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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幫江城的傢伙又開始招人了。這一次好像要求寬了許多,工廠的工人,會使用通訊器材的都可以?”不少議論聲正在從一張布告欄前的倖存者中傳出來。
“寬個屁呀?我們這些白領還不是沒戲。”末世之後,社會的階層有了巨大的變化,原本高高在上的金領白領們,完全喪失了他們以前的地位。他們擅長的圖表,合同,甚至是辦公室鬥爭,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的用處。
沒有人理會小白領的憤憤不平,世界是現實的,其他的一些倖存者在討論着自己在意的事情。“這待遇還是那麼高?一斤雜糧一天?是不是真的喲,上次他們招進去那些人我們根本不知道死活呀。”
一個臉部上寬下窄,有些消瘦的男人在一邊插了句。“我好像看到以前的一個倖存者,似乎長胖了些,不過也不確定。”他的話有些猶豫,那個穿着一身整齊的黑色制服,充滿精神頭的人好像他以前認識的那個人差別太大了。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羣人的腳步聲,那種軍靴不斷擊打在地面上聲音,急促而又整齊。一個個蓬頭垢面的倖存者都紛紛轉過身,看着從那遠處跑來的人,甚至不少人有些畏畏縮縮的向着道路兩邊的小巷子穿。
“一二一,跑起來!”李懷德跑在最前面,不斷地招呼着自己的戰友。完全沒有在意公路兩邊的倖存者,現在的他可是三連二排的一班長了。
以新隊員爲主的張貼布告小分隊,都是以步行前進的,團隊的卡車只停放在在幾個固定地點。這個方法能夠使更多的倖存者看到現在這些新隊員的變化,從側面證明末日團隊的實力。
而李懷德他們這些新人也很願意這麼做,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雖然他們現在還遠遠談不上富貴,但是相對以前的生活,他們有着足夠的驕傲資本。
倖存者們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服裝統一,保持着戰鬥隊形,手裡握着步槍的人們從他們身邊跑過。他們看清楚了,這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而且這些人中的口音是很明顯的湘城口音。
他們都是那些當初被招聘進去,曾經和倖存者身份一樣的湘城人。不少人的眼睛中透出了濃濃的羨慕,和這些已經從頭到尾大變樣的人相,他們的生活實在太過悽慘了。
在由新隊員爲主的武裝大遊行的同時,冷陽親自帶隊的一隻小分隊也隱藏在其中,他們有着自己的目的。如今的冷陽,在大家的幫助下,學的越來越奸猾了。
“石友波,你說這就是以前那些水手生活的地方?”
聽着冷陽的問話,帶着口罩的水警悶聲悶氣的回答道,“冷隊,以前應該是這附近。一部分水手被我們吸收了,但是還是有一些人就在這附近生存。”石友波是自己提議帶上口罩的,他感覺末日團隊以前的警察隊伍好,不想給冷陽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冷陽的身邊,是以馮野爲首的近戰組,還有特意跟來的溫海東的海軍部隊。那幾名湘城的老水手也儼然在一邊提着步槍充當警戒。他們的目標就是要趁着隊伍大肆行動的掩護下,拉走這些不被湘城人重視的水手。
冷陽知道人們有時候會將怒氣發泄到無關的人士身上,因爲那樣就能讓自己感覺好受些。畢竟以前的水手也算是既得利益者,可是他沒想到這些湘城的水手竟然混的這麼差?
在兩邊的圍牆中間,一大堆木頭和磚石搭建的簡陋房屋就是這些水手的住所。不少的紅藍相間的帆布在這條小巷中到處飄揚,髒兮兮的水桶有着一些漂浮着灰塵的污水。幾個漆黑的鐵皮汽油桶似乎就是他們的廚房。
在一片房間中此時已經有好幾雙眼睛躲在房間中充滿警惕的看着冷陽他們,而在街道上,四五個瘦弱不堪的漢子拿着簡易的弓箭,還有好幾把匕首,試圖保持他們最後的尊嚴。
大部分的水手一起去江邊捕魚了,如今江邊的魚兒越來越少,除去交給警察的入場稅,他們都剩不了多少。而這些男人或是有小傷,或是輪休,他們是保護自己這羣被湘城人拋棄的水手親屬最後的抵抗力量。
在這條小巷中,有着和苦命的水手不離不棄的女人,有着一些只有單親父母的小孩子。這是他們這些水手在湘城最後的容身之所。牛壯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了,絕對不可能對付得了這些全副武裝,身粗膀圓的武裝士兵。
“你們,你們,要找什麼?我們這裡只要能夠拿出來的,一定讓長官滿意。”牛壯被迫低下了自己的頭,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赤裸裸的強權。爲了能夠保住這條小巷,這條湘城所有水手最後的家,他只能忍受。
石友波他們正要說話,光頭男突然一下站出來。“你們幾個是什麼人?這條街你們管的?老子過來找幾個暖牀的,又不要男人,一邊去!”
