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聖使？”
剛覺醒的聖使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個歲數偏大的中年人，三個人都是黃色人種，與他的某些記憶不太符合。
在記憶中，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是沙皇國一家公立高中的教師，變異成怪物之後也留在那所高中之內。現在周圍全是冰雪、凍土，不遠處還有針葉林，分明還在沙皇國境內，怎麼有三個黃色皮膚的聖使來到這裡？
想到自己是因爲上一任聖使死亡而覺醒，以及自己之前被人控制的情況，剛覺醒的聖使心中充滿了警惕，即使這三個黃種人同樣是聖使也不敢貿然親近。
葉昭的方主人格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算是全數了解，而第十六方主與第四十八方主卻是依舊處於葉昭的控制之下，神色木然，基本毫無反應。
因此方主人格便用意識迴應道：“沒錯，我們是來自華夏國的聖使，我是第三百零二位聖使，請問你是？”
那聖使回答道：“我是第二百四十位聖使。”
說完之後，看到葉昭背後兩個方主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這聖使心中更加警惕：他們三個是一起的，而且是以這個年輕人爲中心的。
警惕之下，便忍不住試探起來，用意念問道：“你們三位爲什麼來沙皇國？”
方主人格平靜地迴應道：“有些事情要做。”
那聖使繼續問道：“什麼事情？”
方主人格淡淡一笑，不再做聲。
那聖使心知他這是不願意說，但是對此也實在沒有更好的方法。自己一個聖使終究是勢單力薄，逼問三個聖使，這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奈之下轉移話題，又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我的前任聖使被殺的事情？”
方主人格迴應道：“這個我們倒是知道。”
那聖使頓時精神振奮：“你們知道？那麼我的前任聖使是怎麼回事？是因爲什麼被殺死的？在什麼地方？”
“你的前任聖使是被一名極爲可怕的人類殺死的。”
“人類殺死聖使？怎麼可能？在我的記憶中，人類絕對沒有這樣的力量。”那名聖使吃驚地用沙皇國的語言喊叫出來，隨後便意識到自己失態，又用意念對葉昭重複了一次自己的意思。
“然而這是事實，”方主人格一邊與葉昭在精神世界中交流，一邊迅速對這聖使說着話，“這個人類本來就是從華夏國殺死了一名聖使，然後被我們華夏國的聖使們羣起而攻之，然後逃到了這裡來。”
“我們三個，就是專門來對付這個人類的。沒想到進入沙皇國之後，居然發現他又殺死了聖使，也就是你的前任。幸好很快找到了你，可惜的是，你似乎知道並不比我們更多。”
聽到方主人格與葉昭商議出來的這一番聽上去合情合理、似模似樣的話，那聖使心中的疑慮稍稍退去，已經信了一半——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華夏國的聖使來到這裡，原來是爲了追殺這個可怕的人類。
“可惜我的前任被殺死，我又是莫名其妙被控制，直到成爲聖使之後才清醒過來……對於那個兇手的情況也不瞭解。”
說到這裡，這聖使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奇怪，按照記憶，我是先被控制，又不知不覺成了聖使。難道控制我的，知道我肯定會成爲聖使？”
忽然又想到面前三個聖使“恰好”找到自己，心中的警惕再度升起：按照聖使的規則，所有的聖使都是不能夠互相廝殺的。這三個華夏國的聖使到底是什麼情況？真的是剛好找到了自己？
葉昭的精神力量在四周瀰漫，隱約感受到這聖使的精神波動，知道他又開始警惕，又見他的確對於其他事情所知不多，完全是方主本能加原有記憶，便也有些失望起來。
又用意念問道：“那個殺死聖使的人類兇手目標似乎是想要徹底中斷我們聖使的傳承。”
“傳承？”那聖使疑惑地問道。
葉昭便解釋了一下所
謂的傳承情況——當一個聖使被殺死之後，那麼在一定的範圍內，一定可以迅速覺醒一個聖使，替代上聖使原有的排序位置。
也就是說，聖使永遠無法消滅，只會不斷傳承。
當明白這一點之後，葉昭面前的這名聖使也不由露出振奮的神色：“原來是這樣！我們聖使果然是神靈的使者、命運的寵兒，居然擁有這樣的能力。”
“這應當不是能力吧？應當是根據聖使的生死而設立的某一種被動觸發規則。”葉昭說道，“就如同怪物吞下進化之源會進化，人類殺死怪物會升級一樣的規則，聖使死去之後必定從周圍誕生新的聖使。”
那名聖使有些不太確定：“原來是這樣嗎？”
又詫異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一點的？”
“當然是因爲多次觀察。”葉昭平靜地說道，人格已經轉換過來。
那名聖使有些不太明白，詫異地看向他，然後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盯着葉昭的眼眸怔了數秒，西伯利亞的寒風從兩人面前的空地上呼嘯而過，葉昭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微笑。
那名聖使頓時露出駭然的神情，口中嘰裡咕嚕、十分激動地叫喊着沙皇國的語言：“不……不可能……你不是聖使嗎？爲什麼會突然變成人類？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隨後又恍然大悟，叫道：“沒有什麼人類兇手！沒有什麼人類兇手！從一開始就是你這個怪物在殺死聖使！是你殺死聖使……”
作爲本該冷漠至極的聖使，此時居然忍不住流出冷汗來，冷汗在額頭上凝結成霜花——只因爲他越想越是害怕恐懼。
這個怪物能夠僞裝，能夠殺死聖使！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目的，居然是將聖使的傳承斷絕作爲目標，居然是想要更改聖使傳承的規則。
這個可怕的怪物是要褻瀆神靈制定的規則嗎？
沒錯，他就是瀆神者，他就是最可怕的魔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