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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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當我是Jian細,也可以當我是神算子未卜先知,或者,你也可以當我是告密的……”

當我有恃無恐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秀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我笑道,“怎麼?你說出來了反而讓你爲難了麼?”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勇氣……”劉秀說罷便揉了揉太陽Xue,我笑道,“我之前就表過態了,是你不相信我,現在你可以繼續懷疑我,不相信我,我是無所謂!”

“你還真是有恃無恐。”

被他看出來了,我莞爾一笑,轉身進內屋道,“我是問心無愧……”

“好吧!我相信你,關於王莽大軍的事情我會去查探,至於上戰場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有那種念頭,畢竟,你是女人……”說到‘女人’,劉秀這傢伙似乎真的很在意,我並沒有反駁什麼,躺在牀上我‘嗯’了一聲便閉目休息,相信我是你的事情,至於我相不相信你又是一回事了,只有到了晚上纔會知道。

睡夢中,我似乎又夢到了爸爸媽媽,在那個夏天,他們的笑容就永遠定格在那個季節,我還夢見了小的時候和媽媽說的話。

“媽媽,這個東西長得好醜……”

那時四歲的我,拿着小鏡子撥開了自己的劉海,看到自己的額角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那胎記長得很怪,看着也很醜,那時就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長那麼醜的玩意。

後來,媽媽說,“傳說有人帶着胎記出世,那麼這人便揹負着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可以是情也可以是恨,因爲要償還,所以纔會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在他們的身上烙上印記,這樣就可以在來世的時候找到對方了!”

那時的我什麼都不懂,更不可能明白媽媽話中的意思,只知道就是不喜歡那個胎記,只是現在長大了,我真正知道了胎記的由來。媽媽,你說的也許是對的,烙上胎記就可以被找到,只是這胎記不是孟婆烙上的,是那個男人給我烙上的,他烙上的不止是胎記,還是讓我無法自拔的沼澤……

我睡的很淺,恍恍惚惚,似夢非夢,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自己在回憶過去的時候,總之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朦朧間,有人觸碰了我的眼角,很輕,但是還能感覺的到。

待我幽幽醒來,一睜眼便看見烏七張着那無色透明的眸子看我,那表情就像是看到新大陸似的,我連忙坐起身,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摸了摸有些脹痛的太陽Xue,道:“睡了那麼久,頭都痛了!”

烏七不語,只是一個勁的盯着我,我奇怪的看着它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烏七撇過小巧的頭顱,難得的說話有些磕巴,我狐疑的看着它,很有古怪的,這隻臭貓平時拽的要命,怎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可是手摸到的卻是溼溼的,我摸了摸自己還帶着溼意的眼角,“原來是這樣……”

“你今天晚上不會真的想出去吧?百鬼夜行也只是傳說,那瘋子的話也信不得……”

原來這隻臭貓什麼都聽到了,我起身扭動了幾下腰,感覺好很多了,至少今晚行動應該沒有問題,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不爲傳說,我也想會會昨晚那個從我手裡搶東西的傢伙!不過話說回來,昨晚你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只是本大爺想嚇嚇他們而已。”

“是嗎?”對我也不說實話嗎?或者說,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接受過我?

我轉身走了出去,這些問題我也不想再問,烏七的主人向來是只有那個小公主千暮雪,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收集靈魂的工具罷了,對它而言,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會有。

一出去便感覺到了不同尋常,我聽到了來自遠處的嘈雜聲,這聲音不似十幾個人所爲,而是很多很多,我連忙走了出去,就連平時一直在我身邊轉悠的任光和馬武都不在,我看到一丫鬟朝我走了過來,我連忙問道,“是不是王莽大軍到了?”

“是啊!”那丫鬟見我一愣,然後點點頭。

“那他們現在應該在城樓上吧?”與其這話是問她的,倒不如我是自問自答,這王莽大軍來的還真是快啊!我連忙轉身向外走去,那丫鬟拉着我道,“公子是要去找將軍嗎?將軍有吩咐過,讓您不必去找他。”

“不。”我側臉道,“我不是去找他,我是去找東西……”去找靈魂碎片的宿主。

“哎……公子,你是出不去的,外面有士兵在把手的……”

我轉身離開,不過丫鬟的話我倒是聽到了,走到門口看着哪幾個守門的士兵,我冷笑一聲便低頭默唸咒語,我身形一閃便已經來到了門外的大街上,原本熱鬧的大街因爲要開戰的緣故弄的一片狼藉,路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還沒有到城門,我便遠遠的看見城牆上和城門口那裡有不少士兵在巡邏、把守,至於那城樓,我估計我還沒有靠近就被轟走了,看了看逐漸暗淡的天色,我連忙默唸咒語,移形到城樓暗處,待那些巡邏兵從那裡走過之際,我便一掌將那最後的人給擊暈,然後悄然無聲的將那人拖到暗處,扒了衣服換上。

