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
還真有腦袋不開竅的?
杜格斜眼看向了那個富貴公子,眼裡滿滿都是嘲諷。
他剛到樊城那天,土著已經把異星戰士定義成了妖邪,天庭地府連同人間針對他們展開了重點打擊和清理。
兩天前。
樊城也的確發了一則公告,公佈了異星戰士的特徵,若有人發現妖邪,舉報屬實,獎勵一百兩銀子。
所以。
異星戰士的特徵在這個世界並不是秘密。
但這個時候說出來合適嗎?
這就是告訴所有人,雙方必須不死不休啊!
……
蠢貨!
不少人罵出了聲,然後跑的更快了,每個人都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畢竟。
普通的江洋大盜,他們還不是那麼害怕,逃出這個院子,自有保鏢和護院收拾他。
但妖邪都是有神通的,而且還被叫破了身份,爲了自保,那妖邪也要殺掉所有人。
連談判和求饒的路都被那個蠢貨斷絕了……
“既然知道了大爺的身份,那就都留下來陪大爺玩吧!”杜格的嘴裡發出giegie的怪笑聲,仗着體型小,動作靈活,在人羣裡來回穿插。
被他碰到的,不是重傷就是殘廢。
殺死只能刷一次屬性。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兇殘的屬性就能多漲一會兒。
行動不便的人,還能拖延保鏢和護院對他的圍剿。
這個世界的人大多習武,但杜格打法凌厲,又有感知可以察覺前後左右所有的攻擊,基本做到了滑不溜手,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他就以傷換傷,以最小的代價殺掉敵人。
而且,杜格真正做到了把每一個關鍵詞演繹到極致。
被他剖腹的,他反手就把腸子扯了出來,嘴裡發出桀桀的怪笑,然後把腸子掛到了對方的脖子上……
杜格兇殘就像是一個索命的惡鬼一樣,在角鬥場裡製造恐懼。
被恐懼壓制的達官顯貴們即便有功夫防身,也發揮不出來十成的威力,更何況,大部分人的武功都是花架子。
角鬥場裡一片鬼哭狼嚎。
這些畜生看籠子裡的孩童廝殺的嘶吼,一個個興奮的滿臉通紅,但輪到自己頭上,才知道什麼叫疼,什麼叫害怕?
……
“饒命,我願意把所有家產都獻給妖邪爺爺,只求爺爺饒我一命……”
“妖邪爺爺饒命,我保證不會泄露爺爺的半點信息!”
“殺了他,快殺了他!”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殺了老子,整個樊城的人都得死……”
……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有道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啊!”杜格的屬性飛速提升,殺起人來越發的遊刃有餘,思索了片刻,他覺得不能光刷兇殘,勸導該刷還是要刷。
“惡行會讓我們揹負罪惡和痛苦,唯有善良才能讓我們的心靈得到平靜和安寧,如果有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做人別太壞,善惡到頭終有報。行善積德,方能福澤子孫啊!”
“學會寬容和理解,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
……
一開始的勸導還針對他們的罪惡。
但一邊殺人一邊針對性的勸導太累了,以至於後來杜格直接想到什麼說什麼了?
反正這羣傢伙都是死人了,勸什麼不是勸?
……
追殺杜格的丁昌雙目赤紅。
他是這個場子武功最高的人,跟杜格交手那一刀就讓他知道,杜格的武功跟他差的很遠。
哪怕對方是妖邪,只要給他機會,不出三招,他就能把對方斬於刀下。
可是對方滑不留手,總往那些達官貴人裡面鑽,讓他束手束腳,偶爾一刀砍中對方,眨眼間他的傷勢就癒合了。
而且,對方的速度肉眼可見的加快,照這態勢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怕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一想到這,丁昌便心急如焚,一雙虎目像是要噴出火來:“賊子,有種跟爺爺單挑。”
杜格知道自己跟丁昌的差距。
沒有滾雪球的屬性影響,純靠殺人成長起來的屬性非常慢,不動用神力的情況下,短時間內,自己不是那傢伙的對手。
何況,他現在身處險境。
龍柳山莊很大,類似的角鬥場還有好幾個,因爲角鬥場喧鬧聲震天,這邊的消息暫時沒有傳出去,但他一個人無法控局,早有人翻牆出去搬救兵了。
只要每個角鬥場都有一個類似丁昌身手的人,他便插翅難飛。
而且。
龍柳山莊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肯定還有比丁昌更高的高手……
但誰規定,異星戰士只能硬碰硬的?
