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僅僅是一刀。人們只看到他的手揚了起來,然後一道閃電劃過,連他怎樣出刀的都沒有看清楚,面前已經倒下了一大片的天聖門弟子。
凡是擋在他與仇鹿之間的,都被他這一刀砍成了兩斷。
仇鹿臉色一陣變幻,心底還是不想跟這麼強的高手爲敵,於是又做出了最後一次嘗試:“原本閣下與我天聖門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的,閣下又何必受小人挑撥而跟我天聖門爲敵呢?如果閣下願意化干戈爲玉帛,本座可以不追究閣下剛纔的行爲。”
“哈哈哈”項問天望着還在那裡惺惺作態的仇鹿大笑不已。不過他的眼睛裡卻透着一股子冷氣:“真不知道該說你圓滑呢,還是該說你無恥,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那裡嘴硬,你知道嗎,以林勝的性格,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殺了他的弟子,絕對是不會像你這樣子理都不理的。”心中對仇鹿的那份厭惡與鄙夷,明顯地標在他的臉上。
“哼!閣下真的要跟我天聖門上下爲敵嗎?”仇鹿的臉皮再厚,在被項問天這樣子說之後,他也不得不拉下臉來,不然以後還怎麼服衆。眼珠不自覺地又閃了一下,心裡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夠解覺今天這個事情。要打,自己的實力離對方顯然還有些距離,而看對方那樣咄咄逼人的樣子,不想打的話,顯然也已經不大可能。
項問天狠狠地呸了一口,嘲諷道:“呵呵,好得很。本座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人的臉皮到底可以厚到哪種程度了。事實上,本座三來是跟天聖門沒有什麼衝突的,不過那是原來的天聖門,自從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囚禁了林勝之後,現在這個天聖門嘛,即使我把它滅掉又如何呢大不了以後再建就是了。”項問天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冷冷地在衆人的心頭響起。一想到自己的朋友被折磨成那個樣子,他就恨不得把面前這個仇鹿給碎屍萬段。不過既然是林勝的大仇,便不好假自己之手去處理仇鹿了,自己現在只要把對方制住,呆會讓林勝發落也就是了。
“你”仇鹿的臉色不斷地變幻着,他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爲什麼對方會一口咬定自己是假冒的。自己這三年來,一直擔心的是天仙門門主,怕她萬一來的話,會看出自己是假冒的,畢竟楚馨以前來過天聖門,非常清楚自己與林勝的氣息。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直擔心了三年,結果楚馨沒有來,反而來了面前的這個年輕道士。
“哦,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了。姓仇的,你的兒子在早上已經被本座殺了。”項問天的聲音如同魔音似的在仇鹿的面前響起。
“你說什麼?”聽到其他的,他還可以裝傻,可是一聽到自己的兒子死了,他哪裡還能夠忍住,被項問天一刺激,馬上大喊着跳了起來,整張臉都扭曲了。
“怎麼?現在緊張了?不過已經晚了,那小子千不該項萬不該,不該惹到本座的頭上。”項問天的聲音霸道地響起,手中的刀在他的真元激盪下發出了一陣陣的鳴響。
“你你你真的”仇鹿此時也沒心情再假辦下去了,兩眼緊盯着項問天,那眼神,跟他剛剛從地宮中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就像是要把項問天給生吞活剝了一樣。他的金丹是通過吃下無數靈藥而結成的,本來對於真元的掌控就不怎麼熟練了,現在心中一急,身上的勁氣馬上從身體各處溢了出來,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捲,而他則是製造這個龍捲的源頭。不過到底是嶽不羣之流的人物,很快他又帶迫自己冷靜下來。
“呵呵,這需要騙你嗎,殺了就是殺了。難道還要本座把他的屍體拿給你看嗎?”見對方地副氣憤的樣子,項問天感到非常解氣,原本揚起的刀也並沒有揮出去。
“呼~呼~”無數勁氣從仇鹿的身上涌了出來。不過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料,這個仇鹿還有當縮頭烏龜的潛質。狂亂的勁氣把他周圍的東西都摧毀了之後,他原本那緊繃着的臉孔卻反而慢慢地舒緩了下來。至少在表面上是舒緩了下來,暗地裡,他的心神卻是緊緊地聯繫在了自己的飛劍上面,隨時都準備對項問天發動攻擊。
“哈哈哈笑話,林某隻有仙兒這一個女兒,哪裡會有什麼兒子,閣下到底是認錯人了”
項問天冷笑着打斷了仇鹿的表演:“是嗎?呵呵,好吧,既然你臉皮這麼厚,還想裝糊塗,那本座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吧?姓仇的,你聽好了,本座是逍遙派的項問天,認識林勝已經有五六百年了,你說,身爲他的朋友,我還看不出你是假的嗎?”
