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邊,西疆界,東北山系三項交叉處,正在修建着各種防禦體系。
對於喪屍大潮的監控一直沒停下過。
並不是所有喪屍全都堆疊在一起,喪屍潮長三百公里,寬度兩百公里,一段一段,一塊一塊,相互交疊,彼此牽連,就這樣左搖右擺的四處亂撞,大的方向還是向着北方過來的。
因此末日救援軍已經在三項交叉的地方開始集結,各路人馬蜂擁而至,有的真是爲了對抗喪屍而來,可也有一些是爲了獲得食物供給,目前聚集的人數竟超過百萬。
總指揮部已有決定,要將東北山系作爲對抗喪屍大潮,消滅喪屍大潮的主戰場,這裡的山系是很好的屏障。
相茹一直在打探父親的消息,三天前終於知道他們在卡爾山,父親已經不是指揮官,而是帶領了兩萬人作戰部隊打游擊。
南方一戰軍方失力,死了很多人,一些將領不得不承擔責任被降級。
這似乎很委屈,但軍隊就是軍隊,軍功就是軍功,無功者降級,有功者擡升,原本也是正常的。
相茹的父親只是比較倒黴,帶領所部一直打主力,打來打去人越來越少,十幾萬的集團軍最後打的就剩兩萬,也就只能把他調離指揮官位置。
全軍上下所有戰士以此爲恥,戰意更加高昂,誓與陣地共存亡!
每個人都在經歷不同的末世,對於這羣軍人也一樣。
他們從初期的熱情到恐懼,到迷茫,到麻木,再到如今的習以爲常,希望戰死沙場。
這可能就是戰爭,它只屬於軍人,讓軍人的人性進化。
每個軍人都曾經怕過,但當看着身邊一個個戰友英勇的死去,一個個家人成爲喪屍,一個個末日堡壘城淪陷滅亡,一切真的也就都無所謂了。
不就是死嗎?都塔瑪習慣了,那生死麪前還誰怕誰?
相茹打探到了父親的消息,知道父親被降職,心情就非常低落了。
於是她決定去找父親母親看看,反正距離也不算太遠。
城牆上,相茹說了這一切,然後嘆氣道:
“這並不容易,我本來以爲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們,沒想到還能打探到消息。楊牧......跟你來這段時光過得很幸福,可既然現在知道了他們的所在,那我無論怎樣也要過去看看,幫幫忙。”
楊牧走過去,將相茹的身體轉過來,抱在懷裡。
“去吧,確實不算太遠,一旦打起來他們的撤退路數就是進入大山迂迴,完全可以來暴君城,我們在這裡修建着城牆,總有一天也要面對喪屍大潮的,不知道最後誰勝誰負,但這是我們的家園了,我們都會爲它而戰,保護自己,保護在乎的人。”
“楊牧......”
“把隊伍帶出去,我們有十萬人口,推行的是全民的制度,出去搜索物資是戰鬥,抗拒喪屍也是戰鬥,這沒什麼壞處,安逸的結局最後也是死亡,每週三千人,週週輪換,這些作爲你的私軍,你就跟隨在父母身邊,消息隨時保持暢通,我明天回學院,大概不到二十天後會有一次外出試煉的機會,到時候去找你,看看前線的狀況。”
“謝謝。”
“謝啥,你說我去見岳父岳母,他們會不會喜歡我。”
“煩人!”
相茹咬着嘴脣撒嬌了,楊牧看到她咬着嘴脣的模樣就激動,抱住一通亂親。
兩個人躲在城牆角落親親我我一陣後,相茹才推開楊牧道:
“哎,你要是去了,我爸媽都不會喜歡你。”
“爲什麼?”
“因爲你有老婆,他們的觀念很傳統的,不會接受我去做小三!”
“好吧,大多數父母都不會接受,可現在是末日,人活着都難,我們彼此喜歡當然能在一起。”
“彼此喜歡?可你還喜歡別人呢,我也去喜歡個其他男人好不好?”
“你可以去嘗試下,你可以去喜歡別的男人。”
“真的?”
“真的,你看我會不會把他脖子扭下來當球踢!”
相茹不說話了,知道和楊牧探討這樣的事情沒用,只是自己發起愁來。
“別擔心,家裡誰說話算數?”
“爸媽有事都商量着來的,沒有誰聽誰之說。”
“那也挺好的,我去先搞丈母孃,到時候再圍攻你爸,害怕拿不下?”
“楊牧!
“啊?咋了!臉怎麼通紅?我說錯話了?””
“搞丈母孃?”
“啊……哈哈,邪惡了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搞定丈母孃!”
“鬼!你就是故意的,壞人!”