杜格邪笑一聲:“丁昌,這是你看的場子,人被我殺了這麼多,伱難辭其咎?你覺得那些受重傷的人會不會怪你護衛不利?
上面問責,誰會當替罪羊?
爲今之計,只有殺了我,你才能將功贖罪,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把這些礙事的傢伙都幹掉呢?
死幾個會他們會說你辦事不利,全死了就沒人追責了,少了他們的阻礙,殺我的時候還會更加容易,也許能讓你將功折罪……”
毀人不倦的技能悄然發動。
丁昌心中的邪念陡然被挑了起來。
是啊!
死了這麼多達官顯貴,護衛不利的罪名他已經逃不掉了。
若再讓妖邪逃了,龍柳山莊的莊主問責下來,他怕是第一個被推出去頂罪的……
殺了他們!
再殺了那個妖邪,還能將功折罪!
殺!
將功折罪!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中邪念升起,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噗!
丁昌一刀砍死了一個笨手拙腳擋在他面前的老頭,吼道:“死開,休要阻擋老子殺賊!”
“好樣的,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殺光他們,再沒有人礙手礙腳了。”杜格邪笑着繼續挑唆。
“丁昌,你瘋了?”角鬥場的總管看到這一幕,一陣天旋地轉,忍不住怒斥。
貴人是妖邪殺的,哪怕多死幾個,龍柳山莊事後也能辯解,但丁昌殺人,一旦傳出去,追責下來,連他也難辭其咎了。
這貨怎麼這麼蠢,被人挑唆兩句便上了當。
有了丁昌加入,局面頓時更亂了。
那些顯貴連同他們的護從被兩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會兒就倒下了一片。
片刻的功夫。
角鬥場裡的人羣就顯得稀稀拉拉的了。
有人驚恐的看着殺瘋了的丁昌,憤怒至極:“丁昌,你瘋了,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
丁昌已經殺紅了眼,一門心思要去殺杜格,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看他聒噪,一刀便把他砍翻在地。
看着丁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杜格忽然笑了起來,他看向了丁昌身後那些驚呆的護院:“各位護院兄弟,丁昌殺了龍柳山莊的客人,客人死在我手裡沒事,但死在他手裡,就是大罪過了。
山莊追責下來,難免牽連到你們。
丁昌殺的人越多,你們的罪責越大,還不攔下他嗎?
你們甘心被他連累嗎?殺了他,起碼能把自己摘出去啊!我的武功並不高,殺了丁昌,憑你們的本領也能殺了我,將功折罪啊!”
“……”丁昌陡然一愣,恍然醒悟過來,氣的渾身顫抖,“賊子。”
其他護院稍稍愣了一下,他們看看杜格,又看看丁昌,不知道該朝誰動手了,杜格是鐵定的敵人,但丁昌的所作所爲同樣把他們拖下了水啊!
“一羣蠢貨,先殺妖邪,再處置丁昌。”總管極其敗壞的道。
杜格最擅抓漏洞,聞言一笑:“丁昌,他都要處置你了,你還要替他賣命嗎?不如咱們兩個聯手,殺光他們,一把火燒了這鳥山莊,從此逍遙自在,豈不快哉?”
總管面色驟變:“丁昌,休得聽他挑唆,殺了他,我保你無事!”
“你信嗎?”杜格幽幽三個字,就把他的話全堵了回去。
“賊子,賊子!”丁昌全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手裡的刀指着杜格,目呲欲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聯手吧,如今咱們纔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走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杜格嘿嘿笑道,忽然閃身,來到了那個叫破他身份的貴公子身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劈了他一刀,用力一推,把他推向了丁昌。
丁昌順勢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看,你又殺了一個。”杜格輕笑了一聲,蠱惑的聲音再起,“他的身份應該不低吧!丁昌,殺一是爲罪,屠萬即爲雄,殺百萬雄中雄。殺光龍柳山莊的人,就沒人知道兇手是誰!”