幾名老水手一下子差點沒憋住,趕緊一個個低下頭去看着光頭男表演。湘城的水手也分爲好幾個公司,好多條船,在人們來之前可是仔細交過底。看到這些男人似乎想要保護這條街,這可是個好現象,冷陽正好試探下。
牛壯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劉晨的獵奴隊?我們這幫水手裡只有自己的家人,沒有女奴可以賣!”半掩門的生意,水手的家屬中也有人做,那都是逼不得已。可是如果被劉晨的獵奴隊搶走,那可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光頭男很是裝逼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包香菸,自己抽出一根來點燃。“我可是會讓她們過上好日子的,你們幾個算老幾,難道這條街你說了算?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嘛,跟着我們走,吃得飽穿得暖喲!”
冷陽他們在後面都要笑翻了,只能一個個死繃着臉,那邊那些水手明顯是把光頭男認錯了人。馮野和王冬甚至故意將身後的何敏擋的嚴嚴實實,就等着光頭男在那裡套話。
“我們這裡真沒有,幾位大哥,等會我們的人回來,我給大家送上五斤,不,八斤鮮魚如何?請放過我們吧,你們都知道我們這些水手啥都沒了。真要逼急了,我們也只有拼命了!”
牛壯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只能拿出他最後的底線。而在他身後,一個個破爛不堪的小房間中,一些披頭散髮的女人和小孩子都陸續走出房門,每一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閃閃發光的鐵製兵器。
曾經陌不相識的水手們已經在湘城人的鄙視中學會了團結,他們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舔舐自己的傷口。因爲他們的死活不會有其他人在意,他們只能選擇自己這羣人聚攏在一起。
“這個男人說的話算數?你們全都聽他的?跟着我走,肯定可以把你們養的白白胖胖的。”
光頭男的話音剛落,一個對面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就向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誰要跟你們走,死了還會被做成罐頭!牛叔叔是舞陽號遊輪的二副,我爸爸說的,我們大家一起生一起死!”
小男孩身邊的幾個披頭散髮,面色枯黃的女人趕緊將小男孩拖到後面。“長官,長官,我們就是一起討個生活,我們這些水手真的啥都沒了。”牛壯臉色一變,咬着牙,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十二斤鮮魚如何?長官,我們這裡還有七八十張嘴的,求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不過這時候牛壯放在身後的手在暗自擺動,這十二斤鮮魚就是他們最後的條件了,如果還不行,那隻能拼命了,反正這個末世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
看着他的手勢,一個個小孩子都握緊了手中武器,在這幾個月的日子中,他們早就學會了什麼叫做生活。女人們也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她們只能抵抗,那種無休止的勒索不是脆弱的水手家庭們承受得起的。與其那樣,還不如拼死一搏。
出乎他們的意料,對面的那些全副武裝的男人,並沒有對牛壯的話再次提出要求。光頭男咧開嘴,摸了摸了自己的耳朵,“冷隊,我的任務完成了哈,這幫人看起來蠻團結的。嘿,兄弟幾個,有誰認識那個什麼舞陽號遊輪嘛?”
牛壯正在準備帶着大家拼命的時候,聽到那個可惡的光頭男突然冒出這麼一段話來,一下子愣住了。而且這個時候,那個光頭男說話的口音變了,不再是地道的湘城口音,而是有些變調子的古怪聲音。
“舞陽號?那艘五星級遊輪?船長好像是姓張吧,叫張什麼來着?”
“船長我不知道,不過他們船上輪機艙的小王,王明以前是我們船上調過去的。”
“也不對吧,我記得舞陽號的二副應該是李大龍呀?那傢伙以前是我們系統的。”
一個個熟悉的人名從對面那羣人口中冒出來,牛壯一下瞪大了他的眼睛。在他身後的幾名男子也都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這些名字只有他們這些水手才知道,對面這幫人似乎,好像有着湘城輪船系統的人存在?
冷陽一把站出來,“那用的這麼麻煩,老李你們幾個自報家門不就行了。他們不是說還有人去捕魚了,先好好交流下,等會再互相找下熟人不就行了。都是一個系統的,怎麼也能找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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