相茹又開始跟楊牧拋媚眼,弄的楊牧全身火熱,就在想要忍不住把相茹帶去牀上的時候,她卻跑掉了。
楊牧無奈,只能在心裡對着相茹畫了一陣圈圈,這才離開去找溫思佳,這是他回來的目的。
……
整整一天時間,溫思佳魂不守舍。
其實是很忙的,楊牧走了她就是領袖,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爲。
暴君城只是完成了第一期的主體工程,後面還有很多東西要去弄。
在如此忙的情況下,溫思佳最近都並沒有太想起楊牧來,畢竟她還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
然而今天情況不同,楊牧一大早回,先去跟林悅睡覺,然後又去調戲相茹。
“你可不知道姐夫和相茹躲在城牆角落摟摟抱抱的又多激情,看的我都想男人了!”
思果充當了全職的傳聲筒,把楊牧的動態帶回來給溫思佳。
溫思佳聽得惱火,再也做不下去任何事。
好麼,她成老三了?
回來一天時間,去安慰滿足那兩個小騷牌,自己都不理會的?
怎麼可能不生氣,溫思佳中午還給楊牧弄了一桌子菜,想要等他醒來的時候吃。
後聽說人家上午根本沒睡覺哦,那林悅在房間裡一直叫到中午十二點。
溫思佳一生氣就把所有的菜全倒掉了!
這些菜可不簡單,是溫思佳學了廚藝後的第一次亮相,非常好吃的!要知道溫思佳以前煮雞蛋都不會,能夠達到這種現在的廚藝多不容易。
她沒有給任何人展示過,就今天要給楊牧吃。
結果事情卻成了這樣。
溫思佳無限傷感,當初之所以要學做菜,不就是爲了楊牧嗎?
聰明如斯的女人已經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可現在這男人卻讓她如此失望。
她終究是個普通女人,對楊牧來說,就是他的女人之一。
他根本不懂愛情,自己竟對他有了單相思?
這太過分了,是一個悲劇!
或許其他女人可以接受,可以任命,但她溫思佳接受不了。
溫思佳已經在琢磨了。
這段時間她錯了,竟爲一個渣男失去自我。
她必須找回當初的自己,那個爲了家族挺身而出,對任何事情都不畏懼不害怕的堅強女人。
她要修正這個錯誤,她可以做到,因爲她是溫思佳!
“想什麼呢?”
楊牧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溫思佳的辦公室。
而溫思佳這時正橫眉怒目的想象着,眼睛瞪得很圓,好像金剛小葫蘆娃。
“啊......你怎麼進來的?”
“你這還是深牢大獄不成?我不能進?”
楊牧走到沙發上坐下,習慣性點菸。
“別在這抽菸,我討厭煙味。”
“討厭煙味?以前可不討厭。”
“楊牧!你偏要這麼欺負我?” www ▲ttκǎ n ▲C 〇
溫思佳眼睛瞪圓,眼中都有些溼漉漉了。
楊牧並沒有關注溫思佳的情緒,他的眼睛在看着牆上的一幅字畫。
那是一個美女,活靈活現的,正是溫思佳。
邊上還有一幅詩。
溫婉端莊女,
思淑若渴心,
佳妻入夢境,
人困囚牢中。
溫思佳!
哼,這是一首小藏頭詩,而楊牧看到“溫思佳”三個字,就已經百分之百確定。
這三字和七年前看到的“溫思佳”三字,絕對出於一人之手!
就是溫思佳的國學老師,趙文登!
“這字畫是什麼時候來的?”
“要你管!”
“我走時還沒有,看來我走之後,有些男人的心思並不老實。”
“楊牧!你說什麼呢?這是老師送我的,你自己鶯鶯燕燕,還有心思過來說人家的不是?”
“趙文登嘛,我知道他,四十歲的人了吧?好像好沒結過婚。帶着眼睛文質彬彬,看上去還有幾分古人氣質,據說才高八斗,你非常佩服他?而且你跟他學所謂的國學也真的很久了吧?”
溫思佳生氣,可她聽出不對味的地方。
爲什麼楊牧會無理取鬧?
她絕不認爲楊牧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即使此時溫思佳很討厭楊牧。
既然不是胡攪蠻纏,他忽然提起這幅字畫應該就是有原因的,是什麼呢?
溫思佳琢磨的時候,也開口解釋了一下,道:
“是學很多年了,可我與老師接觸的不多,那些年大多時候在國外,只是老師每月都會給我發一些關於國學知識的電子郵件,算是我的函授老師。”
“嗯......這是一首藏頭詩啊,四字連起來是溫思佳人,挺有意境,可橫着讀卻不咋地,‘溫婉端莊女’這一句沒什麼,就是在誇你。後面三句是什麼意思?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溫思佳原本是想懟楊牧的,可她發現楊牧的眼神越來越冰冷,而且臉色也越來越認真,這就讓她一時間找不到詞語去對付楊牧了。
氣惱的深呼吸了一下,溫思佳還是決定將老師的說法講給楊牧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