丁昌一震,目光閃爍。
“丁昌,別聽他的。”總管看着被說動的丁昌,驚恐的吼道。
“不聽我的,難道還聽你的?!”杜格笑笑,“老兄,死了這麼多人,你也難辭其咎吧!反了吧,反了還有一條活路。”
“你……”總管一震,環視周圍的慘狀,忽然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那些活着的護衛,你們的主子死了,確信還要追殺我嗎?”杜格好似一個惡魔,邪惡的聲音蠱惑着場上的每一個人,“把所有人殺光,你們就沒有罪,從此隱姓埋名,說不定家人還會被善待,但凡這裡的事情傳出去,想想看你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啊!”
那些主子被殺死,拼命追殺杜格的護衛們本來沒想那麼多,只想着殺了杜格,才能爲自己恕罪。
但現在被杜格挑明瞭厲害關係,每個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毀人不倦滋生他們心中的邪念,而有邪念的人往往都是先從自身考慮的。
“繼續保護這羣人渣,會被我和丁昌殺死丟掉性命。護衛不利,回去會被責罰,唯有殺了他們,纔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杜格的聲音不停,在技能的加持下,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晨鐘暮鼓,撞進了他們的心靈之中。
“不要聽他的蠱惑,殺了他,我不會怪罪你們任何人。”有受傷在地的顯貴歇斯底里的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他是蠱惑人心的妖邪。”
“呵!”杜格輕笑了一聲,看向了他,“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很有可能終身殘疾,真的甘心放過他們嗎?”
一句話,那人啞口無言,但很快反應過來,咬牙道:“只要能殺死你這妖邪,我自然甘心。”
“言不由衷。”杜格哼了一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誰是他的護衛,任他活着回去,你們可就慘了。”
話音未落。
顯貴旁邊的護衛手起刀落,在那顯貴驚恐的眼神中,紅着眼睛一刀斬斷了他的脖子,沙啞着嗓音道:“公子,我跟你合作。”
有人牽了頭,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丁昌本來已經衝到了杜格身前,卻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疾衝兩步,一刀戳死了一個已經跑到門口的觀衆。
剩下的護衛和護院遲疑了片刻,也紛紛跟進,對着地上受了傷的,距離自己近的達官顯貴都下了死手。
轉眼間。
角鬥場裡便安靜了下來,除了護衛和護院,以及籠子裡瑟瑟發抖的鬥童,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外面傳來了喧鬧聲。
顯然,是搬救兵的人回來了。
“殺光所有人,我們才能活。”杜格早換了一柄鋼刀,看着角鬥場裡,被他臨時聚合起來的一羣殺手,振臂一呼,“以有心算無心,殺出去,殺的觀衆越多,幫我們的人越多。”
丁昌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當先走了出去。
杜格回頭看向發呆的總管,笑道:“總管,你真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此言一出。
十多個護衛虎視眈眈的瞪向了總管,有的已經朝他走了過去。
“我還有退路嗎?”總管狠狠的看着杜格,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鋼刀,咬牙道,“我隨你們一起殺,我知道龍柳山莊的暗室和機關,有我帶頭,跑不了一個……”
“識時務者爲俊傑。”杜格朝他豎起了拇指,笑道,“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把籠子裡的小傢伙們都放出來呢,那些小傢伙對那些觀衆老爺恨之入骨,都是我們的好幫手呢!”
妖邪!
三言兩語便把逆境變成了順境,妥妥的妖邪無疑了……
總管深深看了杜格一眼,從腰間摘下了鑰匙,甩到了鐵籠子裡面。
裡面那些小孩子感激的看着杜格,撲過去拿起了鑰匙,打開了鐵籠子,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各持武器,護衛在了杜格周圍,也有孩子拿着鑰匙去打開那些牢房的門,放出更多的孩子。
顯然。
這羣孩子已經把杜格當成了他們的救世主,當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
杜格的目光掃過他們傷痕累累的身體,淡淡的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有別人加之於你們身上的痛苦,你們當百倍奉還給他們。”
誰說兇殘不能滾雪球,這一個個眼神中帶着恨意的孩子,不就是日後的一個個凶神惡煞嗎?
……
“丁昌,發生了什麼事?”
