，同樣行。就算你和她最終都選擇放棄，在下一次末世，同樣會出現新的神選者，甚至更加混亂的局勢。”
“你所看到的遺留種族，只是在歷史長河裡倖存的一少部分。我能看出他們這次出世有大計劃，但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命運的巨輪。這個世界的命運一早就決定了，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而已。”
趙傳冷哼道：“你說這麼多也只是想打擊我的鬥志而已，別以爲隨便蠱惑兩句，我就會隨你擺佈。天命由我不由天！”
“有些事由不得你，你是最有希望的神選者。現在又碰上規則插手，我只需往你成神之後，別來找我的麻煩。”
“哦！”趙傳眉頭一挑，自己怎麼沒一早想到這個可能呢。如果一直用這個威脅他，事態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那你在上面，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可以當我是個守墓人，也可以當我是一處生產廠的車間技工。”
守墓人？按他所言這個世界只是一名已死的神麼？那生產廠呢？他剛纔說記憶，思維。也就是說已死的神身體還是完好的，神力還在，只不過思維消失了。
說着已接近歐洲喬伊所指的位置，一座巍峨的城池，被烏雲託在天空中。下方閃電不斷，雷霆震耳。
地面上，倖存者捲曲着身體，相互依偎。被不是的雷聲震得索索發抖，城池四周，數之不清的天使在肆意飛舞。
一名名高達十米的巨人，竟伸手去抓握天空的雷霆。
好像故意在這裡等我？趙傳心下疑惑，正欲發動攻擊時，一名背生六翼的天使出現在身前，正是和趙傳有過一面之緣的加百列。
“神選者，等你很久了。李基，我們已經想到破解之法。”加百列雙手平伸，示意自己沒有偷襲的意頭。“若你不放心，我可以叫他們出來商談。”
“那你叫吧。”趙傳向後退移了百米，大家都是8級進化者，速度相當。若真要偷襲，這個距離也足夠安然離開。
李基站在後面並未開口，似乎也向聽聽這所謂的破解之法，究竟是什麼。
這時天空城外中飛出數十人，若每一個都代表一個種族的話，倒確實算得上百族了。他們形態各異，有神話中聽過的，也有沒聽過的。
還有一些帶着花草樹木的特徵，多半就是李基口裡所說的樹精之類。不過數十人，每一個都有8級的實力。若真一擁而上，倒的確有可能將趙傳斬殺在這裡。
這下趙傳卻有些猜疑喬伊當初跑來宜賓的意圖了，他以自己身死爲代價，換取趙傳前往歐洲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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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有什麼話就這樣說！我們都能用意識對話，沒必要靠得太近！”趙傳越想越有可能，神情戒備的看着前方，全身黑霧環繞，隨時都準備跑路。
加百列似乎是百族代表，站在衆人之前看了李基一眼，接着緩緩說道：“相信應該說的，李基都已經給你說過了。這個世界只是神的身體，你我所爭的，不過是這具身體的控制權而已。”
趙傳點點頭，他這麼說倒是驗證了李基的話。看別人兩句話就說完了，李基這傢伙白話大半天。但要不是李基先解釋那麼久，現在聽加百列的話也是雲裡霧裡。
加百列又道：“不過你是這一次末世纔出現的，並未經歷過末世後的事。末世之後，神選者死，百族避世。這個世上不能存在任何高等生物，惡劣的環境，沒有生物能存活。”
李基插話道：“沒想到你們各族的神選者連這個都告訴了你們，不過你們既然知道末世後的環境是如何惡劣，又有什麼辦法存活下去？”
加百列慘笑一聲，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是啊，我們都是因神而生。但我們都擁有自主的思想，我們是活生生的生命啊！”說道最後他的表情猙獰無比。
李基臉色數遍，最後忍下來並未答話。