如果我不換衣服,就算用移形咒來到城樓上,估計那些士兵看見了也會將我轟下來,還不如穿着這些士兵衣服保險一點。換上衣服,趁着他們換班我連忙默唸咒語,身形一閃便上了城樓,一上城樓,我便看見那些士兵手持長槍在城樓上巡邏,待他們走過去之際,我連忙跟上了他們的隊伍。

這支巡邏隊伍是沿着城樓巡邏的,我正好藉此看到了城樓外那一片黑壓壓的大軍,然軍陣迤邐數百里,因爲天色已經暗了,他們直接在原地紮營,將昆陽城圍個水泄不通,忽然,我看到前面一羣穿着盔甲的幾位大將站在那裡似乎在商量着什麼,其中,王鳳、王匡、王常、任光等都在那裡,還有我沒有見過的一些將士……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大致能猜出來。

城內綠林軍不過七八千,外面的王莽大軍就有四十二萬,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讓赤眉軍來的那麼氣勢洶洶,而且還那麼快,饒是我今天告訴劉秀實情也是晚了啊!力量懸殊那麼明顯,看來他們是商量如何去搬救兵吧?

不過歷史記載劉秀只帶了十三騎突出重圍去搬救兵,但是關於這一點我很不解了,十三騎就這樣突出了四十二萬大軍,想想都覺得不可能的吧?

那麼,劉秀究竟是怎樣突出四十二萬大軍的呢?

“喂,那邊的你,怎麼回事?”

一聲嚴厲的聲音赫然打斷了我的思考,我微微擡眸,正好看見大夥兒的目光都在看我,我倉惶低頭間,瞄見了劉秀那微微有些驚愕的表情,看着遠走的隊伍,我連忙跟了過去……待到部隊轉彎之際,我來到城牆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延綿千里的部隊,右手微微擡起,右手的食指戒指果然發出了淡淡的緋色光芒,可是這麼多的人,我要怎樣出去找宿主呢?

畢竟,我現在是在昆陽城內,而且城門現在更不可能爲我打開,若我就是從這裡跳下去,我想我也會被他們亂箭射死,可是……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一支利箭正以破竹之勢在我的正前方向我飛了過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另一隻箭‘咻’的一聲從側面飛了過來,正好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射落了那支偷襲我的利箭,我驚訝的轉頭,但見劉秀慌忙朝我撲了過來,“快趴下!”

身體猛然被他給撞倒在了地上,以疼痛減少最低的情況下他緊緊的將我抱在了懷裡,那些如雨的利箭‘嗖嗖嗖’的從城樓上飛了過去,我微鬆一口氣隨即又怒不可歇,那些人也太卑鄙了,居然向我放冷箭!

“誰讓你過來的?”

我起身,但並沒有站起來,我可不想再被放冷箭,劉秀穿着一身鎧甲坐在地上怒目的看着我,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啊!

還沒有回答,很多人便朝我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我連忙起身要走,劉秀卻一把將我拉住,王鳳等人走了過來道,“剛剛那些箭是怎麼回事?”

“劉將軍,你有沒有受傷?”

任光和馬武連忙走了過來,因爲我穿的是士兵服,他們沒有認出我來,劉秀起身道,“沒事了。”

王常道,“沒事就好!大家先回去吧!關於突圍的事情我們稍後再商談。”

“好好……”

衆人應聲離去,我偏頭,正好看見王鳳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許是這夜色下來了,他一時也沒有認出我來,任光和馬武將劉秀扶了起來,而劉秀則是扯着我的胳膊,二話不說的就離開了,我只聽到任光和馬武的不解聲,“哎,將軍?”

“將軍怎麼了?”

“對了,剛剛那個小子是誰啊?”

“沒看清楚……”

“……”

“喂!你快放開我!”

待他將我一路扯進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連忙掙脫他的禁錮,他扯的也太用力了吧?可是,我無論如何怎麼努力都沒有掙脫他的手,我冷冷的瞪着他,就連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我再說一遍,放手!”

盯着他那憤然的目光,忽然手上被禁錮的地方又疼了幾分,被他一扯,身體一個不穩便向他撲了過去,我的身體撞上了他的厚重鎧甲,撞得我七葷八素,猛然間脣上一疼,我便發現我的脣被他狠狠的給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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