院牆外。
救兵已經和丁昌等人相遇,帶頭的人問道。
“趙哥,賊子殺光了角鬥場的看客,跳出院子跑了,我懷疑他跑進了地字院,快去疏散那些貴人。”丁昌掃了對面的人一眼,急匆匆朝他走了過去,邊走邊道。
被稱爲趙哥的人神色一變,轉身朝地字院看去。
可他剛一轉身,丁昌的刀已經從他後心戳了進去。
跟在丁昌後面的人,也對曾經的同僚發起了突襲。
以有心算無心。
眨眼間。
援兵就躺下了一片。
“丁昌,你們幹什麼?”活着的人驚恐的問。
“幹什麼,殺人。”丁昌獰笑了一聲,手一揮,“殺,一個不留。”
殺死了領頭的趙哥,把剩下的人交給身後的護院。
丁昌帶着幾個人,當先撞進了地字號,二話不說,便闖入人羣展開了殺戮。
此時,杜格也帶着總管跟了過來。
一進院子,杜格便高高舉起了那個被丁昌砍死的貴公子的頭顱,高聲道:“侯雲封,知州二公子死了,柳相爺的侄女婿也死了,龍柳山莊的每一個人都逃不了責任,弄不好咱們都給給他陪葬,反了吧,殺光所有人才能活,莊子裡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有了總管做內應,杜格蠱惑起別人的時候,越發得心應手,而且有針對性了。
正在和丁昌纏鬥,邊打邊罵的侯雲封看到杜格手裡的頭顱,陡然一震:“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救你命的人。”杜格哼了一聲,把手裡的頭顱朝他用力砸了過去。
侯雲峰條件反射的揮刀格擋。
噗!
一顆大好頭顱當時被他分成了兩半,腦漿子濺射的到處都是,看臺上的觀衆哇哇大叫。
“好你個侯雲封,竟然把二公子的腦袋砍成了兩半,你死定了。”杜格促狹的笑了一聲,揮刀把前面一個人的腦袋削了下來,纔有看向了總管,“張兄,這個場子最富貴的人是誰?”
總管伸手指向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那胖子正在護衛的掩護下,朝着院門的方向匆匆的撤退。
杜格朝那邊掃了一眼,飛身躍起,凌空朝他撲了下去,渾然不顧護衛朝他砍過來的刀,在被一刀戳進了小腹的情況下,硬是一刀把那胖子的腦袋砍了下來。
然後。
鋼刀往下劈,剖開了他的胸腔。
杜格一伸手,把裡面跳動的心臟扯了下來,然後,當着所有護衛的面,砰的一聲捏爆了。
他怪笑一聲,退回了人羣之中:“又死了一位貴客,侯雲封,你想擔責任嗎?”
侯雲封看着被杜格殺死的胖子,木呆呆愣在了原地,一臉的絕望。
丁昌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而是追隨杜格,殺起了院子裡的其他人。
他也知道,靠他們幾個根本沒辦法殺光龍柳山莊的人,唯有拉更多的人下水,他們纔有希望殺光龍柳山莊的貴客。
即便殺不光,身邊的人多了,應對的時候,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想活,想死?”杜格宛如一個血人,突然出現在了侯雲封面前,“想死就對我出手,不想死就隨我們一起殺人。”
連兇殘帶勸導,又殺了幾個重量級的人物,杜格的屬性和排名都漲得飛快,此時的身手已經不弱於丁昌了,即便侯雲封偷襲他,也傷不了他。
突然。
十幾個孩童連同十幾個護院從院外衝了進來,和地字院裡看客們殺在了一起,片刻的功夫,便被他們幹掉了一大片人。
“你們的主子死了,法不責衆,不想死跟我們一起殺人啊!”混戰中,杜格繼續發揮他毀人不倦的技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成爲他隊友的人。
……
地字號院、山字號院、水字號院……
杜格帶着被他裹挾的人,一路殺了過去,越殺他身邊追隨的人越多。
但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控制不了所有人,總有漏網之魚逃出去報信。
當杜格殺到火字號院時,整個龍柳山莊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奔逃的看客和嫖客。
而龍柳山莊的莊主終於反應過來,帶着一羣人急匆匆的殺了過來,把杜格堵在了火字號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