“什麼?”不止是仇鹿吃了一驚,就是大廳中所有天聖門的弟子也同樣大吃一驚。全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項問天。尤其是林仙兒,從那一次在弗洛帝國,就聽到項問天稱他父親爲林勝了,現在又聽他說兩人已經認識了五六百年,這在她聽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可能!哈哈哈,你小子纔多大年紀。呵呵,林某纔沒有你這號朋友”仇鹿慌不擇言地喊了起來,剛說到一半,他便反應了過來,兩人的年紀明顯的不對,於是又想要開始狡辯。只是這一次項問天已經不再給他任何機會了。就在他信誓旦旦地說着話的時候,項問天的刀毫不留情地斬過了他的雙腿,沒有任何懸念地摔在了地上。任他如何狡猾,面對項問天的強勢,他也再起不到任何效果。
“門主”“爹”
“放屁!你個笨丫頭,給本座看清楚了,這傢伙不是你爹。”項問天聽到林仙兒叫這個害林勝的傢伙爹,心裡感到非常不是個滋味。身爲林勝的朋友,他又怎麼能夠看着對方的女兒白癡地叫仇人做爹。一把把失去雙腿,倒地地上的仇鹿抓了過來。手指在身上一陣疾點,瞬間便禁錮了他的功力,然後狠狠地摔在了林仙兒的面前。
功力被封,維持他臉部肌肉移動的真元頓時消了開去,仇鹿的面孔在瞬間又縮回到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啊,仇長老”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門主,他是仇長老”
看樣了仇鹿臉部的變化,大廳中所有的弟子都驚訝地叫了起來。
“看清楚了嗎?這傢伙叫仇鹿,已經囚禁你們門主三年多了,可笑你們這幫人,竟然還這樣聽命於這傢伙。”項問天冷冷地掃過了面前的這些天聖門弟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前輩,晚輩知錯了,晚輩並不知道這老傢伙狼心狗肺,謀權篡位啊,前輩,您就饒了晚輩這一回吧,前輩。”一個之前被項問天打傷的天聖門弟子見勢不好,馬上開始哭訴求饒。
“可惜啊,可惜,天聖門怎麼盡出這種貨色,如果是別人說這樣的話還情有可原,可是據我所知,你應該是這傢伙的心腹弟子吧。”項問天的眼睛掃過早已面若死灰的仇鹿,狠狠地瞪了那個求饒的天聖門弟子一眼,之所以這麼肯定,那是他早上在那錢豐的腦海中掃描到過面前的這個人的信息。
林仙兒呆呆地望着地上那個不住抽搐的仇鹿,心裡怎麼也不願相信自己曾經傻傻地去認賊作父。
“好了,別再發呆了,你父親還被這傢伙囚禁在地宮中呢。”項問天淡淡地說道。隨手一掌把建在地宮上面的那座大殿給轟成了碎片。掌風涌過,大殿下面露出了一條向下的石階。
“轟轟轟!”沒有去走石階,項問天直接用掌勁把通往下面的那條彎彎曲曲的石階給轟沒了,直到接近禁錮林勝的地方纔停下來。
“項宗主,項掌門,項大爺,你來了嗎,我都叫你大爺了,你他!你小子倒是說話啊,老子這幾年都快被折磨瘋掉了,你先來救我啊,仇鹿那傢伙什麼時候去抓都可以,你倒是先把老子從這勞什子鐵鏈上解下來啊”地道一破,林勝的聲音便清晰地傳進了衆人的耳朵裡面。
幾百米的距離,可是因爲那密道的不斷變化,卻是硬生生地把裡面跟外界給隔了起來。如果不是項問天把密道內所有的隔音陣法都給破了,林勝的聲音也不可能傳得出來。
“來了,來了,你小子這也太丟人,想以前是多麼硬朗的一條漢子,這樣子亂吼吼的,讓弟子們聽到,就不怕被人笑話嗎?”項問天聽林勝連項大爺都叫了出來,嘴角一咧不由打趣道。
“老子管他呢,快點幫我把這鐵鏈砍了啊,還丟人呢,老子都丟人丟到這個樣子了,還怕個鳥。快點,再不快點,別怪我以後在你的馨兒面前說你的壞話。”看到項問天在自己上方出現,林勝頓時大喜,連身上的痛苦好像也在瞬間消失了似的,反而跟項問天鬥起嘴來。這麼長的囚禁,讓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的他,對於面子不面子的,早已經看得很淡了。
“鏘鏘鏘”
一陣刀影閃過,鐵鏈應聲而斷,林勝終於恢復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