百族的人也都知道任何攻擊對李基無用，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恨不得把他生撕活剝了。
如果李基剛纔所說是真，那他倒也挺無辜的。他也不過是比趙傳等人更高一等的苦哈哈，被命運……或者他所謂的規則所作弄的人。
加百列等人的計劃很簡單，也很瘋狂。他們用無數次末世，囤積了很多物質，這些足夠百族的子民度過好幾百年的荒蕪。
如果連這麼一點點機會都不給，那也只能認了。不過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百族中不能存在任何一名進化者，哪怕是一級進化者也不行。
所有人，都將以自身的血肉爲儲糧，供應給後世子孫。
這確實賭得很大，且不說前期清洗全世界的進化生物會不會有漏網之魚。就算全都清理乾淨了，誰能保證你們自殺後，就不會出現新的進化者？
何況趙傳加上上輩子也只活了30多年，還沒看破紅塵，並不想死。而且所有的進化者都要死，那就包括了林武、包括了趙黎明。再者一個，就是和以前一樣必須神選者先死，這一點就絕對不能答應。
現在雙方的交涉就陷入了糾結，趙傳不信任百族。而百族也不敢賭在自己死後，會不出現新的進化生物。
“傳奇哥，快回來！”
這時趙傳腰間的衛星電話想起，剛剛接起來就聽見林武驚慌失措的聲音。
“怎麼了？”
“曾……嫂子殺過來……”
“堅持住，我馬上回來！”
趙傳說完一把將電話捏碎，沒想到這事來得這麼快，一直以爲回到最後才和曾慧見面的，沒想到……
其實這一切很好理解，曾慧先前一直呆在印度，十多名喪屍與人類結合的8級進化者，可供她進食一會。
而她是這個世界裡唯一還擁有感應力的存在，全世界的8級強者在歐洲齊聚，她怎麼可能跑歐洲來送死。
其餘的8級生物，都是本次末世剛剛提升起來的。這算是隻有李基才知道的一個小秘密，這是一具神的身體，也只需要一個控制神的思維。8級進化者，只需要100名，足夠提升出一名9級強者就以足夠。
從歐洲趕回宜賓還未花費1分鐘時間，趙傳並不是一個人回來，身後還跟着數十名8級強者。他們也聽說了曾慧的事，驚訝於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也有打下輪迴的事，而且還有神故意提前末世。
在他們看來，曾慧的危險程度遠高於趙傳。趙傳雖爲神選者，卻還未失去人性，至少有得談。曾慧就不同了，她已經屍化，記憶一片空白，身後又站着莫立教唆。
這時林武正守在宜賓城外，身體四周冰雪飛舞，和曾慧戰做一團。不過看起來他的情況極其不妙，曾慧隨意一擊，他都疲於應付。
層層的冰晶，擋不住狂暴的力量波動，曾慧似乎在戲耍一樣，知道趙傳等人從歐洲向這邊趕來，她才臉色微變。
身形一晃已到林武身前，四周重疊的冰晶對她毫無用處，食指輕輕點出，擋在兩人中間後世的冰晶開始碎裂。
絕對零度的寒冷，死若無物，芊芊食指點在林武胸前，啵的一聲震出讓空間都破碎的力量。
林武的身體猶如炮彈一樣倒飛出去，嘴裡噴出鮮血化成血雨。在他先前站立的位置，一蓬血霧混合着空氣中凝結的水汽，被陽光照射散發着紅色的光彩。
轟！
倒飛的身影從數個建築中飛過，承重牆的損毀，讓建築轟然倒塌。塵埃充斥在空氣中，瀰漫的讓人看不清灰塵後面的景象。
趙黎明從塵埃中****而出，四周環繞着無數白羽。在空中摩擦發出錚錚錚的響動。但這些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白羽，卻難以靠近曾慧身前百米。
宛如水波的力量波動，在白羽剛剛接觸上去時，就將其震得粉碎。只留下不知名的白色灰燼在空中激盪。
曾慧身形在閃，下一刻已到趙黎明身前，反手一掌扇在趙黎明臉上。整個腦袋旋轉了三百六十度，身體更是不知道賺了多少圈。
整個人旋轉着翻飛出去，白色的羽毛四處飛散，毫無軌跡，輕飄飄的從天上落下。
“不！”
趙傳正好趕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連趙黎明都站出來了，林武恐怕已經……
“命運的巨輪，擋不住……”李基沒有跟在趙傳身後，而是在高空俯視着下方的一切，他默默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去看見接下去將要發生的一切。
