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孤獨的行者

D107區淪陷了,成爲喪屍的樂園。努力生存的人已經不在,他們加入喪屍大軍,變成其中一員,這樣就不用爲生活掙扎,折磨自己了吧。

嘎吱一聲,莫倩房門被推開,一道身穿斗篷的人影走了進來,他緩慢的四下走動,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小心翼翼的觸碰着房間裡的物件,最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二黑姐,我來了。”他的聲音沙啞帶着濃烈的感情。

他此刻多希望有個身影出某個地方走出來,怒氣衝衝的對他說:“閉嘴!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二黑姐!”

他回憶起當時在一起生活的種種,再也控制不住壓抑的情感,一拳將桌子砸壞。

“混蛋,幹嘛破壞我的桌子,你賠!她應該會這麼說吧。”

他站起身,將一條她的黑色頭繩套在手腕上,不敢回頭大步走出房間:我走了,二黑姐!我會活下去,我也會找到莫染的……

靜靜無人的房間裡,見證着兩人曾經的歡聲笑語和希望:

“方天你知道嗎,莫染還活着。”

“莫染是誰?”

“你忘記了嗎,我對你說過的!”

“我想起來了,你是很久之前對我說過,莫染好像是你媽!”

“那是我姐!”

“她沒有死,而是被人帶走了。現在應該也在倖存者聯盟,我們如果去了說不定還可以找到她。”

“那時候我、你、莫染,我們三人就能天天開心生活在一起了。”

“啊,跟你們兩個生活在一起啊,那會不會太刺激了?”

“閉嘴,你個小色狼在想些什麼。”

“你誤會了,二黑姐,我不是那種意思。”

“閉嘴,不要叫我二黑姐!”

“那你們長像一樣嗎?”

“親姐妹長像都很相似啊。”

“那,那誰的比較大?”

“閉嘴,當然是我的了。”

……

三個月之後,天氣已經是炎炎夏日。一條廣闊的道路上偶爾停着幾輛再也無法開動的汽車,一隻喪屍在道路中央遊蕩。突然一輛汽車快速駛過,將它捲入車輪之下,只留下滿地血痕。

方天獨自一人駕駛在路上,滾滾熱浪讓他將車窗全部打開,他深吸一口煙趕走神經的疲勞,他已經喜歡上尼古丁的味道,只有在吸菸時他才感覺自己是個正常人。

如今他氣息已經不再青澀,成熟之中透着一股狠辣,彷彿告訴別人不要輕易惹他,眼神中不再輕易出現情緒波動,苦難與開心已無人分享,只有深深壓在心裡。

另外,他留起了長髮,腦後扎着短短的小辮兒,束頭髮的頭繩是莫倩的。

一輛車從他後面飛速駛來,與並肩行駛,車裡傳來暴躁的音樂,司機是一名大鬍子壯漢,副駕駛坐着一位美豔女性,正在整理妝容。

“兄弟,有煙沒有?借一根抽抽。”大鬍子主動出聲問道。

方天從副駕駛摸到一包煙,直接從車窗甩出去,如此高速行車中他甩的穩,大鬍子也接的穩,都不是普通人。

“臥槽!兄弟你真大方,我就不客氣了。”大鬍子見是一整包,語氣有些激動。副駕駛位女性見狀也對方天招招手,露出嫵媚的笑容。

“兄弟,看你行駛方向,你也是聽到呼叫前去支援的嗎?”大鬍子與方天攀談着。

“不是。”他並不知道大鬍子說的支援是什麼,也沒有興趣,之所以走這條路是因爲比較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兄弟。”大鬍子對方天點點頭,然後在汽車引擎劇烈吼叫中越跑越遠,不一會就消息在視線盡頭。

方天還是維持着這個速度前進,不一會前面橫在路上的汽車多了起來,他不得不減速,他看着一撞在圍欄上,車頭還在冒煙的車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大鬍子的車嗎?”

他從旁邊開過去,只見大鬍子靠在座椅上,眉心有個彈孔,被槍殺在汽車裡,副駕駛那名女性,渾身赤裸,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低垂在頭一動不動,應該也已經死忙。

他還沒有搞清楚什麼情況,突然從一輛汽車後跑出一名女性直接攔在他汽車前,迫使他停下車。那名女性衣衫不整,臉上來帶着淚痕,她趴在車門上哭泣道:“大哥,救救我!”

方天沉默不語,就靜靜看着她。

“我遇到強盜了,他們搶了我的車殺了我同伴,我拼死跳車逃了出來,大哥,我不想死在這,帶我離開吧!”女人哭的很是悽慘。

方天皺了下眉,又看了眼死在車裡的大鬍子,還是沒有說話。

那名女子見他望了眼大鬍子,主動說道:“他們兩個也是被那些歹徒殺害的,那名女子還……還……”

“大哥,你帶我走吧,我可以照顧你,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說着還對方天拋起媚眼。

方天看了着她少的可憐的衣服和有些俊俏的臉龐,還是一句話未說,直接一腳油門,離開了。

剛前進幾米遠,一輛大卡車從交叉的小路衝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4個成年大漢從車上跳出來,手持槍將方天圍住,其中一名獨眼男子吐了口唾沫:“媽的,有這麼漂亮的妹子攔車不是應該停車嗎?”

這時那名女子從後面追上來,拉開車門一把將方天從車上拉出來,滿臉憤怒:“他媽的,是老孃演技不好,還是你嫌我醜!”

“哈哈哈,三妹怎麼可能醜啊。”

“那就是三妹演技不好?”

“或者,這小子喜歡男人?”

“哈哈哈......”

衆人肆無忌憚開着玩笑,方天被槍指着不敢輕舉妄動。三妹踢了他一腳:“說話,你是啞巴嗎!”

“你都挺好的,只是我不想救人而已。”方天淡淡說到。

“爲什麼?”

“麻煩,不值得。”

衆人一驚,這是什麼理論!

“三妹你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殺了就完了。”獨眼男不耐煩說道。

三妹從副駕駛上拿出一個包,拿開一看是滿滿一包食物,頗爲滿意:“東西還不少。”然後用槍拍了拍方天的臉:“長的還算俊俏,可惜啊,馬上就要死了。”

獨眼大漢就要準備開槍。

“等一下。”方天說道。

三妹眉毛一挑:“怎麼,要求饒嗎?這可不符合你的風格喲。”

“我後備箱裡還有東西。”

獨眼大漢示意一名手下前去查看,那人小心翼翼打開後,一臉驚喜之色:“大哥,全是桶裝水!”

三妹一臉笑吟吟:“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換一條命嗎?”

方天搖搖頭:“我只是想說一件事情。”

“什麼?”

“食物,誰都需要。你們選擇搶,那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爲這些東西送命。”他說完話講瞬間出手,將三妹摟在懷中,一把奪過她手槍,砰砰砰連開數槍,除了獨眼大漢剩下3人全部打死,槍槍爆頭。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失去3名同伴。獨眼大漢下一秒就要開槍,方天將手槍指着三妹腦袋:“你想她死嗎?”

“你放開她!”獨眼大漢慌張無比,不敢開槍。

此刻在他懷中的三妹也震驚不已,臉上早就沒有了從容:“你是進化者?”在她看來只有進化者才能瞬間製造出這種局面。

“是。”方天大方承認,然後對着獨眼大漢說:“你放下槍,我就放了她。”

獨眼大漢表情掙扎片刻,對面進化者終於選擇妥協,他將槍丟掉。

砰的一聲,他腦袋爆開,倒地而亡。

“我說過不殺她,沒說不殺你。”

方天將三妹放開,又將手槍還給了她,說道:“殺人者,人恆殺之,尤其是你們這種兇徒。”

“我給你一個選擇,你現在手裡有槍,可以選擇自殺,當然也可以選擇殺我給他們報仇。”

之後不再管她,他將揹包重新扔在車上,然後上車打火準備離開。這期間三妹一直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臉上表情不喜不悲,不知再想什麼。

他開着汽車離開,後面傳來一聲槍響,通過後視鏡看去,三妹緩緩倒在地上。

他相信她一定會自殺,因爲殺人越貨的兇徒都瞭解他們這一類人,知道有一天落在其他人手裡會是怎樣的後果。

“這算我慈悲嗎?”

“不是,”他自言自語道:“讓她自殺不是更殘忍嗎?”

點燃一支菸,繼續趕路。

夜晚,一處小溪邊,四下無人。方天紮起帳篷,點燃篝火決定今夜在此處休息。遠處草叢裡,一雙猩紅的眼睛在盯着他,片刻之後就消息不見,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被這雙眼睛盯上已經是第5天了,一到晚上就會出現,遠遠盯着他並不靠近。不管他在什麼地方,開車行駛多遠距離,這雙眼睛的主人總能跟上來,黑夜裡深深注視着他。

方天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沒有見過這東西的全貌,通過眼睛高度和眼神,他斷定是一種動物,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他沒有再去管它,睡覺之前開始盤點從D107區離開之後這一路上的收穫。

自D107區離開之後,他已經在急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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