“曾慧！住手啊！”
可惜她並沒有聽進去，她的身影已衝入城中。連手都懶得揮動一下，所過之處一切都被震得粉碎。她似乎還在尋找一開始被打飛出去的林武，她需要這名8級進化者的血肉，給自己提供能量。
“神選者，下決心吧！”加百列雙手合十拉開，中間便出現一把光劍。
“殺！”
趙傳全身長出猙獰的骨刺，覆蓋上深黑的霧氣追了上去。用行動告訴百族，先組織曾慧再說。
數十名8級進化者的攻擊，除了沒有輻射威脅外，任何一級都超過核彈的威力。但除了趙傳意外，其餘人的攻擊都無聲無息的。
他們已經成爲8級進化者很久，他們知道如何去控制力量。每一擊都不會浪費一丁點力量，拳拳到肉的攻擊。
砰砰砰的巨響。
“薛力！帶所有人走！”
趙傳還能在空暇之際發出命令，因爲他看見薛力還想上來幫忙，但7級進化者上來何用？送死而已。
曾慧在所有8級進化者中實力最強，百族的8級強者，竟沒人能接她一招。雖不會死，卻也噴血飛退。
而趙傳是所有8級進化者中耐力最強的，絲毫不需要去保留實力，每一招都全力出擊。眼前熟悉的身影，沒想到今日卻要性命相搏。
“殺殺殺！”
如此的精神壓力，讓趙傳雙目通紅。一方面心裡還有些不忍，另一方面卻是追不上曾慧的苦惱。
她知道趙傳身上黑霧的威脅，根本就不和趙傳對拼。穿插在8級進化者之間，用他們的身體去阻擋趙傳。
噗！
第一名8級進化者被她穿胸而過，分成兩半的屍體不斷向下噴灑着熱血。她雙手一抖，屍體便層層碎裂，仰頭接住留下的鮮血，大口的吞食。
一道光劍斜挑上來，加百列雙手緊握劍柄，瞪大雙眼。但這炙熱的光劍，卻被一層無形的波動擋在外面，任他如何實力，也難以再進分毫。
曾慧只是屈指住光劍上一彈，由光組成的光劍居然發出嗡嗡的響動。加百列只覺雙手發麻，險些把握不住。
“這樣不是辦法，連碰都碰不到，根本殺她不死！”加百列急的額頭冒汗，他沒想到這個被莫立弄出來的喪屍，居然會這麼強，比現在的神選者還強。
又一名8級強者被曾慧撕開。一名下巴上長着滑膩觸鬚的8級強者道：“加百列，拼一把吧！”
“好！”
加百列答應一聲，轉頭把趙傳拉開，也不顧手上被吞噬的痛苦，快速說道：“現在能解決她的只有你了。不過你和她的8級實力之間相差太大，我們放開防禦，你將我們都吞噬掉！”
“不錯，只求你答應，按我們的計劃賭一把！”其餘的8級強者也紛紛附和，但求死得其所。
“好！只要有我人類一天，百族不死！”趙傳說完直接撐開吞噬力場，黑色的霧氣瞬間籠罩萬米的天空，變成一個碩大的黑球。
下方的倖存者只覺得天空一黑，擡頭看時卻只能看到翻滾的黑霧，其餘什麼都沒有。林武從廢墟中爬了出來，胸口被點出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血洞的冰晶布有細微的裂痕，卻是道現在都無法復原。
“神選者，加大吞噬速度啊！”現在這些8級強者已經不再和曾慧硬拼，在黑霧的範圍裡四處躲避追殺。
但這樣的黑霧吞噬速度只有這麼快，捉急也沒用。曾慧的8級實力遠比他們更強，速度也比他們快。
現在就好像要和趙傳比一比誰的速度更快，吞噬掉鵝8級強者更多。
一名，兩名，三名……兩人一個站立不動，一個不斷追殺。百族的8級強者不斷減少。兩人之間的差距也在不斷的拉近。
“只剩我了，來吧！”加百列此時的面容和百歲老者沒有區別，曾慧就追在他身後，此時黑霧中僅存的百族強者，只剩他一人而已。
他張開雙手，好像在擁抱希望一樣撲到趙傳身上。趙傳聞音之意，黑霧一收全覆蓋在身上，瞬間便將加百列融爲一體。
暴漲的骨刺，根根豎立在身前，迎着曾慧向前一衝。噗一聲在她身上留下數個血洞，黑色的霧氣順洞而入，吞噬掉她的一部分血肉。
“啊！”
曾慧尖叫一聲身影爆退，站在百米之外渾身發抖。她是第一次嘗試被吞噬的痛苦，沒想到是如此劇烈。
“小慧……”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趙傳並未追上去。因爲這時趙傳的實力已經超過她，還有吞噬能力做後盾，她想逃也難。
“傳……傳……”似乎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